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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几天了?湿漉漉的长袍让韦伯浑身冷噤,忍不住蜷缩着,同时努力的挣扎着让这虚弱的身体不至于昏睡过去,瑟瑟发抖的目光不停的瞥向栅栏外面正在巡逻的盗匪们,不停的祈祷着对方不要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两天前,更确切的说是三天前?被饥饿和铁链折磨疯了的韦伯已经快记不清了,自己应当地治安官的邀请,作为随军的教士跟着一队风车镇的民兵去剿灭一伙流窜的盗匪,这原本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任务了,但在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坑...。

开始的时候似乎相当顺利,民兵的斥候们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或者说那些流窜的盗匪犯下的可怕的罪行——被烈火焚烧的村庄,惨死的村民,恐怖而又诡异的献祭仪式,那一个个动作狰狞,表情扭曲的死状,令所有人都相信他们发现了目标。

而在之后不久,又有一位神秘的青年加入了,这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家伙,看起来年纪很轻,只有在每天出发的时候,会询问一次路程,甚至韦伯都不知道哪个苛刻古板的领队治安官为什么会答应对方加入进来,数次询问无果之后所有人对这个青年越发的好奇起来了

穷追不舍之下,最终快要找到他们的位置了,当信心满满的队伍在一个宁静的村子的过夜休整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敌人究竟有多少?韦伯已经记不清了,作为一个常年待在修道院里面的修士,他只感觉好像有数不清的敌人携带着朝自己冲过来,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邪恶的怪物!

射击声、惨叫声,杀戮声,漆黑的夜里面只能看到摇晃的烈焰,还有晃动的影子,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击昏了过去,栽到地上双眼彻底坠入黑暗之前,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勇敢的士兵们凄惨的屠杀中逃命的场景。

“他们,似乎没有留俘虏的打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韦伯的耳边响起,但是却让他吓得不轻,猛地抬起头看身后的牢笼,瞪得浑圆的棕色眼睛连动都不敢动。

这是一个年轻人,似乎比自己大几岁,一头平常的寸发,满脸的污垢,就连身上的衣装已经肮脏不堪,甚至还有不少血渍。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倚靠着自己身后,说话的速度很快,眼神十分的机警..

这让韦伯迅速的想到了那个青年,是的在敌人搜寻过程中,他不在俘虏之列,原以为他被打死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逃脱了搜捕...

“…圣主在上,快救救我...”教士轻呼的语气中带着万分的焦急,显然他受够了这样的待遇,但理智却让他不得不压低声音...

“你最好表现的更自然一些,声音再压低一些,不然那些警惕的家伙们会被你引过来的。”青年提起了嘴角的弧度小声提醒,然后有点无奈的歪了歪头:“你打算让我和你一块玩完么?”

这话就好像一把钳子卡住了韦伯的喉咙,他立刻就不说话了。但是依然是无法按耐住的激动,只能用双手捂住脸来遮掩脸上的兴奋表情...

“还是先想想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吧,否则我觉得你这么激动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好……好的!”韦伯一边瞄象远处微不可查的悍匪们,一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此时的韦伯的心中可没有什么靠谱的逃生计划,他所能依赖的外援似乎也只有隐藏在自己身后的那个青年了

“他们没有抓俘虏的打算,所以如果我们打算逃跑的话,必须尽快才可以。”轻轻的挪动着自己藏身角度青年,尽量的压低着自己的嗓音,说话的声音细弱的好像漂浮着,却坚定的煞有其事。

“为什么?”显然在任何状态中,都不要嘀咕人类旺盛的好奇心..

“因为这并非是一群简单的盗匪,而是一群受雇于黑巫师的异教徒,他们的主顾需要死亡与尸体来做某些实验,他们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更不会带太多俘虏;其次他们人数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否则不会这么难被找到.所以我猜他们本来是不打算留俘虏的,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让他们暂时无法离开了。”

“没错,他们每天都在杀人。”青年的话让加剧了这位风车镇教堂里的见习教士的恐惧,使韦伯不得不相信:“每天都有几个人被提到某个地方,然后就被吊死了,这些天那些该死的家伙总是会在我的面前不厌其烦的讨论着什么时候才能转移的问题。”

“至少他们的首领是一个相当小心的家伙,不过我想那个疯子可能用不了太久,其耐心就被消磨干净,虽然风车镇出动的民兵人数不多,但那么长时间没有消息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这些狡猾的家伙一定会预留一些空挡时间,他们不敢再拖下去了。”

“总之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决定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计划?”

