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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最后的公国 > 第一百零五章 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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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如果给伊桑任意选择某种东西的机会,那他选择的肯定是一种叫后悔药的东西!

火烧,车裂,鞭钉,暴晒,吊死等等,一连串古中界大陆上酷刑的名称横贯伊桑的大脑,全身的冷汗这时候已经足够为四周酷热的天气降温,恐惧让他彻底的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以至他能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颤粟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说?”纳斯蒂娜夫人依然很固执的询问着,她在看到伊桑走到儿子车边的时候就已经很注意,当看到这个放肆的侍从居然坐上了儿子的马车,伯爵夫人在内心里甚至产生了立刻冲过去一剑刺穿他心脏的冲动。

可她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慢慢的走过去。她必须为了保护儿子付出努力,可是梅列格的话也让她不由自主的选择了暂时的冷静-----【你不适合当个在宫廷里耍弄权术的小丑,你虽然是个女人,却天生有一颗骑士的心...】

不过,当她听到这个放肆的侍从对儿子说出的那些话之后,一种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恐惧的情绪立刻占据了她的身心。

“该死的,这个人在诱惑我的儿子,他是个卡菲尔,他是沃森的使徒...!”纳斯蒂娜夫人的心里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将异端的代名词按在那个大男孩的头上。

气愤充斥着理智,一时间,她似乎看到了这个地位卑下的西门人被烧死在撩刑架上的情景,想到这里,伯爵夫人觉得这个人很快就不会成为威胁自己儿子的祸害了。可是同时,她也被这个人说出的话惊吓的不轻,她甚至暗暗抓住了藏在胸衣下的黄金叶子环,才敢向他们走去,而且她始终暗暗祈祷,恳求万能的父神保佑自己和儿子不被这个看上去已经被异端诱惑的“沃森使徒”伤害。

当用审视和高傲的眼神看着忐忑不安的伊桑的时候,高贵的伯爵夫人本人,也是胆战心惊、冷汗连连,因为这种渎神的话语也只有那些在地狱中生存的沃森才敢说...

“该死的,我他妈的在说些什么?这可是神权统治的年代,疯狂的狂信徒们会让每一位渎神者下地狱...”伊桑在心里同样很懊恼的问自己:“为什么我要说那些话呢?如果因为这些我掉了脑袋,那也只能怪我自己的愚蠢,我真是一个蠢货...”

伊桑真的感到很沮丧,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虽然并不知道事实上即使没有这些言论伯爵夫人照旧会想办法要他的小命,但是看着这位贵妇人可怕的样子,伊桑已经在心里开始为自己的命运而焦急起来。

“这该死的年代,该死的言论束缚的年代,大概我是穿越者中最不幸的神眷者了..,”想到在主世界中,苏芮对自己的警告语保证,伊桑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讥讽:“大概我很快就要到沦落到你亲自为我引路的地步了吧...”

伊桑在心底苦笑着,与此同时他并不打算束手待毙,他需要说些什么,他飞快转着念头,急智之下,不加思考的冲口辩驳道:“父神赋予世人以仁慈,这仁慈恰恰也正是彰显父神包容的伟大力量。那些卡尔菲,也许他们同样是父神的子民,因为是父神创造了所有人,而不是任何其他神灵。除非,他们信仰的神灵和父神一样有力量,否则一切都要归于父神,一切光荣属于父神,是的,就是这样...,也应该是这样...”

最后一句,伊桑几乎是用喊的,看着伯爵夫人从震惊变为呆滞的脸,伊桑知道自己必须利用这种披着宗教信仰外衣的诡辩来保护自己,而无论如何,伊桑能确定在思维逻辑上,这个年代的人,在嘴皮子上的功夫可是少有赢者的。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至少局势正在朝好的方向扳回,看着对面两个明显被自己胡编滥造的急智借口迷惑的贵族,他第一次真正切身体会到,在这个时代,疯狂的宗教思维中存在的不可思议的【虔诚】力量。

“就如你所说,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要拯救神诞之地?要知道当初我们的祖先可是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的....”伯爵夫人死死盯着这个小侍从,尽管她实际上更希望,这个看上去并不怎么聪明的西门农兵因为他的这些可怕言论,被送到主教或某位神职人员的教堂里接受惩罚。但是对父神的忠诚又让她无法在讨论这些神圣话题的时候掺杂进个人的世俗恩怨。

暗中轻轻舒了口气的伊桑看到自己情急之下编造的这些胡言乱语,正让虔诚的伯爵夫人陷入不解的探究之中,这也是自己迫切所希望的,至少能转移开对方一部分的精力。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些话实在经不住一个真正对教廷典籍中的一些教义学的推敲,不过眼前的危机让他不能不继续用似是而非的胡说八道编制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获取生存下去的希望,至少在大男孩的心中,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东西了

“我们都知道父神是伟大的,而对父神的信仰让我们虔诚,也许父神也在用那些卡尔菲考验我们。惩罚异端就是拯救,杀卡尔菲不是杀人,是在帮助他们脱离魔鬼。这是数百年前司爱泰*诺德大主教大人说过的。”伊桑不停的在心底搜刮着那些可以为他自己辩护的话题,然后将它们编织成破网的利器:“可是,既然父神象造就我们一样造就了他们,那他们就应该得到救赎,不只是死的卡尔菲,活着的卡尔菲更应该得到救赎。拯救才是父神让我们做的。夫人,我觉得让反对父神的人信仰父神,应该是更伟大的一种救赎吧。”

“这可真是...,你是说...让反对父神的信仰父神?”纳斯蒂娜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侍从,似乎第一次见到他似的,这话语同时也让自己产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虔诚感:“你难道认为卡尔菲也有信仰父神的资格吗?”

