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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意料范围,这让楼西宇不由得大大地一惊,他那整张脸上,挂满了浓郁到根本就抑制不住的诧异的神情,嘴角处还以肉眼明显可见的频率,微微抽搐了那么两下,而后,他又立马恢复了一派淡定从容,扯着唇淡淡地笑了笑,用大手掌在我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特无奈地冲着我道:“这么长时间没见,芜儿还是这般调皮!!!”

我妥妥的笑成了一朵向阳花,“那你,喜欢吗??!”

楼西宇那嘴巴刚上下张了张,还没有来得及稍微吐露出半个字,小德子那杀猪似的声音便特粗鲁地传了过来:“爷,楼少爷,你们两个,就算是叙旧,就算是之间的关系再好,好歹也应该稍微注意一下分寸啊,毕竟是两个大男人,搞得那么暧昧作甚,倘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两个这是在谈情说爱谈婚论嫁呢!!!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吧,见好就收吧,再要谈下去,天色都要大亮了!!!”语气之中,幽怨的意味,可谓是甚浓。

我极尽勉强地扯着唇从脸上挤出了一抹笑,一眼瞧上去就知道这是我那身为当朝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舅舅的招牌动作——皮笑肉不笑……我冲着小德子咬着牙切着齿,特没好气地道:“闭上你那张臭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小德子整张脸宛如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那是好一个又臭又长,瞧上去,满是一片苦大仇深,搞得就跟是被全天下的人都给生生地负尽似的,他扯着大嗓门,愤愤地冲着我道:“是是是,小的不说话,没人拿我当哑巴,不过,爷,你这,根本就是在拿小的当聋子和瞎子啊!!!你们两个之间,稍微客套客套,嘘一下寒问一下暖,也倒是罢了,竟然还学起那这个沉浸在爱河之中的男男女女,摆足了一副郎情妾意的架势,简直就是令人发指啊!!!只是说几句暧昧的话,也倒是罢了,爷你怎么还完全不知道羞耻了,冲着人家楼公子又搂又抱还又亲的,弄得小的险些反胃,鸡皮疙瘩还结结实实地滚落了一地啊……”说罢,小德子将自己那两根胳膊,死死地环抱在胸前,还一下下又一下下冲着我同楼兄狂甩着大白眼,摆足了一副打内心深处由衷鄙视唾弃我俩的架势,还一口一个“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煞有介事地连连感叹着。

我刚想要劈头盖脸天昏地暗地冲着小德子往死里狂骂一通之际,小德子偏偏就抢先一步,赶在我前头开口了:“楼公子又不是你的亲大哥,血缘上更是有着十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爷你稍微客套客套,面子上过得去,就成了,非要那么热情作甚啊??!再说,你对你那亲爹,你那亲娘,你那亲舅舅,你那亲爷爷,你那亲表哥,你那亲表姐,都从来没有热情成这般模样啊!!!”

听罢了小德子这番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禁不住在凛冽的寒风之中,彻彻底底地凌乱了,脸上满是活见鬼的神情,嘴角处更是宛如抽风一般,濒临疯狂地就是好一阵抽搐不止,嘴巴上下张了又张,久久地就是吐不出半个字……

我就这样自顾自地抽搐了良久良久,害得整张脸都险些抽搐到直接就扭曲变形……

这时,小德子又怨妇似的开口了:“爷,难不成,你对楼少爷,真的是起了什么断袖之意??!啧啧啧啧啧啧,你实在是太放肆了,太放肆了,太放肆了!!!”末了,这厮还不忘郑重其事地又补充上了那么一句,“得亏你不是女儿身,否则,生生地放肆成这样,定然也守不了什么妇道,见异思迁、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红杏出墙、残花败柳、伤风败俗、喜新厌旧、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拈花惹草、眉来眼去、心猿意马、招蜂引蝶什么的,这些,定然也只会是常事,到时候,终免不了一个被众人揪扯着去点天灯浸猪笼骑木驴车裂啊!!!”

听罢了小德子那张贱嘴中吐出的这些个混账话,此时此刻,我恨不得立马捂着胸口狂吐三升老血……

再然后,我一个没能按捺住,直接当场来了一个禽兽大变身,高举着拳头,恶狠狠地便冲着小德子狂扑了过去,一只手死死地揪扯住了他那衣领,凛冽的拳头还没有来得及冲着小德子那张极尽欠扁的脸上重重地招呼过去,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给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楼西宇特豁然大度地冲着我道:“芜儿,他这,也就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你何必非要同他去一般计较!!!”