“究竟是想办法逃命,还是说顺带着将所有被俘虏的家伙们全都救出来——完整的计划可以让我们不至于到时候再左盼右顾,那才是最致命的。”

这个该死的青年疯了么?难道他没有看到那天晚上遭遇的怪物?等等,不对,韦伯浑身猛的一颤,原本热切起来的血液似乎也稍微有点儿冷了——明明自己还在身处险境,却还在想着把所有人都救出来,这不是疯了究竟是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韦伯按下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小声的询问着

随即他的余光便看到了对方举起了一枚雕刻着两柄长剑与编号的徽章,这让他的眼睛不由的收缩了一下,他知道这枚徽章代表着什么,更清楚徽章上刻印着的两柄长剑代表着什么。

显然他并不知道,在青年刻意的手法下,掩饰住了那柄徽章上的断剑,此时的莫里清楚想要解决掉那个在盗匪丛丛保护之中的黑巫师,他需要帮手牵制住那些器械精良的盗匪

“当然,不管是哪一个我们都必须先离开这个地方,先弄到一两把武器才行。”说到这里,猎魔人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微微的活动了一下手脚,安抚是的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韦伯·斯坦!”带着些许慌张的神色回应着对方的问题,趁着巡逻的盗匪们走远,韦伯得空再次扭头,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和自己的对视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睛,眉宇之间谈不上秀气,反而倒是更显老成,如果不是没有胡子,韦伯甚至怀疑对方比自己大上十来岁。

然后在猎魔人越发严厉的眼神中,韦伯才快速的将自己的脑袋扭了过去...

“好吧,韦伯,等一会儿,你可以……”莫里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阐述自己的计划

“不,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韦伯吞咽着口水,他知道这个等级的猎魔人的强势与手段,所以有点儿紧张,但依旧固执的问答:“在我向你告知我的名字的时候,获知你的名字便是我的权利,如果你想要我干些什么事情,我需要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猎魔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然后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眼对方的背影,温和的声音十分坚定:“莫里*杨,一位猎杀过吸血鬼的猎魔人...”

说出后者的功绩显然是在给对方打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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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栅栏外的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原本还在那里不停祈祷着,手足无措的韦伯紧张的赶紧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紧张的脸上连半点表情也无,瞪大了眼睛喉咙口还在不停的抽动着。

显然被关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孱弱的教士和一个快死的民兵,还不值得那些悍匪认真起来。

不对,对方不止一个人——韦伯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换做是平时或许不太会当回事,但是当看到那个平时过来监视他的异教徒,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的时候,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留着胡子穿着一身灰色佣兵装,腰间垮着两把手弩,斜跨着的宽大的牛皮肩带上,更是插满了黄澄澄的箭矢,长期的习惯养成让他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身后两个人则握着步弩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同样很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树林,很明显他们还兼具着巡逻的任务。

脚步声停在了距离栅栏只有咫尺之遥的地方,三十多岁队长模样的家伙走过来,很随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右胳膊搭在栅栏上面,用蓝色的瞳孔打量着躺在栅栏里面的民兵,随意的问:“他死了吗?”

“没、没有,马特大人。”韦伯还记得这个男人的名字,那张泛黄而又留着胡渣的脸让他害怕的不知所措,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缩着脖子有些害怕的回答道:“事实上,刚刚他还在呻吟...”

“你说什么?!”马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按住了腰间的手弩柄上,显然在他的预估中这家伙应该死翘翘了才是。

诧异的看着躺在那儿已经变得消瘦不堪民兵,一声不吭的躺在那里,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哦天呐,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终于能和这个该死的乡下鬼说再见了,这里的臭味儿简直和粪坑一样恶心,更不用说还有那些该死的尸体和虫子!”队长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的笑容,随即打开了栅栏门走进去,朝身后的一个士兵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去把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民兵拖出来...。

士兵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难看的神色——显然他也清楚,这个民兵之所以这么虚弱,并不都是饥饿与折磨所致,而是因为他得了伤寒,在这个年代,像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病症普通人还是具有很大威慑力的。

但是面对马特的强势,两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嘟囔着嘴低着头走了过去,把步弩背在身后。马卡斯自己则走到韦伯的身旁,脸上带着几分善意的笑容看向依然十分害怕的韦伯。

“这潮湿又憋闷的破地方,弟兄们都没处发泄,只能想法子折磨那些倒霉蛋们,时间长了也挺无聊的。我们那位神经兮兮的斯特里大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现在总算可以结束了——有了这个小子,我们终于能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的修士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马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残忍的笑容:“我在斯特里大人那里还有点儿地位,说不定我能说服他给你留一具全尸...”

马卡斯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韦伯的目光却已经透过他的肩膀看向了后面——那个士兵已经开始弯腰准备扛起那名被枯叶掩盖了一部分躯体的民兵,面颊猛地一抽的韦伯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前的马卡斯:“大人,请问村子里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大概一百三十人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韦伯的问题立刻让他有了一丝警觉,但是已经晚了,那名已经彻底没了生息的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了起来,挥舞起手中的骨刀,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后颈里面,带着血浆贯穿了喉咙!

化作水雾状的鲜血喷涌而出,将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眼眶染成了浓烈的色彩,随即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跳了起来,顺势抽出了插在敌方脑袋上的骨刀,毫不理会弄出响动的尸体再次举起了骨刀

“什么?!”听到身后声音的马卡斯几乎是立刻拔出了腰间的手弩,但是等到他回头的瞬间,看到的却是一抹银色迎面而来,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骨娄并表现的十分迅猛,果断并且没有半点迟疑,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猎豹,直到死去的那一刻,这两个人连“救命”这句话都没能喊出来。

站在外面已经快被吓傻了的最后一名盗匪,手忙脚乱的举起收在背后的步弩,正想要拉上弩弦,对面的的骨娄却猛然的将将冰冷的视线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