“也许吧,但我们都知道,父神让阳光照亮好人,但同时也会照亮坏人。”伊桑极为机智的用比喻的手法反证着这个说法的合理性,但这同样需要非凡的勇气,一咬牙,伊桑张口吐出了这句对他来说原本毫无意义的话,同时他的心底出一声莫名其妙的哀叹。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有一天用这种虚幻的虔诚伪装自己,更想不到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会这么理直气壮,这也让他明白,也许伪装,才是在任何世界里活下来必备的技能吧...

纳斯蒂娜夫人呆愣愣的看着伊桑,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或说是什么奇迹让这个卑微的侍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可当她看到旁边儿子眼中出现的好奇和兴趣盎然的目光之后,不安和恐惧让她立刻把心头的疑惑完全压下。

“这个该死的诡辩者,聪明的超乎自己的想象...”在心底,她暗暗决定,必须立刻让这个古怪的小西门人消失。

“但是,为了儿子,绝对不能让他死在博列尼面前....”越发镇定的伯爵夫人小心的寻思着:“但也不能让别人听到他这些稀奇古怪甚至危险的胡言乱语,否则谁知道又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生,特别是不能让那些朝圣知道,这可是句极为煽动性的话语啊”

伯爵夫人一边在心底做出决定,一边用低得只有伊桑才能听到的声音,语气严厉的警告道:“侍从,不论你为什么这么说,惩罚信仰异神的卡菲尔都是我们每个人的职责,看在你主人梅列格的份上,今天我可以原谅你的这些妄言,但是你必须誓永远不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些话,这不但会给你招祸,同时也会牵连他的,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明白么?”

放开紧张感的伊桑注视着伯爵夫人眼睛,轻轻点点头:“是的,夫人,我绝对不会再说这些话,父神在上,我向您发誓。”

“但是,我觉得他说的很奇怪,也很有意思,我觉得这些话应该....”博列尼转头看着母亲还要说些什么,但立刻就被母亲严厉的目光狠狠瞪了回去。

“闭嘴,博列尼,你必须好好休息,你的伤势要想好起来就必须休息,而你的父亲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如果你不打算被他责罚的话...”纳斯蒂娜夫人语气很重,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训斥着儿子。如果允许,她这时候恨不得立刻就要了眼前这个小西门人的性命,可是她却只能隐忍,继而用严厉的语气警告着他。因为她绝对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心思,更怕这个古怪的小西门人的古怪言行给儿子带来危险。

“伊桑,孩子,你叫伊桑对吗?”纳斯蒂娜夫人用随和的语气询问着,略微夸耀的道:“我不得不承认,也许你不适合当个侍从,甚至不适合成为一个骑士。你更应该去学习和倾听父神的声音,从而成为一名尊贵的神职人员”

“尊贵的夫人,您过奖了。”伊桑暗暗喘了口气,当他以为可怕危机终于过去的时候,纳斯蒂娜夫人突然想起什么般随意的问:“侍从,现在告诉我,那些袭击博列尼的家伙、亦或是强盗都是什么样子?”

“亦或是....那些强盗?”伊桑愕然的看了看伯爵夫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自己这个,但他敏感的从这词汇及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氛,而且一想到牵扯其中的曼西力克骑士,他就觉得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突然从山顶上出现,然后就向我们投掷石头和树干,您都看到了,博列尼少爷的伤势就是被投下的树干砸伤的。那些人...很显然,他们是想要杀人!”不知道怎么样表述才是正确的伊桑,只能用含糊的语言叙述着

“这些该死的坏胚子!”纳斯蒂娜夫人愤怒的盯着马车外掠过的岩石,同时,她用伊桑听不到的更愤怒的声音诅咒着:“那个该下地狱的家伙!”

梅列格骑在马上有些疲倦的摇晃着,难得的阴凉终于还是随着天空云朵的移动消失了。令人难熬的炎热已经让所有的骑士都顾不上威严,纷纷摘下头盔,甚至有的人连身上的链甲武装都解开了,这时候除了那些身负重责的斥候骑兵依然警惕的来回奔跑禀报、哨探,整个队伍都因为天气的原因显得懒洋洋的。

尤其是那些朝圣者,他们当中很多人已经因为没有足够的清水而坚持不住。但是他们还是顽固的跟随队伍向前走着,因为他们知道,于炎热相比,可能随时出现的安德拉人更加危险,甚至是无法相比的可怕存在,毕竟那些家伙可是光明世界的死敌

一阵轻微的甲胄声从后面传来,梅列格微微回过头,看到伊桑身上穿着博列尼送给他的那件半身短甲,马鞍左侧附着一个以前没见过的圆盾,鞍桥上则挂着一柄崭新的短柄手斧和从沙漠上带回来的长剑。

“你这是要做什么?”梅列格有些意外的看着伊桑,当他注意到伊桑头上甚至还带着个平顶半檐盔的时候,梅列格终于因为他这身奇怪的穿戴莫名其妙起来,梅列格疑惑的问:“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伯爵夫人,要我去寻找些清水。”伊桑语气沮丧的无奈的摇头:“也许我该带几个骑兵一起去,或直接跑到附近去睡一觉?”

“为领主和主人服务是你的荣耀,”梅列格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个语气透露着些许古怪的侍从,若有所思的道:“除非你不在乎自己的誓言。”

“我讨厌的誓言,这个该死的世界里的誓言比星星还多,也许就连父神都不知道应该守哪一个吧。”伊桑无奈的嘟囔着驱着战马走在一大块坡地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里,让他对那些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下的誓言无比反感,心底暗叹道:“浙西该死的誓言就是枷锁,但却又总是想让人自愿戴上这种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