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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孽权 > 第209章 第二百一十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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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里。

潮音按着眉心,一封一封奏折看下去,却第一次看不到心中去。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床榻上,仿佛还能看见她红着脸承受着他的惊艳美色,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只因为是她,他才愿意沉沦。

他才……甘愿等那么久。

遥夭,就是她啊……

潮音起身,独自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孤绝寒凉,从来非他愿意之人不可靠近。

至于那个假扮的遥夭……

不过是边族知道了这幅画像,听信了传言,投其所好地送了那么个女子过来罢了。

皮相而已,他之所以把她留下来,完全是为了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让两国撕破颜面。

边族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拒绝了公主,再不买一个替身的面子,那岂不是逼着人家忐忑不安,造反么?!

一旦起了战火,最伤的,还不是黎民百姓?!

他此刻还不是一国之主,他也想要她一个人,不过反而会伤害到她。

如果父皇对她动了杀心……

若他是皇帝,才更好护着她,也就不用顾忌了,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一套方法,不用女人,也能平衡天下。

现在,身份不够,操之过急,必适得其反,所以,还要等,还要忍。

阎王爷啊阎王爷,你可真阴险哪……还是把我们扔掉了这样一个出世环境里。

暗卫无声无息地跪在了潮音的身后。

“殿下。”

潮音嗯了一声,并不惊讶:“元公主怎么样了?”

暗卫低头回:“元公主哭了一场,吩咐以后不许任何宫人向她提起殿下,包括殿下的任何消息。”

潮音苦笑,挥了挥手:“去吧。”

第二天。

潮音在御花园里看到了月蜉,她正在和潮启散步,他躲在一棵树后,静静地看着,潮启摘下一片梅花,戴在了她的头上,而她居然不拒绝,还对潮启笑!

潮音攥起了拳头,挥袍而去。

同时,月蜉似有感知地看向了这边,她一愣,目光里那么熟悉的背影头也不回,她的心很疼,却没有追过去。

“看什么呢!”等潮启看过来的时候,那个人早就走远了。

月蜉干笑:“没什么。”

她想,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

低了低头,慢慢地往前走,受过情伤,知过痛,竟然觉得自己一夜长大了,心中无法再幼稚无知的快乐,怎样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

曾几何时,在这个皇宫里,上下尊卑老少,谁都以为,你以后要娶的人是我,谁也都以为,你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即便再疼爱我,你也必须还会有别人的。

谁都忘了我,忘了我,要不要这样一个你。

也错估,你心中早已有人,只要那个人出现,哪怕只是与那个人长的相像,只要出现,她才是唯一的太子妃,你的身边人。

月蜉月蜉……不过是你的小宠物罢了。

“怎么又红了眼睛呢?”潮启捧起她的脸。

月蜉望着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潮启怔住,确不曾退缩:“是。”

月蜉闭了闭眼:“我不想再留在宫里了,你娶我吧,带我走,好不好?!”

潮启心弦触动,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他早就不敢再奢望。

却在此时来了,他感到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问她:“你是认真的吗?!”

他的怕,她体会过,她点点头,带着点对自己和他的同情,“我是认真的,我和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我受不了他有别人,受不了他不爱我,注定我跟他不合适。”

潮启却说:“我不在乎我是你的退而求其次!”

月蜉动容:“我,我……”

“我也不会纳妾!”他说,“永远不会!!”

月蜉吐出一个字:“好。”

她嫁他。

这件事,很快就被潮启带在心里,去到皇帝面前,说了出口:“求父皇,给儿臣和月蜉赐婚。”

皇帝因此气的不轻:“你明明知道,月蜉是太子的女人,而且她后面的相府势力,也是朕给太子的保障……这一切朕没说,但你是朕的儿子,难道你不懂?!”

潮启抬起头,淡淡地说:“我什么都懂,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月蜉。”

“可你以为相爷到时候会让他的女儿只做一个小小的王妃吗?!”

潮启闻言,跪下去叩了个头:“父皇,这是儿臣第一次求你,如果父皇,担心儿臣和月蜉成婚,威胁到太子,那儿臣愿意与月蜉归隐山林,父皇,月蜉不想在宫里了。”

皇帝闭了闭眼:“这谁不知道,月蜉已经成了太子的女人,他们的事,那都是心照不宣了,你这临门一脚,朕也担心你啊……你可知月蜉喜欢你还是不过与太子闹了矛盾,气太子才如此?!”

潮启突然苦涩地笑了:“父皇,我知道,太子如太阳之光辉,他得你们每一个人的喜爱,而儿臣,自然不可与之相比。关乎其他,儿臣不在乎,可有关月蜉,儿臣不怕被骗,只怕她连一点念想都不给儿臣!”

皇帝按了按眉心,头疼得很哪!

“这样吧,你把月蜉叫过来,只要她现在还愿意嫁给你,朕就答应你们这门婚事,不过你最好也做好准备,太子那边,但凡有一点异议,你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你要知道,月蜉是太子宠到大的人,他将来坐上了朕的位子,再到那个时候,你今天敢要了月蜉,他就敢让你不好过……”

潮启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疼不爱?!

这全当是父子私底下的秘密话吧。

潮启道:“为了月蜉,我不怕。”

皇帝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潮音能成为太子,而潮启只能做一个小小皇子的原因。

少年意气,全无谋略。

月蜉被宣上殿的消息,自然也被潮音收到了。

“潮启见父皇,为何要把月蜉叫过去?”

潮音冷冷的问。

他莫名想到,在御花园里的情景,剑眉一蹙,快步赶去御书房,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

沐浴,更衣,梳妆后,月蜉站在了皇帝面前,叩首。

“月蜉,你真的已经与潮启,两情相悦了吗?!”

