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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阵里头,被勾起杀『性』的修士眼看着就越打越凶。虽然修为差距都不太大, 一个两个就算都使出了杀招, 也不至于让别人直接毙命, 再加上阵法虽然会把杀招往他人身上引, 却不会那么精准,这就导致那些人身上伤口不断增多, 但毫不影响地依旧混战成一团。

这样子,再打下去, 就算不死也会有残的。

阵外的人坐不住了, 情急之下, 就有几个人找上了迤墨:“白虎大人, 不知您是否有法子停了这幻阵?”

幻阵勾起人的杀『性』, 要是强行把人扯出来,那么那股杀意恐怕就不能消除了,会带到现实生活中, 难免以后生心魔。当初的迤墨在白虎族中闯幻阵,也就是因为不能强行扯出来而拖延了太久,等太玄把阵法给直接破坏了, 他才清醒过来;饶是如此,依旧受了不小的影响。

于是迤墨冷着脸, 回道:“我若是有法子, 那还要自己闯作甚。”

前来询问的几人讪讪。人白虎都没法子, 他们总不好意思说, 在人家的地盘上把这阵毁了就行了吧?

还要不要命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 班岚站在自家主子肩上,给迤墨传音入密道:“主子,咱们可以借着那个柳文修挑点事儿。”

接着,就细细讲了两句,迤墨听着,差点绷不住脸——这杂『毛』鸟,果真是个黑肚皮的。

于是迤墨慢条斯理地发话了:“你们若是救人心切……我倒是也知道个法子。”

见那些个人修立时望过来,迤墨才接着讲:“直接将人拉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眼下还是要让他们自行堪破,方能解决后患。你们只需要寻个让人清心明智的法器或者丹『药』,带去阵中给里头的人用上,他们自然能够醒转。”

话是这么说,听到这方法的那些人修面『色』却不是很好看了。

清心明智的法器丹『药』,说来容易,却不是人人能得的;就算有,又哪舍得给他人用了去?法器还好说,用了也不过需要温养温养罢了,可丹『药』却是用一颗少一颗,还可遇不可求——说起来都是关心同门互帮互助的,可谁会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面面相觑间,有几个人是显然八风不动的。

古涸不用说,一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楚千辰也说不动的,他天霜门借着“缺人”的旗号,意思意思也只来了他楚千辰这一个队伍罢了,阵里压根儿没有他的同门。至于城主府那边,总共三个队伍共五人一兽,剩了两个人却不在幻阵中,而是出了困阵后没进幻阵,直接在困阵边上打坐恢复灵力;也没有谁被困在幻阵中。再有聆风阁,向来中立不说,也是全员安全,更没有出手的道理。佣兵则更不用说,本就是刀口『舔』血之辈,各自为政不坑人就不错了,还出手救人不成?

剩下来,最大的势力就是紫宸教了;可偏偏这些占卦观星的,最擅长应付幻阵;总共五个紫宸教的弟子一个没少地全出来了,而他们的临时搭档身陷幻境,也没有硬要他们救的理由。

这么算下来,只能在剩下的八、九个人中找突破了。

柳文修的存在一下子就变得特别扎眼——他身上有清心明智的法器,这个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清楚。法器嘛,借给他人用用又不至于损失太过……

“柳兄高义,劳烦您慷慨解囊,将那法器借来一用吧。”

高帽子往柳文修头上一扣,这法器,柳文修只得借出来——谁叫他之前还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古涸呢,现在他不愿意做个表率都不行。

柳文修一边“高义”地把法器掏出来,一边绿着脸在心里低咒——古涸这个白眼儿狼,还有那白虎也不是个好东西!

