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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岚很快就把自家会过日子的大猫洗干净了。

现在他俩一般都是在小洞天里头歇息,可是想到一会儿云雀姐妹可能还要来叩关, 他们呆在洞府里就不能及时知晓, 便只得先在房间里歇下了。

班岚把暖玉榻又从洞天里搬出来, 迤墨挂在他身上揪着一缕头发嘟哝:“咱们随便再弄个床榻吧, 老这么搬来搬去多麻烦。”

“可主子喜欢。”班岚把迤大猫放到榻上,没有直接说他认床。太玄大哥给的情报, 班岚可没忘。

“也、也没太喜欢。”迤墨的目光躲躲闪闪的,显然也是知道大哥会怎么说他, “我没那么认床。”

班岚亲了亲迤墨的额头, 笑道:“要是主子换了床榻睡得不舒服, 那我可就罪过了。”

迤墨抿了抿唇, 然后捏着手里那缕头发, 垂着头小小声地说:“我现在不认床了,我认你。”

自从头一回班岚闭关,他就发觉了;就跟他小时候认肚皮一样, 钻大哥肚皮和钻娘亲肚皮就是不一样的——现在嘛,就是认媳『妇』儿远胜过认床了。

班岚听着,不由一顿, 觉得自家主子是真的很会撩鸟。

无奈地压了压火气,班岚坐到迤大猫身侧, 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然后压着主子的脑袋狠狠地亲了一通;亲完了, 班岚也不撒手, 抱着人黏黏糊糊地晃悠, 嘴唇一下一下地碰着迤墨的额头,声音低哑又暧昧:“主子以后……可以多讲讲这样的话,我保证让主子再也不认床。”

迤墨把头转开点,埋进班岚的颈窝,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尖儿都是红的。可是他又不太清楚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怕自己不说明白,杂『毛』鸟就老是要幸幸苦苦迁就他。

总之在杂『毛』鸟面前丢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迤墨缓了一会儿也就习惯了。

调整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懒洋洋地窝在班岚怀里,安静了没多久的迤墨就又忍不住开口道:“班岚……你,你也不能认床,你也得认我才行。”不然不公平。

“呵……好。”忍不住轻笑出声,班岚蹭了蹭迤墨的发顶,“我早都认定了主子了。”才不止这一个方面。不过,原本就已经够直白了的迤大猫,居然还会觉得自己不直白,一时间杀伤力就突破了班岚的预估。

两人黏黏糊糊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班岚觉得自己还没和主子腻歪够呢,就接到了云雀的叩关。

“阁主大人,陆家陆青崖与方霍二人求见。”云茵低眉敛目,怯怯地站在门口,道。

咳,一不小心就回来晚了——这会儿是不是打扰到了阁主与阁主夫人?毕竟大晚上的,确实不是接见客人的好时间。

“回来了?”班岚乐呵呵地挑眉,手上麻溜地给自己和迤墨扣上面具。

“……是。”云茵的头垂得更低了,说不出来的窘迫。

班岚见状也不再揶揄她,摆摆手让她带路:“得了,别紧张,出门交个朋友对你们有好处。走吧,我刚好也想见见这位陆青崖。”

“是。”云茵连忙应了一声,转身便带着阁主往前屋走。

来到前厅,不出所料,方霍正老老实实地坐在老位子,而他身边则是一个浑身书卷气的筑基修士,眉目清远,颇有些公子如玉的味道。

“琉前辈,琅玕前辈。”见班岚出来,两人便一齐起身,异口同声地施礼道。

“嗯,坐,我这儿没那么多计较。”班岚毫不在意两人的暗中打量,大大方方地揽着迤大猫的腰,云菀便极其有眼『色』地将主位上的椅子换了个宽些的双人座。

方霍、陆青崖:……莫名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人眼瞎的东西。

一行人坐定,云茵云菀便敛袖垂首站到了一旁做布景板。

“琉前辈,今日是晚辈叨扰了。”陆青崖拱手道了个歉,便道,“只是晚辈近日刚回镇上,听闻前辈有意襄助陆家,实感愧受了前辈照拂,诚惶诚恐,前来道声谢。”

“你倒是不用谢我。”班岚勾唇笑笑,倒了杯茶递到迤墨跟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摆摆手,用灵力把茶托往前推了推,“二位自便。”

方霍拎起茶壶,闷不吭声地给陆青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他是掺不进两个老油条的寒暄,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沉默。反正这琉前辈也不是个太在意礼数的,让干啥他就干啥好了。

班岚见方霍这样,也有些失笑;倒也没去吊着人家的胃口,便转而继续对着陆青崖道:“你们陆家的事,我听方霍讲过。就算与陆家无关,我也是会『插』手的,这番愿意助你们,也不过是顺手罢了。”

顺便,也是因为看得顺眼。就像方霍所以为的“不在意礼数”,也不过是因为看得顺眼罢了。若是遇到看不顺眼的,哪怕人家礼数半分挑不出错,班岚也不会乐意打交道。

“谢还是要谢的。”陆青崖浅笑着『摸』了『摸』手里的玉骨扇,摇头道,“无论如何,琉前辈愿意出手就是陆家的幸运。至于晚辈此番前来,还是要与前辈商讨一下此次围剿的事情,至少酬金方面,陆家会尽全力满足前辈的要求;前辈若是有什么缺的东西,倒是不妨与晚辈说说,晚辈不才,货源尚算不少。”

陆青崖自觉是个商人,据他的了解,这位阿琉恐怕也是个爱做生意的,这时候瞎寒暄倒还不如直接谈酬劳。

“酬劳倒不必。”班岚手指点了点桌面,“你那位友人方管事,已经把酬劳给谈妥了,换我俩到时候保你一命。”