皇帝抬起头,目光落在潮启和月蜉身后,赶来僵在门口的潮音身上,他微微一愣,却没别的反应了。

这时,只听一个肯定的字眼,“是。”

皇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叹他们中的哪个人。

他慢慢地问出口:“潮音,你怎么来了?!”

看见跪在地上的女子僵住了,他摇了摇头,只觉心疼潮启。

潮启太无辜了啊!!

潮音上前,把月蜉从地上拽起来,他抬起她的脸:“你和谁两情相悦?!”

月蜉闭上眼。

“不看我?!”潮音看向冲过来的潮启,放开了月蜉。

接着月蜉就被潮启护在了怀里,这一幕于潮音而言,格外讽刺。

她曾说过,她会认得他,她不会喜欢别人!

这算什么,嗯?!

潮音只觉得,气血攻心,他慢慢地作揖:“父皇,月蜉已经是儿臣的人,只不过,她在跟儿臣闹别扭潮启也跟着瞎胡闹而已,父皇别当真。”

皇帝看向潮启:“这……”

“父皇,不是这样的!”潮启急道。

潮音看向了潮启:“你不要再胡闹了,适可而止,月蜉现在说不定已经身怀有孕,禁不住你刺激。”

潮启摇着头:“你胡说,你们不就只有那一次!”

潮音冷冷一笑:“你怎知只有一次。”

潮音看向月蜉,面色寒冷:“说话。”

月蜉却转身,形同木偶般往外走去。

潮音迈步跟上去,同时拦住了潮启:“你给我在这儿!”

潮启:“……你!”

他看着潮音消失的身影,后背突然被一只温厚的大掌拍了拍,皇帝说:“月蜉不是你要的起,除了她,你看中谁,朕都给你,好不好?”

“除了她,我谁也不要!”潮启一回头,眼睛通红。

皇帝看得愣住了:“瞧瞧你什么样子,为了个女人,至于吗?!”

潮启哽咽道:“父皇,你不觉得太子太过分了吗!凭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的!”

皇帝皱眉:“那他的确掌控得住,是不是?!”

潮启不说话了。

——

御花园梅花树下,月蜉被潮音按在地上,她侧过脸,神色哀凄:“不要……”

潮音已秘密下令将这御花园重重包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不过她不知道,他也不说。

他攥着她的下颚,这一次彻底被她的任性激怒:“你整天想着怎么离开我,甚至连潮启,你都利用上了,你确定你们在成亲以后,你能接受他吗?像接受我这样,嗯?!”

身上的衣衫被他突然落下的大掌撕碎。

月蜉哭泣着埋进他的怀里,痛得叫出声。

他却不带一丝怜惜地攻城,占有。

月蜉最后求饶,才被他放过。

“如果你不能,你就不该把他扯进来,不要再逼我,月蜉,你最好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潮音把她抱在怀里,她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只能由他摆布。

他的警告,让她冷笑:“那我的底线在哪里,你知道吗?”

潮音面无表情:“我知道。”

月蜉一愣。

他看向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遥夭,换了个样子,她还是她,从未变过。

“你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你才肯信我,是不是?”

月蜉咬住指关节,泪流满面。

“别再闹了,不爱他,就别给他希望。”潮音轻轻吻着她,“我说的也不是假话,最近你要多休息身体,也许,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了。”

月蜉抽噎着:“真的?”

潮音微笑:“真的。”

月蜉不说话了。

到了太子殿里,潮音把月蜉放在了床榻上,抚了抚她的小脸,她已经睡着,他松了口气,又不由苦笑,所有的失控,理由永远只有一个,因为她。

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改变不了。

皇帝那边也是得到消息的。

看了潮启一眼:“你也听到了,他们从御花园离开,月蜉身上披着你王兄的袍子,而侍卫们进去,又见到地上那一片片碎步,他们做了什么事,还不明显吗?”

潮启咬牙:“一定是太子逼她的!”

皇帝冷笑:“你逼个试试,看月蜉那丫头不自杀给你看!”

潮启低下了头。

皇帝摇了摇头:“父亲再规劝你最后一次,永远别跟太子,皇帝抢女人,下场不会太好看。”

潮启挥袖离去。

皇帝看着,“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潮音也一直护着他们,可这样的性子,放在哪里都会吃一点苦头的,罢了罢了,老了管不动了啊……”

月蜉一觉到深夜,醒来后,她抱着自己,盯着某个地方,一动不动。

怎么办,她在想。

她已经在用全力地离开他了,可是却抵抗不了他的靠近。

她太没用了,她也太卑劣了。

可是对潮启,她答应他的那一刻,真的想过,只要她成为一个人的妻子,她一定一心一意,守住本份。

再难忘记的,都将深藏。

她定不负他这一赌,她负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潮音来了,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她就被他这样带走了,为什么潮启不能追上来,为什么不是潮启追上来,为什么她的心,连要移情别恋都那么难……

突然,她听到一阵声响,一个黑衣人从上头跳下来,揭开脸上的面纱,不就是潮启吗。

他站在那里,用一种压抑的目光:“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月蜉起身,“不怪你,是我,是我对他毫无抵抗力。”

“我带你走,我们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可好?”

潮启攥住她的胳膊,却在那一刻,被她挥开了:“我的确已经不清白了,潮启,算了吧。”

潮启表情木然:“什么叫算了,你答应了我的……”

月蜉抽了抽酸涩的鼻子,突然一咬牙,把衣领拉开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那斑驳的痕迹就密密麻麻:“这样的我,你要吗?”

她冷冷一笑。

“你们……怎么可以!”潮启愤怒道。

“知道是一回事,看见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今你知道,也看见了,我的心是他的,我的人是他的,你眼中的痕迹也全是他留的,你告诉我,我还该怎么样厚颜无耻地跟你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