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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婆婆说,只有进了回梦境,彻彻底底地粉碎赫添的痴梦,消除赫添的执念,才能令整座囚笼似的不归城瓦解崩塌,并且,还能在救我一命的同时,顺便拯救同样是困在不归城的人妖鬼神的性命,更关键的是,还能阻止魔头的出世,造福天下苍生……

树婆婆一口咬定,在我们之中,能够承担得起救世主这一神圣职责的,就只有君漠那混蛋一个……这么说,要去历千难经万险,智斗邪魔,跋涉波折,这些,全部都只是君漠那混蛋一个人的事???一想到君漠要苦兮兮地只身去闯回梦境,而我,则可以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呆在树婆婆的小阁楼,翘着二郎腿,吃吃喝喝,心头不由得便觉得美哉乐哉得要死……

我一派郑重地拍着君漠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不光是我这区区一介凡人的性命,捎带着天下苍生的性命,就全交托给你一个了!!!英雄,去吧,好生珍重!!!我和天下苍生,等你凯旋归来!!!”

我以茶代酒,为君漠践行,高兴劲儿还没过呢,树婆婆突然开口道:“小芜,你须得同十三皇子一起去!”

什么???我内心深处简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那口茶,狠狠地呛在了喉咙里,差点将我给生生噎死……我咳得昏天黑地,咳得整张脸一片涨红……

我哆哆嗦嗦地拉着树婆婆的手,难掩激动地问道:“婆婆,你不是说君漠才是救世主吗,他一个鲛人去就得了,为啥还要拖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啊???你铁定是搞错了!!!我还是不跟同了,省得到时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白白地拖君漠的大腿……”

我一派虔诚地谦虚着,而君漠那混蛋,却扯着嘴角坏笑着,极其欠扁地说了句——“你知道就好!”

听罢这句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货,就知道损我,往死里损我,嘴巴那么毒,就算能碰到瞎眼的姑娘,也铁定瞧不上他,搞不好,这辈子,他也就是个孤老终生的命!!!

听树婆婆和红莹都那样说,并且,还言之凿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不由得开始深深相信我就是璃陌托世的事实……

前一世,璃陌死得那么惨,据说,还是被那负心汉逼死的,这怎么想怎么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改天,我一定要抽出时间,好好同君漠清算一下前世未了的恩怨……上辈子,璃陌缺心眼地瞧上了君玄,还愣是生生地在他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这辈子,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缺心眼,重蹈她的覆辙了……

自打遇到君漠以来,我好像一直都在走背字,就没有一次气顺的时候,或许,我与他,命格注定不和,上辈子,他克我,这辈子,还是注定要克我……并且,这混蛋的舌头,可不是一般的毒,就知道往死里戏弄我,往死里挖苦我,往死里嘲讽我,听他一句话,简直就能够折寿十年啊……为了不死得过于悲壮,为了寻求一个说得过去的善终,思来想去,君漠那混蛋,我还是离得远一些的好,所以,这回梦境,谁陪他去都好,我是万万去不得的……

我在心中苦苦酝酿着委婉拒绝的说辞,熟料,嘴巴刚张了张,还没有来得及吐出半个字,树婆婆便突然开口说话了,她说——回梦境虽在不归城之内,但却缥缈得紧,就算是挂名城主倨傲,也未必能找到它的具体位置,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因为我签订过血契,所以灵魂沾染上了赫添的气息,只要把我的血滴在长生烛上,顺着长生烛烛焰所发散出的黑紫色的烟,便可以成功找到回梦境……

树婆婆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了一盏布满了漆黑色油污的灯,她用袖子小心翼翼地在灯盏上擦拭了一通,随后,便强硬地一把将它塞进了我的怀里……

我惊讶得不成样子,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怀中仍旧是黑漆漆污浊不堪,并且还布满了朱红色古怪咒文的灯盏,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

树婆婆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有备而来,并且还有几分蓄谋已久的意思啊!!!顿时,我有一种上了贼船的强烈预感……

“依照你这样子,顶多还能再撑个三四天,虽然你蠢笨得厉害,但是,为了顾全大局,本君也就只好忍住对你的百般嫌弃,带上你这个拖累上路了!”

君漠一面极其欠扁地说着,一面把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塞到了我的手上,“别磨蹭了,赶快割腕取血吧!”

我去,这混蛋,说得倒是轻巧,倒是凛然大义,有本事,你倒是割自己的腕,割一个给我看看啊!!!

我哆哆嗦嗦地攥着刀柄,紧皱着眉头,只是将刀刃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来又比划去,但却迟迟下不了死手……

在比划了半柱香的时辰后,树婆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催促我快一点,莫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天生怕疼,这种自残的行径,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出来的啊!!!

我只好可怜兮兮地笑着,伸长了胳膊,做出一副要将匕首递给树婆婆的架势:“婆婆,要不,你来???”

树婆婆非但没有接过匕首,反而连连摆手推辞着。

“红莹,那你来???”

话音刚落,红莹便迅速躲到了树婆婆身后,她小幅度地摇晃着自己的小短尾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如释重负,长长地深吸一口气,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君漠那混蛋便乍时银光一闪,毫无任何征兆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一只手潇洒地夺过我手中的匕首,另一只手粗鲁地扯了我的胳膊,下一刻,手起刀落,将锋利的刀刃,半点不留情面地深深没入了我腕上的肉里,割开了一道极深极重的口子,殷红的血像决堤的河水一样,疯狂地翻涌出来,滚落到了那盏灯里……一沾到血,灯盏便瞬间变得锃光瓦亮,原本糊了一层脏到不忍看的漆黑色的污垢,就这样凭空消失不翼而飞了,而那朱红色的古怪咒文,也突然像活了一样,变得妖冶起来,闪烁着强烈的比血还赤红的夺目的光……这个破长生烛,怎么看怎么是诡异异常啊……

再然后,整个房间内回荡着我龇着牙咧着嘴,近乎歇斯底里的杀猪似的嚎叫……

并且,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有原则的,任凭君漠是怎样威逼外加利诱,我这嚎叫声,仍旧是滔滔不断,绵绵不绝,直击灵魂,震耳欲聋……最后,嚎得君漠脑袋上的青筋暴跳不止,瞧他用手一直扶着眉头,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恐怕内心深处,想要干净利落地直接弄死我的冲动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