“这……”陆青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是真没想到,那功法丹方居然被方管事卖了这么个“好价钱”。怔愣之余,又是一阵感动涌上心头,端的是有些苦涩难言。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陆青崖握着扇骨的指节有些发白:“这可真是……是我愧对了挚友。”作为一个一心求死的人,陆青崖是真的觉得难以面对友人这种,费尽心思的帮助。

陆青崖也是没想到方管事花了一天时间,就直接给他送上了这么个大惊喜——也是大惊吓。毕竟,这酬劳实在是有些低了,如若不是阿琉前辈恰好想要掺一脚,那方管事这桩买卖一谈,得罪人是小,直接丧了命也是可能的。

缓了缓情绪,陆青崖只得道:“此事也是晚辈太过冒进了。琉前辈若是不嫌弃,晚辈还是加些酬劳吧。”友人的心意,他还不至于就这么拒绝了;不过酬劳上倒是可以补补。

“不必。这酬劳于我等恰好有用,倒是别的,你们陆家可有充分的准备?”班岚并不想在酬劳方面详谈,毕竟那功法这般合适,他们能够得到已经是天赐的机缘,太过贪求反而不美。

“不知前辈是指哪些?”陆青崖也不矫情,闻言便顺着追问,“若是那些妖兽屠村的背景,晚辈也不过是有些猜测罢了,具体的并不清楚。陆家这般急切,也不过是怕这些妖兽愈发无法无天,多少要先趁他们还未成事,斩杀一茬罢了。”以免以后他们养精蓄锐尚未完成,直接把青石镇栽进去。

“你瞧瞧这个,可识得?”班岚手指一捻,掌中便出现了一个半透明、鹅卵大小的晶石,上头镌刻着封禁刻纹,却并不影响别人将它辨认出来;正是那枚在小盆地找到的魔晶石。

陆青崖接过晶石,翻看了一下,便讶然道:“魔晶石?这枚的大小瞧着是个高阶妖兽的,可是成『色』为何这般清浅?”浅得他差点以为是个灰扑扑的灵石。

陆青崖常年在外跑货,自然对魔晶石并不陌生;他自己虽然实力低微,却也是亲手掏过魔兽的晶石的。

“有人将这枚晶石放到了妖兽聚集地,并且将里头的魔气释放了出来。”班岚解释道,“我有些封禁手段,便将这魔气尚未散尽的晶石封住了;否则,等这里头的魔气彻底消散……”那这晶石也就不见了,以后连妖兽魔化的原因都找不到。

听到这里,陆青崖抽了口气。不用班岚讲清楚,他也知道这其中的后果。

脑子里闪过一个可能『性』,陆青崖忍不住急切地追问:“琉前辈,不知这是仅有一个地方如此,还是——?”如果是许多地方,那么袭击青石镇的那些魔兽是不是也是这么来的?究竟是谁在做这样的事情?

“旁的地方不清楚。”班岚摇头道,“前日,我与主子前往林中猎杀魔狼,发觉那魔狼沾染的魔气,恐怕也是突如其来的;只不过时间比较久了,也就并未找到魔晶石。”

话虽如此,却也是基本能够确定了。陆青崖从震惊中慢慢缓过神,喃喃道:“难怪、难怪……”

手底下抚了抚扇,陆青崖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吐『露』出一些鲜为人知的内情。

原来,当初袭击青石镇并且得手的妖兽,陆家并不陌生。

不同于常年到处走的佣兵,陆家经营的是商道,自然会有固定的路线;而这条路线所经过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一些妖兽的驻地。

其中,就有几头开了些灵智的妖兽,平日里就跟个拿着竹棍子去敲诈勒索的孩童一样,会假模假样地跑下山来,龇着牙打劫商队。陆家在商道上走了这么多年,平时都会准备些食物或者灵草,遇上它们就主动给一些,它们也不会计较多少,一般叼了东西就回去了,也不会伤人。

久而久之,那几头妖兽也认得陆家人的气息,遇上陆家人的队伍,就少要点东西;遇上别家人往青石镇走,就会多讨点东西,如此,也算是相安无事。

只不过,青石镇遇袭前,这几头妖兽突然就接二连三地魔化了。按说这些灵智不太高,没有大的坏心思的灵兽是很少会魔化的,陆家人也向来对它们放心得很,偶尔也会有陆家修士与它们掐个架玩玩,过了也就过了,留着它们还能阻止其他妖兽来破坏商道。

结果,那日,这群魔化了的妖兽不知听从了哪个高灵智魔兽的命令,呼啦啦的就追着商道上陆家残留的气息,一路闯进了青石镇。

此后的事情……班岚就都知道了。

这内情,青石镇的人并不清楚;毕竟商道是往来的人最多的,妖兽从那儿闯进来也情有可原,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头竟然有陆家的原因掺着。

而陆家对此,虽然说来也算无辜,但实在是心头难安;旁的人不知内情,他们却无法自欺欺人。世代经商的陆家靠的就是口碑经营,哪里忍受得了日日良心折磨;因而哪怕是以卵击石,哪怕他们自己也损失了一代精良,陆家都只能作出决定,征兵围剿。

可以说,整个陆家,都是带着玉石俱焚的心情,组织这回的围剿的。

外头风风雨雨,不知多少人评价陆家疯了,为了几个小辈就要将世代家业折腾进去;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想要自毁商道,想要杜绝第二次类似的悲剧发生。

然而现在……

陆青崖目『露』茫然地缓缓道:“若是背后的事情如此……那陆家的牺牲算什么?”

不管有多少个陆家,都敌不过源源不断被制造出来的魔兽侵袭。陆家不是罪人——真正有罪的,还在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