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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孽权 > 第110章 不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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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玉米团,水晶糕,芙蓉饼,还有冰糖葫芦。

汤味也甜而不腻。

顾落却边吃边笑望着陪在身边的弋静深,而弋静深负责给她夹菜,并叮嘱道:“点到为止,撑了肚子不舒服,知道么?”

“嗯。”顾落却感受着这份安稳的幸福,眼眶热了热。

孩子,若你出生,为娘此生圆满。罢了,顾落却摇了摇头,咬下最后一口冰糖葫芦,吃了以后就赖起了弋静深。

“我饱了。”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仰头望着他时,似孩童般,神情无忧无虑,“孩子也饱了。”

“好,接下来,你想做什么,为夫都陪你。”弋静深嘴角浮着温润的笑,他一身白衣再衬,好似画中仙。

顾落却望着他,从头到尾,豁朗一笑,这样的他,好像融入了这个世界,看起来再也不像心门紧关,不近人情了。

她很喜欢。

“那……你只属于我的了吗?”顾落却被他抱在腿上坐着,一双纤细的长臂灵活地搂住他脖颈,水眸清澈见底。

弋静深目光深邃,“是。”

“不会再有人把你拉去上朝了,不会再有人在御书房等你,你不得不离开了。”顾落却问。

弋静深颔首:“是。”

顾落却眼波微动:“太抱歉了,是我毁了你心中的江山图。”

弋静深一笑而过,是对所谓的江山图,他猝不及防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淡声道:“我野心比较大,没有知己时,图江山,有了江山时,图知己,若只能二选一,自然弃冰冷取温暖。死物是冰冷的,活物是温暖的,不是你毁,也不是你能毁的,而是我自己,取了我最想要的,懂?”

顾落却一笑,声音沙哑。

搂得他更紧了些:“突然想问一句,若我有一天背叛了你,你该如何是好?!”

不会毁天灭地吧——

“你背叛我,我……”弋静深捏了下她耳垂,侧眸睨着她十分渴望得到答案的样子,失笑,“你猜我会怎样。”

就是猜不到,才问他啊!

“你说嘛,夫君?!”顾落却抓住他的大掌摇了摇,“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弋静深无奈:“我会杀了你。”

顾落却一下子呛了。

弋静深忍俊不禁,静了半分,道:“娘子,果然怕死。”

“……”顾落却一头抵在他胸口,好像被吓得失去了力气。

弋静深轻轻抚着她乌黑的发,不急不慌:“杀了你,娶很多美人。”

顾落却一下活了,力气全都回来了,伸手去掐他的脖子,怒瞪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杀了我可以,娶美人……你敢!”

弋静深勾唇:“不是你胡言乱语什么背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能气他,他就不能气一气她?!她能试探他,他就不能试探回去?!

“说我霸道,我看,你才是最霸道的女人。”

弋静深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顾落却狠狠摇之。

弋静深无语,却又被她这副不服气的小样子给逗笑了,干脆把她按在怀里。

屋子里不时传出阁主低沉好听的笑声,以及阁主夫人薄怒的娇嗔,恩爱画面即便无幸看到,却隔着一道门,也深深地被感染到了,这份幸福。

守在门外的两位侍女对视了一眼,目光羡慕,却也是祝福的。

突然安静了。

两位侍女目露疑惑,而后瞬间面红耳赤,双双离院。

原来是门内,某闹腾的小女子被弋静深按在怀里吻之,抚之,失控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至门外……

阁主与阁主夫人如胶似漆的恩爱,此后被传至殊消阁里外,久久不息。

……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悠悠吟诵,某男怀中的女子闹腾了一番后,享受地听着自个儿夫君的声音,慵慵懒懒地读出浮现在脑海里的诗句:“午窗春睡中,堆枕起来时。瘦怯罗衣褪,慵妆鬓影垂。”

弋静深黑眸微暗,却是一笑,这女子若想勾起人来,当真是倾国又倾城。

他撂下她让找来的诗书,抱稳了她,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眸,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顾落却鼓了鼓嘴,看起来被取悦到了,却克制着心中那份欢喜,所以形容夸张地作掩饰。

殊不知,弋静深看在眼里,只觉得她更加可爱。

“佳人,佳人,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顾落却嘻嘻一笑,转而面色微变,皱着眉若有所思,“你说,这会不会随着时光而变,两看两相厌?!”

