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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呵,说什么商量商量要怎样才能够让我的皮不再那么痒,这还用商量吗,对于这二人来说,分明就是一顿暴打就能够简简单单解决的事啊……

呜呜呜呜呜呜,天知道我到底是哪辈子做下的孽,这一生,竟然会一下子就碰到了这两个出手狠毒的人物,并且还是两个只会对着我一个出手狠毒的人物……天啊,你还敢让我更加悲催一点吗??!不让我的人生花团锦簇,也倒是罢了,竟然还一盆盆接连一盆盆地往上面狂泼狗血,不带这么坑人的吧……

我简直就快要活活哭死……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舅舅居高临下地冲着我发号施令道。

我倒是也想赶快滚啊,怎奈何周身上下皆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的力道,用手指死死地抠着身后的墙,本想要借它的力道爬起来,结果,事与愿违,还生生地违得厉害,我非但是爬不起来,并且,还是一丝一毫都爬不起来,只能无力地在地面上极尽艰难地扭动了那么几下身子,扭得就跟条大毛虫一般……

也仅仅是扭动了那么几下,全身上下皆甚是强烈地传来了一股子骨头生生碎掉的剧痛……我无力地瘫倒在原地,龇着牙咧着嘴,大口大口地狂吸着冷气,额头上一层层又一层层不断地沁出细密的汗珠……

见舅舅都发话了,而我整个人却丝毫没有半分想要起来的意思,并且还一摊烂泥似的大喇喇地半躺在那里,父亲禁不住整个人在原地生生地爆炸了,“让你赶快滚呢,你是聋了,听不到吗??!”父亲一面气呼呼地说着,一面狠狠地赏了我一脚,不偏不倚,刚刚好踢在了我的腰上。

我疼得眼前陡然一黑,整个人差点就当场昏死过去。

“这么喜欢坐在地上倚着墙,好,我成全了你,我这就命人将你丢进猪圈,让你去喜欢个彻底!!!”说罢,父亲又狠狠地踢了我一脚,还是踢在了刚才的那个位置上。

我疼得面目扭曲,此时此刻,只想立马昏死过去……

但转念又一想,父亲对我,这么穷凶极恶,就算是我一头栽在地上昏死过去,他也铁定会认为我只是在装模作样,拳脚之下只会更暴力,直到生生地把我打到睁开眼睛为止啊……想想,我就觉得好悲哀,鼻子涩涩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狂流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见我仍旧是不滚,或许是为了在舅舅面前抖一下威风,父亲扯着嗓子连连呼唤着“德顺德顺”,这,是要将我丢去猪圈了吗??!

我禁不住扯着唇苦涩地笑着。

熟料,进来的,不是父亲身边最为忠心耿耿的德顺,而是一身月白色长衫的表哥,他迈着步子匆匆地冲着我奔了过来,也顾不上冲着舅舅父亲他们行礼,低下身子便开始打探我的强势,整个眉头皱巴得不成样子,“姑丈,父亲,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声音之中,兴师问罪的意味,简直就浓郁到有些遮掩不住。

印象之中,表哥好像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过,甚为难得,为了我,一向待人谦和的他,竟然破天荒地发怒了,有史以来,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张口闭口就老子曰孔子曰孟子曰,动不动就之乎者也,妥妥的就是一文弱书生,还妥妥的就是一特穷酸的文弱书生的表哥,其实,还是挺有英雄气概的……

“盛儿,这混账东西,倘若是能及得上你半分,姑丈也不至于会冲着他动这么大的气!!!”父亲死死地攥着拳头,盯着我不放的那双眼睛之中,简直就快要生生地喷出烈火。

我极尽勉强地扯着唇笑着,极尽不满地回击道,“父亲大人你,不是照样及不上舅舅半分吗??!”语气轻飘飘的,毫无半点力道,但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真真切切地听见。

“你这混账东西!!!”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冲着我扯着大嗓门怒喝着。

“你是老混账!!!”我愤愤地道。

“好了,少说两句……再口无遮拦下去,表哥我也救不了你……”表哥摆足了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急切地冲着我道。

“他就是瞧我不顺眼,就是想要从鸡蛋中往外挑骨头……他铁了心要打死我,就算是表哥拦下这么一次,还有以后的千千万万次呢,索性,表哥便别拦着好了……”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似的说着,哀莫大于心死,恐怕,说的就是我此时此刻的心境吧。

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了济了天下苍生的璃陌,最后落得一个不得善终,也倒是罢了,为何又要她的一缕魂魄托生成我呢,难不成,就只是为了让我活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想来,还真是讽刺啊,讽刺!!!

“好,好,好,既然你那么想要被我打死,今日里,我就成全了你!!!”父亲气得两个眼球赤红一片,简直就快要从里面生生地沁出血来,举在半空中的巴掌,还一个劲儿地狂颤着,但架不住表哥就像是老牛护犊子似的,严严实实地遮挡在我的面前,让父亲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盛儿,让开!!!”

“姑丈,芜儿表弟自幼便喜欢说玩笑,姑丈又何必当真呢……”表哥深深地皱巴着眉头,大义凛然地冲着父亲道。

“嗬,这混账东西,嘴里说的,那是玩笑话吗,分明就不是人话呐!!!”父亲那周身上下,皆萦绕着一股子腾腾的杀气。

我偏就不识半分的趣,还一个劲儿地非要往父亲那刀口上撞,幽幽地道:“不是人话,你不是照样听得懂吗??!”

