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迤墨说睡就睡,两天过去, 一点儿清醒的意思都没有。

“洛会长不在?”班岚守在榻边寸步不离, 手里头捏着一枚影讯石, 投影出来的灵力光幕上, 云茵云茵正垂首汇报。

“是的,说是今日一早便走了。”云茵拱手, 云菀则接着回答:“方管事特地与我俩提起,说阁主大人若是有事相商, 不妨等洛会长回来后一叙。”

那大概就是去找上级工会了。班岚略略点头, 暂时放下了和洛长河见面的打算。

“金琰呢?”想起来另一个家伙, 班岚又提了一句。昨日金琰主动过来, 又留了个储物袋, 里面是一尊风雷『药』鼎;本来还要找迤墨再打一场的,被班岚回绝了,便也识趣地离开去折腾别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他今日有什么动静。

“鹓鶵大人今日来过。”云茵的表情微妙了一瞬,随即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的一个铺着丝绸的鸟窝,“他将信使鸟留在这里托我与云菀照顾, 自己跟着洛会长一同离开了。”

确切地说,是像个跟屁虫似的粘着洛长河, 最终被洛长河一个不耐烦, 塞进乾坤袖揣着就走了。

……乾坤袖里头没啥灵气, 也没啥空气, 对死物有很好的保质效果, 至于活物嘛——反正金琰这个金丹期的神鸟,待个十年八载的也死不了,绝不会很舒服就是了。

班岚有点想笑。金琰碰上洛长河,那简直就是要被大家长收拾的节奏,偏偏还是他自找的。

至于那只信使鸟,这两三天过去,稍微有点儿恢复的迹象,至少能安稳睡着了,不像前两天,颓得掉羽『毛』。

班岚算了算,左右手头没什么事,便交代道:“信使鸟留院子里静养便好,小傀儡照顾它足矣。你们这几天先去把佣兵任务结了,等阁主夫人醒过来,我们也好接着做下面的事儿。”

说着,就把三尺长的木偶傀儡打出洞府,很快,投影中那只木偶傀儡就滴溜溜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鸟窝抱到了怀里。

挥挥手打散投影,班岚便将影讯石收起来,自己坐在榻边俯身去看自家大猫。

迤墨睡得很沉。班岚给他盖了条鲛绡的薄被,白『色』的轻纱覆盖在赤/『裸』修长的身躯上,衬着迤墨略微泛红的脸『色』,莫名就多了点旖旎的味道。

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班岚伸手去拨开迤墨颊侧的发丝,手掌轻轻敷在微烫的皮肤上,小心地抚『摸』。

两日前,迤大猫把那东西吞下去时,班岚还没反应过来。他那时候有点激动过头,等意识到自家大猫究竟干了什么之后,小班岚就又精神了——不过迤大猫已经窝在他怀里睡死了过去,班岚也只好回归自己念清心决的日子。

然后,迤墨就开始像现在这样浑身发热了。

倒不是凡人风寒感冒的那种发热,迤墨身上像是有一股热流顺着筋脉流转,从丹田一点一点把整个身子都点燃,直到浑身气息圆融,然后再收敛回去。

一开始的时候,那温度是烫得灼手的,后来倒是慢慢降下来些,到现在就变成了微微发热。

好在班岚很确定自己的精元不会对迤墨有什么负面作用,不然他遇到这状况,真是要疯的感觉。饶是如此,见到主子这么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班岚还是有些担忧。

“主子,主子……”班岚垂头,拿额头抵着迤墨的额头,柔声唤着,一声一声的,唤了一会儿主子就会无意识地给他一点回应,让他安心。

譬如现在,班岚轻声唤了五六句,迤墨就皱着眉从鲛绡下探出了手,『摸』索着抓住了班岚的衣袖,嘴巴开合,含混地念道:“在……别吵……”

班岚听话地不吵了。安心地握着迤墨那只手,等着他一会儿闹腾。

这两日班岚时不时唤迤墨,也算是『摸』出点经验。若是他叫了五六声就有回应,那迤墨多半睡得不安生,一会儿就该闹腾着撒娇了;若是他叫了十几声才“嗯”一句,那就是睡得很沉,老半天不会动一下。

果然没一会儿,迤墨就拧着眉头,动了动,翻身拿手去『摸』索身侧的床榻:“班岚……”

“在的。”班岚应一声,然后把手伸到迤墨手底下,立刻就被握住了。

“骗我……泥刚刚、都不,不在。”迤墨握住了手,瘪着嘴巴特别认真地与班岚“吵架”,就是眼睛紧闭着,说话大舌头,还特小声特委屈。

“我在的。”班岚无奈地重复一句。他刚刚是为了和云雀姐妹俩通个讯,才下了榻罢了。

利索地躺倒迤墨身侧,班岚拉着大猫的爪子搂住自己,哄他:“你『摸』『摸』,我在的。”

迤墨立刻就配合地上下又『摸』索了一遍,似是信了,这才摆出了原谅的表情,又不满地教育道:“嗯……你,你在,还和我玩……躲猫猫,不抱我,不,不乖。”

“是我不乖,下回不玩躲猫猫了。”班岚失笑,把求抱抱的大猫拢进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觉得他这副样子跟喝醉了似的,特别可爱,又特别招人疼。

“别,别让我,找你……”迤墨睡着时的情绪似乎特别容易波动,极其善变,刚还原谅他呢,忽然两只手揪着班岚的衣襟就开始哭,睫『毛』湿漉漉的,细小的声音带着抽噎,“我,我找不到……就怕,就怕你不见呜……”