弋静深这辈子都没对一个女子,那么真心喜爱过,奈何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女子全然不懂情趣,现在就开始质疑他的感情了。

“顾落却……”弋静深嘴角的笑有一些勉强,“你还真是会挑战朕的底线。”

顾落却的眼珠子开始转,感觉到危险,她立刻对他做了一个动作:手指沿着左嘴角,以横线隔空划到右嘴角,一副封嘴不言,非常严肃的样子。

弋静深冷眼轻瞧。

顾落却嘴角微扬,侧脸靠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有力的跳着一下又一下,感到十分安稳。

原来,岁月,有他才静好。

……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原是水惊风等人就阁内事件求见阁主,弋静深看向顾落却,顾落却挑挑眉,不得不说,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于是很大方地挥了挥手:“你去罢。”

并装作很贤妻良母的样子理了理弋静深的衣领。

弋静深嘴角微抽,抱起她放在了地上,举止轻柔,如待珍宝,走前还不忘了她:“若无聊了,就出门逛逛。”

“嗯。”顾落却乖巧地颔首。

弋静深才放心开门离去,人到了外面,反手带上门,这一个金屋藏娇的举动真是让水惊风等一众大开眼界,从没想过,无情无欲的一代王君,有一天竟然会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

上心得,本能藏起。

这该是一个人对一个人最大的在意了罢!

时光过得很快,每一秒钟,心都安稳地待在胸膛里,悲怒痴嗔一夕之间离她甚远。

仿佛真的身处桃花坞,从此再不会步步惊心。

月亮上了头时,顾落却毫不客气地叫小双去前殿请弋静深回来。

她已经借出去好久了,不是吗……站在窗边,撑着下颚,不禁感叹自己真是个小女人啊,如果与之相爱的人,是雄心抱负无法放下的男子,结果恐无此圆满。

这么好的弋静深,只有一个的弋静深,却愿意如此容着她,宠着她……有夫如此,是她之幸!

过了一会儿,小双回来了,说的却是:“阁主今夜不回了。”

顾落却不解:“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小双摇头:“阁主只说……他要实践一下今日夫人说的话。”

她说什么了?!

顾落却想了想,眼眸一凝。

——我看你们这儿的侍女挺好看的,你要是……可以……

——夫人建议不错,为夫今夜便去实践。

顾落却笑了:“非、常、好!”

小双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的阁主夫人,不知为何浑身猝然发寒……

门后,一身白衣,俊朗如神的男子徐步走出,含笑望着他的娘子眼底的压抑,咳,女子,都那么小气的么……

不过,知道她那么在意他,他甘愿承受她小气的代价。

弋静深暗暗摇头,在她面前,自己,真是有一种脱胎换骨之嫌。

不过……罢了。

顾落却余光一瞄,看到他时微微一怔,皮笑肉不笑:“夫君,你不是去实践了吗?”

“没有一个比你美,算了。”

“……”这厮说起甜言蜜语愈发自然了。

顾落却轻咳,就见小双目光含笑,分明是跟弋静深一起戏弄了她。

她不由得:“弋静深,你给我再去门外站一夜,以后,这就是家法了。”

“……噗。”小双一个没忍住,因为她真的从没想过自己那伟岸强大的阁主竟然会被家法。

弋静深按眉,如今,她是越来越不晓得留面子给他了。

“小双,你先下去。”

“是。”小双轻轻抬眼,看了下无奈的阁主,退下了,也是从未,见过如此喜怒形于色的阁主,未来恐怕会见到很多次,只要夫人在。

……

弋静深反手带上了门,走过去,轻轻握住了顾落却的手。

顾落却不忿:“家法……”

