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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从产婆手中接过女婴,抱到身边一张八仙桌前,撩起盆里的温水,将女婴身上的血迹洗了洗。

洗干净擦干了水,从丫鬟手中接过小棉被,将女婴轻轻放在棉被里,用宽带将棉被捆的结结实实的。

再抱在怀里哄了哄,那女婴竟然睁开眼,冲着近在眼前的奶妈,裂开小嘴乐了起来。

“司命!你二大爷……”安然内心的小人,再次拍案而起咆哮了起来。

“阿嚏……阿嚏……”屋脊上,司命连打了两个喷嚏,险些从屋顶上摔了下去,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鼻子。

这姑娘……他不就是踹了她一脚么。

“我给你说,性子太烈了不好,这以后一个不注意,伤着花花草草怎么办?还有你要记得,这凡人的眼睛是看不见我的,更是听不见我说话,回头你可得注意点,别叫人看出破绽来。”

话音刚落,司命昂起头,伸着脖子朝远处看了一眼。

得,好戏来了……

“哎,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生身母亲是个厉害人物,你要想少吃点苦头,最好凡事别与她拧着来。”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朝着脚下挥了挥手。

“再见了,您呐!”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再说这一家的事,那是剪不断理还乱。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趟浑水,他现在还不想淌。

屋内,被奶妈抱在怀里的女婴,暗暗磨了磨后槽牙,望着屋脊上那个身影一跃而去。

只能继续咧着嘴角,傻乎乎的卖笑讨好着,她所能看见的每一个人。

她发誓,等她不是婴儿的时候,她第一件事就是跟他好好算这笔账!

天朝,建宣三十八年。

京城,礼部尚书府,北苑院内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后,一位女婴呱呱坠地。

内室里,丫鬟端着一盆盆鲜红的血水,鱼贯而出。

红木床上,正躺着一位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妇人。

“二少奶奶,您看看三小姐。哭声洪亮,抱在手里也沉沉的,才出生没多久,瞅着抱她的人就是咧嘴笑,看着多让人稀罕哟!”刚进府不到一个月的奶妈,包好襁褓将那女婴递到妇人枕边。

那妇人闻言,歪了歪头看向那个咧着嘴,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娃娃。

许是因为刚刚出生的原因,女婴看着没那么白白嫩嫩,反倒是浑身发红,一张脸皱巴巴看着也不漂亮。

妇人伸出手,抚上女婴脸颊。

女婴张着小嘴,打了大大一个哈欠。

“奶妈,抱三小姐下去吧。”妇人轻声念道。

“哎!二少奶奶您先休息。奴婢带着三小姐先下去了。”奶妈上前,抱起软软的女婴。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一只手抱着下身,挪到自己臂弯处,福身一礼退了出去。

门外,一位满面欢喜的男子走进苑子,脚下生风般匆忙的赶来,迎面看见那奶妈怀里抱着襁褓,神情激动的凑了过来。

“二少爷,奴婢给您道喜了。二少奶奶生了,是个小姐。”奶妈满脸带笑,福了福身。

男子伸手,撩开了一点被角。

“夫人怎么样?”男子满眼的欢喜,望着小小的女婴喜不自禁。

“回二少爷的话,二少奶奶刚刚累着,如今正在歇息。”奶妈将女婴朝男子怀中递了过去,笑道:“三小姐睡着了,老爷不妨抱一抱。”

男子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抱这一团软乎乎的女婴:“这……可以吗?”他此时双手激动地有些发抖,又恐一个疏忽,将怀里的孩子掉了出去,胳膊不由得勒的有些紧。

女婴睡得香甜,被他胳膊这么一勒,哼哼了两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二少爷,您臂弯托着点三小姐的脑袋,另一只胳膊托着点下面。哎,您放松些,太紧了三小姐会不舒服……”奶妈耐心而细致,望着面前男子激动的模样,忍俊不禁。

“好好好,我还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娃娃,呵呵呵。一会我派人给你送赏银,你先带着三小姐下去吧。”说着将怀里的女婴递了过去。

奶妈手脚麻利的接过孩子,福身道谢:“谢二少爷的赏,那奴婢先下去了。”

男子脸上的笑意正浓,退了一步,望着奶妈怀里的女婴,恋恋不舍道:“嗯,去吧。”

待奶妈背影走远了,男子抬脚进了屋子,迎面碰见一位婢女,他嘴角含笑,轻道:“二少奶奶睡下了?”

“是……二少奶奶,睡下了。”婢女吞吞吐吐,眼神有些躲闪。

男子见此,不由得眉头微拧起了疑心。

他挥挥手:“不要声张,下去吧。”他自是知道自己这个夫人,不想见他的时候说的都是这句托词。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她换一个。

婢女缩缩脖子,轻手轻脚的退下去。

“主子,孩子都生了。您多少还是收收心吧……”内室床边,蹲着一个粉衣的背影,正苦口婆心的劝着。

妇人双眼呆滞,望着床顶淡青色的帐子,沉默不语。

“主子,三小姐是无辜的啊!”粉衣丫鬟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些许哭音。

男子立在门口,眉头深深拧了起来,他忆起成亲时,他掀起盖头后,见到的是面无悲喜的一张脸。

她说:“我有了身子,还请二少爷体谅。”从那以后,一个南苑一个北苑,两间房睡着两个夫妻。

八个月后,尚书府摆了四桌喜酒。

对外,全京城都知道尚书府二公子的大千金,不是足月出生的,打娘胎出来后底子就比别人弱一些。

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孩子出生,他从未抱过那个孩子。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夫人根本不允许他碰那个孩子,更是连面都少见。

成婚三年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夫人忽然推开了他的门。

他以为,他夫人是想通了。

“萱儿,我累了……”许久,妇人终于说了一句话。

闻言,床边那个粉衣的丫鬟,起身为她掖了掖被角:“主子,您先睡会吧。”当即转身,准备离开。

“把那药给奶妈送去。”妇人转身,朝床内翻了个身,吩咐了一句。

萱儿闻言,脚下一顿一脸震惊的立在那,她转身望着妇人的背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