“不找,不找啊……”班岚轻轻拍着迤大猫的脊背,心脏有点抽痛,有点酸涩,又有点甜蜜,五味杂陈;只好一遍遍哄着:“不用主子找,万一我们分开,主子也不用找,我一定会回到主子身边的……”

“说,说好了?”迤墨仰着脸,闭着眼睛,眼泪却稀里哗啦地往外涌。

“说好了。”班岚低头,轻轻地啄吻迤墨的眼睛,把那些汹涌而来的眼泪全都卷入口中,咸涩的『液』体从舌尖,一路灼烧到了心脏。

迤墨安静了,抓着班岚的衣襟,整个身子缠手缠脚地架在班岚身上,脑袋埋在颈窝,又安心地睡死了过去。

班岚一下下地顺着迤墨的发丝,却终究是有些难以平静。

他以为,平日里的迤墨就已经很会撒娇了,可是这两天时间里,他才发现迤墨平时是多么束手束脚地在压抑自己。

迤大猫有很多怕的东西,但他都跳过了“害怕”这一步,直接去寻找解决的方法;而他想要的东西却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亲吻,拥抱,抚『摸』,或者就是陪伴。

迤墨与班岚待了这么半年左右,学会了要抱抱要亲亲,但从来不提如果要不到抱抱和亲亲,他会有多么患得患失。

好在平时都抱了和亲了。班岚从未这么庆幸自己喜爱与主子腻歪。

“真是个猫儿。”轻叹一声,班岚掀起鲛绡,把自己也裹进去,“黏人得要命……”他就是有十条命,也都被迤墨给黏走了。

这时候的班岚,还不知道另一只大猫已经攒了一堆账要与他清算了。

太玄待在白虎族里头,一直不放心自家小弟,就在迤墨的魂灯旁放了颗影讯石,将魂灯的变化实时地传递到他眼前;这也是他能及时发现迤墨渡雷劫的原因。

两天前,他发现自家小弟愈发旺盛的魂灯居然又起了变化。

按理说,只要身体状况安全无虞,魂灯的火焰就该是安静燃烧的,状态越好火焰越旺,改变等级会改变焰『色』。

……结果两天前,他家小弟的魂灯火焰居然改变形状了。

火焰形状改变的现象,也不是不会出现,只是一般只出现在与人双/修后——魂灯火焰是火焰,而形状则是火焰间明灭缥缈的一个虚影,一般与魂灯主人的原形相似;而与他人双/修后,这个虚影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多出一点他人的特质。

这就证明双/修对象的气息、□□等等,对魂灯主人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像亲吻或者灵力流通之类的双/修方式,是不至于明显改变魂灯火焰形状的。

要是形状明显改变……这种程度,差不多就证明两者已经交/合过了。

太玄晚上处理完一堆事务,抬眼就看到他家小弟的魂灯火焰,倏地一下变成了一只长着翅膀的大白虎,手里的茶盏都掉了。

他觉得……

差不多是该宰鸟了。

结果这还不算完,迤墨的魂灯就这么开始实力上演了什么叫做“千变万化”。

一会儿,翅膀不见了,多了条蛇尾巴。

一会儿,蛇尾巴不见了,多了两只龙角。

又一会儿,龙角也不见了,多了满背的鳞片。

……

太玄坐在桌子前,麻木地盯着魂灯虚影的“千变万化”,两天两夜没阖眼,一双圆圆的虎目瞪得赤红,心里面把那只杂『毛』鸟给宰了一次两次三次……总之魂灯变了几回,就宰了几回。

……自家小弟这是被个鸟拱了,还是被个什么玩意儿给拱了?

太玄现在觉得“小弟被拱了”这件事居然已经没那么难以接受了,最主要的是……他是真的怕自家小弟遭遇了什么、什么不堪的、可怕的事情。

火焰越烧越旺,虚影的变化也渐渐趋于缓慢稳定。太玄心里打鼓,却也慢慢冷静下来。

修士与他人双/修也是一种修炼方式,需要非常契合的交流才能达到双/修效果;而一个个体所能接受的不同双/修对象的气息也是有限的,而且需要花大量时间去调整和适应,因此短时间内接纳过多不同的气息,会对修士造成巨大的伤害。

换言之,小弟要是真的经历了那种不堪的事情,火焰是不会这么越来越旺盛的。

……所以话又说回来,小弟就是被那只鸟给拱了。

太玄慢慢从纷繁而让人暴躁的一堆想法中揪出了这么一个笃定的念头,顿时就觉得牙痒痒了。

他就知道那只鸟没安好心!

嘴那么滑!羽『毛』那么『骚』包!浑身气质都写着“衣冠禽兽”!

他家小弟那么乖那么可爱那么柔软善良那么娇小无力——!

不行!他要憋不住了!他要宰了那只杂『毛』鸟!!!

——气昏了头的太玄,选择『性』地忘记了当初看到班岚时,自己对他的评价:强大,可靠,对小弟真心呵护。

顺便……太玄永远都不会觉得,他对自家那只杀·『性』·不·小的白『毛』弟弟,有什么『性』格和能力上的误解。

弟弟永远是弟弟,弟弟永远是宝宝!就算是凶残的弟弟那也是宝宝!

“老子要下山!!!”太玄吼了一句就往外头冲,“老子不管这些事务了,谁爱管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