下一刻,却被他突然凑近,堵住了嘴。

顾落却拍着他的胸膛,渐渐不由被他所蛊,黑睫微颤地闭上了双眸。

悱恻难分的亲吻中,弋静深从凳子上抱起顾落却,把她带到了古木床上……

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披开,一片旖旎,情于浓蜜,分开时,顾落却看都不看地推开了他,掀起被子就盖住了脸,似乎再也不要出去见人了。

弋静深水色诱惑的薄唇,悄然一勾,有力长臂一伸,连娘子带被子,一并搂进了怀中。

一夜安好。

他们这里,安然美好,无争无度,殊不知,外头风云变幻,从未停止。

薛府里。

皇后传召薛饮去宫里,走前,薛饮在院子里,碰见了修建花草的新兰,站在长廊里,好奇地看了一看。

问过她,为何来此。

她只答,不愿去陌生人家做事,就近选了他家。

他欲让她做人上人,将来给她寻个好亲事。

她却安然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暗中一助,叫她不沾那些脏累的活儿,平时修修花草,奉奉茶便可。

“将军,我们该走了。”

贴身下属提醒,才让薛饮回过神,从新兰的身上移开了目光,颔首,严肃着面容离去。

如今天下太平,宫里尊卑却混乱了,皇后……权力大到,竟然也能肆无忌惮,召一个将军入宫了。

哪怕是当年,他的皇上在时,如此宠爱顾落却,顾落却也没做过这种事。

薛饮眉头紧蹙,到了宫中后,更是不苟言笑。

凤栖宫。

从前的六王妃,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白书兰,六宫独宠,此刻却眼神清冷地逗着一只羽翼丰满的鸟儿。薛饮到时,她看了他一眼:“你我之关系,便不必行礼了。”

“今时不同往日。”薛饮依然,抱拳作揖。

“曾经,我与你一样,都是他的人,一心一意地辅佐他,可是他如今却弃我们而去,薛饮,你便不怨吗?!”白书兰笑了一笑,轻抚着鸟儿的羽毛,“你当然是不怨,那么多年,你都陪在他身边,而我却在千里之外,以身侍奉另一个男人,我付出得比你多,我怨。”

薛饮紧抿着唇,许久,低低道:“他是我们的主子,主子不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对的,都要顺从。”

“愚忠——”白书兰此话一落,鸟儿在她手中惊啼。

薛饮看过去,心有不忍,“你到底想怎样?!”

白书兰放开了手,那只鸟儿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竟已无气息了。

“他弃我们,便像弃废棋似的,我不甘心。”白书兰低吼,眼尾一滴泪醒目,“他到底为何要那样做,薛饮你可知道——”

薛饮摇头:“主子要天下,是因为宸妃遗愿,主子弃天下,是因为他在意的人,都没了,他要这天下,又有何意义?!主子想去自由自在为自己活一次,薛饮不认为那是错的。你认为是错的,是因为你根本从未懂过主子。”

“可他至少要带着你我啊!”这是白书兰最无法接受的一点,“我不求拥有他,我只想守护着他就好,哪怕千里之外,只要为了他,我都可以忍辱负重。他千不该万不该弃我们而去!”

薛饮叹了口气:“皇后之位,还不够吗?!”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位子吗。”白书兰深呼吸一口气,心中仍觉压抑难解,“我已经派人去查他去了哪儿,第一个查的地方,就是殊消阁。”

薛饮目光一抹冷光悄然划过:“我看你简直疯了。”

扭头就走。

白书兰喃喃着:“是,我是疯了,竟敢查他的踪迹,可我是被他逼疯的,被他逼的……”

重重挥手一下,鸟架脱落在地,四分五裂。

薛饮走出后宫,简直郁闷透了,从前怎么不知道白书兰竟然对主子的执念,如此之深!

如今,皇帝信宠白书兰,白书兰要是紧咬着主子不放,那一定是件麻烦事,他一定得尽快告诉主子才是。

可主子,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