“呵呵呵呵呵呵,楼兄,此言,实在是太过于差矣了,这怎么能够算是随口开的玩笑呢,这分明就是这狗奴才有意欺主啊!!!今日里,我若是不将他打一个半死,他铁定认为我这个主子,是完完全全没有脾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以供他去撒着欢儿往死里欺负的死人呢!!!”我一面恶狠狠地说着,一面将自己的袖子高高地撸起,摆足了一副态度坚决到如同磐石那般无法转移的架势,“楼兄,你先去一旁坐下,饮饮茶,歇歇脚,瞧瞧热闹,我同这狗奴才之间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

说罢,我高高地举起拳头,特强硬地便要往

小德子的身前凑,结果,前脚刚凑过去,后脚,楼西宇便极尽强硬地将我整个人又给远远地拉到了一旁。

“楼兄!!!”我气得直跺脚,“方才,这狗奴才到底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你不是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见了吗,他……”

“芜儿,你就便瞧在我的面子上,按着他去宽恕一下吧!!!”楼西宇特诚恳地冲着我说着。

“我是那种大度的人吗???”我气鼓鼓地说着。

楼西宇将他的两根手指,往我的脸上凑了又凑,然后随随便便地寻了一块肉,便重重地捏了下去,“当然是了!!!”眼睛中宛如银河似的闪烁着熠熠的星光,从他那语气之中,我听出了满是宠溺的味道。

完了,在他的面前,我所有的滔天怒气,全部都彻彻底底地风流云散,消失了那叫一个干净,并且,从心底深处,还禁不住感到几分莫名的欣喜,我这不会是喜欢他,都喜欢到了失去自我的境地了吧??!

罢了罢了,眼下,美色当前,我又何必非要将这大好时光,白白地浪费在小德子一人的身上,完全是不值当,不值当得很呐!!!

想到这里,我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将小德子空气似的完全无视,对着楼西宇笑吟吟地道:“瞧在楼兄的面子上,今夜里,这狗咬了我一口,我就不冲着他咬回去了!!!”

听罢了我的这番话,楼西宇特欣慰地冲着我扯着唇淡淡地一笑。

“当初,我那舅舅要收你为关门弟子,你二话没说,直接就一口回绝了,可谓是将他那老脸,给打得‘啪啪啪啪啪啪’就是好一阵乱响,这拜师的眼光,可谓是高得很,那老家伙,瞧起来完全没个正形,倚老卖老还极尽变态,无德无能也没见有多大的才,他到底是怎么把你勾搭到手的??!”我摆足了一副兴冲冲的架势,冲着楼西宇刨根问底地似的追问道。

“芜儿误会了,师父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是这世上唯一能够让我五体投地拜服的人,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世俗之气,他淡泊傲物,光明磊落,一腔正气,仁人君子……”

一谈起他的这位师父,楼西宇那整张脸上,便挂满了骄傲,原本言语并不多,一向喜欢沉默的他,此时此刻,话匣子立马大开,一串串又一串串的褒奖之词,完全就不加保留,通通都往那老家伙的身上狂甩着,甚至连“躬耕乐道,梅妻鹤子,枕石漱流,寓情山水,避世绝俗,沧海遗珠,飞遁鸣高,高风亮节,超脱隐逸,怀质抱真,蕙心兰质,金相玉质,淑质英才,才望高雅,志高清廉,与世无争,闲逸无忧,不同流俗,冰清玉洁,出尘脱俗”这样的词儿,都给搬出来用上了……

那么一箩筐又一箩筐的词儿,听得我脑袋疼痛不已,两只耳朵更是“嗡嗡嗡嗡嗡嗡”就是好一阵乱响,宛如一窝蜜蜂在里面生生地筑了巢一般……

不是,那老家伙,什么时候就这样光辉崇大了??!楼兄这,分明就是被猪油给蒙了眼吧!!!果然,他还是少不更事,再加上没有我这般的慧眼,完全就没有办法去看破那个老家伙的真正面目啊!!!

我还在用手掌死死地捂着疼得差不多快要当场就直接炸开的脑袋,自顾自地沉浸在疼痛之中完全无法自拔之际,这时,楼西宇又特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了:“所谓‘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所谓‘或棹孤舟或杖藜,寻常适意钓长溪。草堂竹径在何处?落日孤烟寒渚西’;所谓‘松溪黑水新龙卵,桂洞生硝旧马牙,谁遣虞卿裁道帔,轻绡一匹染朝霞’;所谓‘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所谓‘斗笠为帆扇作舟,五湖四海任遨游’;所谓‘饥来一钵饭,困来展脚眠。愚人以为笑,智者谓之然’;所谓‘朝隐四山猿鹤,夜枕一天星斗,纸被裹云眠’,说的,正是师父这般真真正正的隐士!!!”他那眼睛中,满是熠熠的碎光。

一称赞他的这位师父,他侃侃而谈滔滔不断,只是片刻,便说了就算是整整一年积攒起来,都不可能会有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的话……

饶就是已经说了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还有些口干舌燥,但这些,仍旧是阻挡不了楼西宇的半分热情,他意犹未尽,并且兴致还活见鬼似的更加高昂,嘴巴再度毫无节制地大开大合,按着他的那位破师父又赞美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我就不该去问他这样的破问题,到头来,折磨的,还是自己啊……

瞧他这幅架势,就算是一直赞美到天色大亮,他也照样是没有稍微停止下来的意思,于是乎我一个头疼难耐,也顾不上什么体统不体统,仪态不仪态,极尽粗鲁地将自己的手掌,就像是拍苍蝇一样,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那刚来得及大开的嘴巴上,还发出“啪”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