毕竟,这样一来,就是直接把他遮羞布都扯了下来。原本心照不宣大家知道他用法器,也不过是心照不宣,没有什么明着的证据说他是走后门通过的选拔;而这般让他把法器亮了出来,就相当于他明晃晃地承认了自己走后门的事——在进谷前,这法器是在他家师尊、同时也是族叔身上的,消息灵通点的都清楚。

法器只有一个,阵中的人却不少,一个个轮流着救下来也需要不短的时间;期间若是有谁残了死了,那保不准会对施救的人心生怨愤。于是,柳文修刚把法器掏出来,一下子就被急吼吼地拿去救人了,他也只能强撑着一张高风亮节的脸,背着手假装关切地看着阵中的人拿着他的法器,往一个接一个的人身上按。还包括一些和他有过节的。

偏偏这时候,困阵边上恢复灵力的两个城主府的修士也一脚踏进了幻阵,而某个人模狗样的少城主则很是“关切部下”,立时就站到了柳文修边上,十分有礼貌地拱拱手:“承蒙柳兄不弃,倘若一会儿在下府上的人不能顺利摆脱幻境,还需劳烦柳兄。”

柳文修脸都僵了,却也只能挤出一丝笑容:“那、那是自然……”

霜凌则是笑『吟』『吟』地又谢过了一遍,有一搭没一搭地瞎寒暄,没一会儿就把柳文修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

迤墨早就闭上了眼打坐,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要笑出来了。

而古涸,更是早就乐不可支地在拍大腿了,身子前仰后合地不时撞一下边上的楚千辰,惹得他皱眉把古涸推远了些。

“哎、哎哟,有意思有意思哈哈……”被搡开的古涸压根儿没在意,『揉』着眼角,“白虎大人当真智慧过人,这主意好,这主意好。”

楚千辰听着古涸这般说,暗自挑了挑眉,心说,还不知道到底是白虎大人的主意,还是他身边那只“蠢鸟”的主意呢。如果他当时感觉没出错,那么,对他传音入密的应该就是那只“蠢鸟”——换言之,那鸟的修为至少金丹呢。不过,这于他无碍就是了。

柳文修听着古涸嚣张的笑声,额头青筋直跳,维持着嘴角的笑容自我催眠听不见。

结果还有个添把柴的霜凌:“啊,时间差不多了,他俩醒了。看来这回不用劳烦柳兄了,待出了谷,小弟请柳兄吃酒,再怎么说也是共患难的交情!”

柳文修:“呵呵不敢当不敢当……”m!d!z!z!

少城主大人一脸欣慰地去迎接部下了。

古涸觉得这少城主简直是人生知己。

杂『毛』鸟乐不可支地站在猫崽子肩头,咧着嘴朝猫崽子传音:“主子,好不好玩儿?”

迤墨睁开眼斜睨了杂『毛』鸟一眼,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弯了眼,小小声地凑在杂『毛』鸟脑袋边上说:“好玩儿!”这些人修,一个比一个能装,倒真是照着他家杂『毛』鸟的想法来行事了;就是那少城主的表现让人有点意外,这是得有多大仇啊,这么欠抽地去撩一把。

实际上也难怪霜凌这么欠,城主府早就看天冶宗不顺眼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商会。

天霜城的商会向来是由城主府来把控的,一来天霜城的天材地宝多,比较起其他城市的商会来,天霜城的商会更注重于“卖”,而不是单纯提供平台给其他势力交易;二来就算是提供交易平台、举办拍卖会,这中间的收益也是跟天霜门、佣兵公会分成的,这么多年来平稳运行都是靠这么几方势力联合维持的——偏偏今年『插』进来一个不长眼的天冶宗。

天冶宗是搞炼器的,还颇有些垄断意味——但垄断不到天霜城来。天霜城因为一个天霜门撑着,城中自然是剑修居多。剑修可以说是对法器需求最低的一类修者了,他们整个修道途中,不出意外只需要一柄剑的剑胚,就可以作为本命法器,随着修行不断提升不断完善,最后剑人合一羽化登仙,中间就算要温养剑胚,需要的也不是炼器师,而是铸剑师。

铸剑师是炼器师中的一个独立分支,和炼器师的驳杂系统不一样,铸剑师虽然也是炼器,但是越到后面越专一,一个臻至化境的铸剑师终身只会完满铸成同一把剑,是和剑修固定搭档、一同进步的。

天冶宗显然不可能给天霜门提供这样的铸剑师,天霜门的铸剑师自然也是内部产生、内部绑定的,为此,天霜门对炼器师的需求就更低了。

但是,天冶宗在别的地方受到的待遇可完全不同。他们到哪里都是备受推崇的,谁不喜欢给自己配备些保命的法器,这些属于外力,但不属于歪门邪道,况且并不是什么人都像剑修一样只用一种法器的,自然而然的,炼器师就被捧得地位超然;同时,也就成了各个商会的财神爷。

