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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阿婆山半山腰,阿婆寨的外围,鸡毛松的家。距离阿婆寨还有一里山路。曾乙旗他们一行人便在这里落脚。

鸡毛松家里只有一个阿婆,阿婆的年纪看上去比较大,鸡毛松叫她娘。

在家里,鸡毛松完全变了样。做家务,干农活,忙里忙外,不论脏活累活,看见了就动手。一会儿的功夫,一桌晚饭就做好了。

“可以啊,鸡毛松,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面啊!”饭后,曾乙旗夸鸡毛松。人家没理他。

“百里姑娘,来个这个,”鸡毛松拿出黑乎乎的一片果子给百里吃。

“什么东西?”百里拿了一面放口里,嚼了一口就立马吐了出来,仿佛迟到了毒药!

“哈哈哈,第一口是这样的,吃惯了就好了!”

曾乙旗也来了一片,又苦又辣又呛口。他强忍着问:“这东西能吃吗?真的不是毒药?”

“当然不是,我们这里人都吃,这样醉槟榔。你要先嚼,把苦辣水嚼出来吐掉,然后就是甜味,”说完鸡毛松自己也拿了一片嚼起来,还真是一边嚼一边吐。

黎老拜了家神,又拜了四方,才回来。看见鸡毛松的槟榔连连摇手,“免了免了,老夫是真吃不惯这个入口毒!”

“入口毒?”

“哦,我们这么称呼它,”黎老见曾乙旗要的满脸通红,急忙解释,“这东西能吃,放心。没有吃惯的人肯定是不喜欢吃的。哈哈,吃完会有满脸红潮、头脑发热的症状,不过对身体无害。”

“既称毒,总归不是好东西吧?”

“那倒不是。琼山不比中原。不设茶,以此代茶。”

“那我还是喝茶,”曾乙旗急忙去找水漱口。

“鸡少侠的名字是否与这棵树有关?”黎老在看屋子前方的一棵松树。

“黎老真厉害,这都想得到,”鸡毛松等于是承认了。

“哈哈哈,我也是瞎猜,我看着松叶像鸡毛,鸡少侠漂泊在外想必会思念家乡,取这棵树为名也数人之常情了!”

“黎老明日去娘母庙吗?”鸡毛松问。

“是。”

“去庙里几日?”

“三日。”

“我明天送你上去吧!也算尽地主之宜。”

“老夫先谢谢鸡少侠了,我看你也多年未见你娘了,明日我自己上去便可。”黎老真心感谢这个年轻人,“你娘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怎么不回寨子里住?”

“我跟我娘一起住这里的。有时候我姨也会过来。这个你放心啦,娘,是不是?”

“是,你姨和阿莺都经常来,”鸡毛松的娘走出来,“阿俊,你要去见一见你姨。”

“知道了,我空我会去的。”

“鸡毛松,我会送黎老去娘母庙,这你就别担心了,”曾乙旗说。

“那就最好了,百里姑娘,这三天我陪你去打猎!我知道阿婆山那里的牲畜最多,嘿嘿嘿!”鸡毛松贼笑。

曾乙旗大呼上当。

百里似乎也没意见,“好啊,我去猎一头大虫,你敢跟着去吗?”

“百里姑娘都能去,我当然要去。”

……

夜深人静,明月当空。

曾乙旗背着他的木箱子来到了一个好去处。这是今天上山的时候路过的一个小溪的上游,有矮瀑、大石和水潭。

阿婆山看上去也是一个是非之地,他必须知道自己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而且,他也想知道上次打败小葫儿的功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定、呼吸、禅功起。

内视、外窥、明心目。

运功一周天,执紫金弯月愁煞魔,屹立石上。

没有感觉。

再来一次,念三十二相之经文,运功传达至愁煞魔。

没有反馈。

依照大魔王打怪之招式,全力施展。

一个套路下来,威风是有,还是找不到那天的感觉。那是一种干倒一切的气势、一种无所不能的自信,一种一杖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对,就是缺少这种感觉。

难道上次把那一身功力一次性用完了?难道还要被雷再劈一次吗?

回忆。那天自己口念三十二相经文,内蕴小般若禅功,雷击紫金弯月愁煞魔,有金身大魔王附体,自己陡然功力爆膨,大魔王的招式使出来威力无比。

怎样才能找回这一身的功力?

曾乙旗又试了好几遍,失败。

“哈,原来,你这佛门禅杖着这么用的吖!”是百里孤的声音,“看上去威风,真要与高手过招,只怕是花架子居多,好看不好用啊!”

“孤冷妹,你说的高手到底是怎么样的高手啊?”曾乙旗很是怀疑百里的话。他相信百里的功夫很厉害,射杀柳月师叔,吓退赤山刚,打败欧阳守剑,小小木棍杀十四名珠崖大佬,百里的武功毋庸置疑。但自己也算是呼鸾道顶级高手了,难道在她眼里还是一个三脚猫吗?

“至少要比我厉害吧!”

“你见过比你厉害的人吗?在我认识的人里面。”

“无门慧开算一个!”

“他?”曾乙旗有些不相信。他见过无门慧开出手,两年前从西城大牢出逃的那天晚上,无门慧开和欧阳都有出手退敌。曾乙旗觉得欧阳要稍胜一筹,可是,从百里口中说出来的事情应该不假。

“嘻,不相信?那说明你本领还不够。”

“你刚才看我练大饼剑,按照你的标准,十分你可以打几分?”

“两分,其中包括友情分一分。”

“如果我能达到你的十分标准,是不是就可以打败你了?”

百里孤妆模作样的点点头,“嗯,差不多。”

“嘿嘿嘿,孤冷妹,我跟你说,你说的十分我觉得上次我达到了。”

“惬!若论呼鸾道杀那十二人,那个状态最多给你加一分。三分。”

“流沙州大战秦取安与刘操的部下呢?”

“那一战我没有看。不过,算上哪个呼鸾道第一(公小豆)和大和尚(岸正)你能留下一条命,再给你加一分。四分,不能再多了。”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我的上一个巅峰状态,你没有看到。那次绝对到十分。”

百里表示不信,曾乙旗便将上次打败小葫儿的情况说了一遍。

“哼,若是真有这么利害,怎么还落得这一身残疾?”

“你不信。”

“我也想相信。可是我看你刚才应该是尽了全力吧!人如果遇到特殊环境,确实可以激发潜力,但是,你……”

曾乙旗很生气,举起愁煞魔就砍了过去。他要试一试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

然后,他就真的见识到了人外有人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