熟料,听罢这番话,本来就已经狂暴到差不多快要生生变成禽兽的父亲,直接就成功大变身了,“盛儿,让开,今日里,我非得活活打死这混账东西不可!!!”

“姑丈……”表哥近乎哀求似的冲着父亲弱弱地唤着。

“每次都吵着嚷着说什么要打死我,每次也没见得就把我打死啊……有本事,就别动拳脚,直接拿着刀往我这血肉之躯上猛刺好了!!!”整颗心狠狠地坠入了冰窟中,我笑得极尽苍凉。

听罢了我的这番话,父亲气得用手掌死死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狂喘着粗气,摆足了一副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会被我生生地气死过去的架势,脸上的神色比一坨便便还要来得极尽难看。

“好了,少说一句,你还嫌自己被打得不够狠吗??!”表哥冲着我厉声斥责着。

表哥这么严肃的样子,倒是像极了昔日里那个只会臭着脸拿着戒尺,一下下又一下下往我的手心上一面狂敲,一面不断地大念《相鼠》的教书老先生。

彼时,白头发白胡子的先生拿腔作调还摇头晃脑地吟着,“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照着我的手心上重重地就是一下,“错了吗??!”

“没错!!!”我伸长了脖子,一脸的跋扈嚣张。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又是重重地一下,“错了吗??!”

“没错!!!”我仍旧是一脸的高傲。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又是重重地一下,“错了吗??!”

“没错!!!”

……

那位老先生将《相鼠》整篇循环往复,又往复循环,都不知道到底是吟了多少遍,我的手心上尽是红彤彤的一片,最后,他又问我,“错了吗!!!”

“错了错了,先生错了!!!”我摆足了一副纯良的模样,还深深地低着头。

“知道错了就好!!!”先生气呼呼地收了戒尺,等到咂摸出那句话中的意味,我整个人早就一阵风似的窜的老远了……

我情不自禁地将那位老先生同表哥对比着,对比过来又对比过去,竟然惊讶地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竟然有那么多相像的地方,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噗嗤”一下便笑出了声。

而我的这一声笑,无异于是彻彻底底地惹怒了父亲,他张口一个“混账东西”,闭口一个“孽子”地冲着我狂吼着,得亏表哥死活阻拦着不让,否则,无论如何,我今日里恐怕都得命丧当场……

表哥怕极了我的这张嘴,知道再要继续呆下去,我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加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的混账话,于是乎完全不管我到底怎样扯着嗓子吱哇乱叫,固执地坚持己见,急急地将我从地上费力地搀扶了起来,冲着房门所在的方向便要走去。

走了没两步,父亲那道凛冽的声音,便从我的背后响起,“周芜,今日里,这桩事情,坚决不能够让你爷爷和娘亲知道,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声音之中,威胁恐吓的意味,可谓是甚浓。

“我是知道你的手段,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混账东西,偏就喜欢各种忤逆你……我这会子心情不好,你不让去,说不定我还非去不可了呢……”我强忍着痛意,扯着唇,自嘲似的笑着,血和泪掺和在一处,齐齐地从嘴角那里划入到嘴巴里,苦苦的,咸咸的,涩涩的……

“芜儿!!!”表哥略有恼怒地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随后又冲着父亲恭恭敬敬地道,“姑丈,他现在已经神智完全不清醒了,我先把他送回房好生养伤……”说罢,头也不回地便强行拖着我便走了。

出了书房之后,表哥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宛如老和尚附体一般,围绕着我不该冲着父亲口无遮拦成那样,嘚吧嘚地冲着我不断地说教。

这要是搁在平日里,我早就冲着他痛痛快快地翻脸,并且拿着各种话去噎他了,但架不住我现在周身无力,只能软趴趴地靠在他那怀里,连冲着他狂甩大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乎只得委屈自己那两只耳朵一个进一个出,漫不经心地去听上那么一下,“知道了知道了”不断地说着。

“你若是真的知道了,才怪呢!!!”表哥冲着我埋怨似的说着,“姑丈脾气本来就大,对你,又又尤其大,你怎么就不能稍微去顺着他一下,非要逼着他动手将你往死里呐……还号称自己聪明无双,如今瞧来,倒是结结实实地愚蠢啊!!!”

“我哪里知道我那父亲那么难以沟通,区区几句玩笑话,就能够将他给气成这样啊……”我小声地嘟囔着,还狠狠地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摆足了一副委屈至极的架势。

“看来,君公子说得果真是不错……”表哥幽幽地一叹。

“啥,那混蛋冲着你说啥了??!一准就不是什么好话吧??!”

“我倒是觉得,甚是中肯呢……”表哥郑重其事地冲着我道。

那混蛋在背后里不生生地戳破我的脊梁骨,便已经是顶好顶好的了,就他,还能冲着我说出什么中肯的话??!我整个人不由得深深诧异了……

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去深入问一下,这时,表哥又开口了,“君公子说,你嘴巴贱……”

听罢此言,我恨不得立马捂着胸口狂吐三升血,那混蛋,那张臭嘴里,果真是没什么好话啊……

我沉浸在对那混蛋的幽怨之中,没有来得及醒过神来,表哥又说了,“特贱,特贱特贱,特贱特贱特贱,特贱特贱特贱特贱……”

我不知道表哥这一口气到底是说了多少个贱,我只知道,足够将我整个人给活活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