天冶宗显然是被捧惯了,一拨人来到天霜城,就明确地想往商会里掺一股,端的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结果,在天霜城磨了一年,虽然占到了一定的铺位,却还是没能入股,法器售卖的成绩也不是很好看。

没办法,剑修不怎么要法器,而佣兵在公会里又有用功绩点换取法器的内部渠道,谁愿意花那个冤枉钱去向天冶宗买?只有偶尔出现些稀缺的法器,或者廉价些的一次『性』防御用具,才卖得出去。

这种时候,天冶宗还是一副鼻孔朝天要入股的姿态,城主府又不好撕破脸,自然是憋了一股气。

于是霜凌逮着机会,好好撒了一口气,偏偏姿态很低言辞礼貌,任谁看都是一副恳切感激的做派,挑不出半点儿错处。

话又说回来。城主府的人没被幻境困住,他们出来的时候,“营救”也已经过半了,再等了不一会儿,所有人就都出阵了;迤墨也就顺势公布了万年冰魄之事,反正等出谷后也瞒不过那些老家伙。

一时间,清醒过来的人脸『色』都不好看。没有人丧命,但是什么刀气入体啊之类的杀招后遗症可不少,被自身属『性』相对的杀招攻击,多少都需要时间拔除。不少人都自诩精英,结果被一个小小幻阵困住不说,还搞得一身狼狈;那宝贝也已经被白虎取了,哪怕之后可能通过大比抢夺,可是有多少人能在大比之前恢复过来?即便恢复过来,又有几人能够击败白虎?

原说可以通过大比排名分配所得,结果这回宝贝居然是个冰魄,分不得,也就只有魁首能获取。要不是这回他们多多少少都得了些好处,那这闷亏也是只能往肚里咽了。

冰魄归白虎所有,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定局。

众人略作休整,便相互扶持着出了谷。

谷外,此时已近黎明。守在外头的金丹修士见到各自的门人、子弟,有不少都拧紧了眉头,也有一些暗自松了一口气。

城主霜天觐扫了一眼自家儿子,微拧的眉『毛』松了松,点点头:“没死?”

霜凌嘴角一抽:“好着呢。”

冰野:“气死了,老子要去打猎!”这回大比它估计是不用上台了,扫兴。

另一边,凌川见楚千辰没事,刚想叮嘱几句,却看到他身边黏着一个还算眼熟的古涸,当即问道:“不知这位小友——”何事来此?

没等他问完,楚千辰难得打断:“别理他。”

古涸却咧着嘴:“凌门主,小子怕是要劳烦贵门招待几日。”

楚千辰脸黑了。他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能脸皮厚到二话不说屁颠屁颠,找上门来求学铸剑术!

……

等到各个势力都汇合、寒暄了几句之后,迤墨便站在傀儡班岚身侧,简要地说了几句有关万年冰魄的事。

紫宸教的人脸『色』都不大好。他们费心费力占卜出来的东西有失误,千年秘宝变成了万年等级的,眼瞅着还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任谁都不能淡定;不能获利是其次,就怕此次事了后会落下话柄。毕竟他们宗门战力不高,靠的就是名声吃饭。

其余势力也算不上高兴。简单商量了几句,决定将大比稍稍延后,毕竟多数参比修士都需要时间疗伤;具体日子再定,比赛形式也有待商榷。

鉴于好些人的伤势都拖延不得,于是很快,众人就散开,各回各家了——迤墨站在班岚背上,打了个隐匿禁制,朝着聆风阁飞去。

“班岚——”迤墨蹲下身,朝着班岚的脑袋唤了一声。

“怎么了,主子?”班岚略略回头。

“我开心!”迤墨笑得眉眼弯弯,似乎随着空中的风一般开朗起来,“谢谢你!”

班岚心领神会,咧着嘴:“我是主子养的嘛,主子不用谢我。”

迤墨干脆盘坐在他背上,眯着眼睛看着缕缕云气从身边掠过,心想,真好,遇到了杂『毛』鸟……

这只怎么都不会让他不开心的鸟。

是全世界最好的“灵宠”,也是最好的……

一丝丝模糊不清的念头,随着黎明的风消散,却隐约留下了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