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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不到几颗像样的珍珠就算了,这死鲛人还动不动就对我呼来唤去,毫无节制毫无底线地问我要这要那,拜他所赐,我的钱袋,一天比一天瘪了下去,银子哗啦啦哗啦啦地像东流水一样,迅速流失……

每每想到这里,我便心痛,痛到无可复加,痛到难以呼吸……

我抱着一箩筐难登大雅之堂的蹩脚珍珠,一个劲儿地长吁短叹,这种东西,除了磨成粉再加以吹嘘一通,尚能卖一个好价钱,此外,别无他用,更何谈用来做送给太后的珍珠衫?它们实在是下下等中的下下等货色,就连被天蚕丝线贯穿的资格都没有啊!!!

“喂,鲛人大爷,你们南海的蚌,是集体闹绝食,还是集体闹自杀啊,怎么就产不出一颗像样的珍珠呢?”我瞥了一眼按着古籍翻得正欢快的君漠,弱弱地问道。

君漠头也没抬,视线依旧稳稳地落在泛黄的书页上,“但凡有点灵性能产出上好珍珠的蚌,都在海神殿附近侯着,也只有那些不开眼的小蚌,才会被你们这些没用的凡人给捕去!”

没用的凡人??!这混蛋,整天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还敢这样鄙视我,我真恨不得一拳头狠狠地招呼到他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上,打得他鼻青脸肿,面目全非,最好终生毁容……

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箩筐中的珍珠,七滚八滚滚落了一地,“既然好珍珠都在海神殿,明天,我就让这里的大祭司祭祀海神,将你这个十三皇子绑到祭台上去。我救了他儿子一命,还将他的儿子悉心照料了那么多那么多天,还亲自将他的儿子送到他的面前,如此大恩,问海神要几颗珍珠,应该不过分吧!”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英明极了,忍不住为自己如此聪慧的才智洋洋自得起来。

“愚蠢!海神殿有鲛人要害本君,只怕明日,你非但引不来本君的父王,得不到什么珍珠,还会给自己和南海附近的渔民,招来杀身之祸!”

我的笑容,顿时便僵在了脸上,嘴角一个劲儿地抽搐着,我默默地收拾好了行李,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便要往门外走,一道银光一闪,这混蛋便带着浴桶,结结实实地堵在了门板上。

“你要干什么去?”他微皱着眉头,脸上的神色,一片严肃。

“呃,我想好了,既然南海采不到好珍珠,那我还是去东海看看吧!既然鲛人大爷你,喜欢这里,你便乖乖地呆在这里养伤好了!”我费力地拖着行李,努力地往窗户所在的方向走去,奈何,他却死死地抓着包袱的另一端不肯放手,力道大到我挣不开。

“本君处境如此忧急,你又怎可就这样撇下本君离去?”语气之中,大有不满,就跟我负了他的心似的。

“我和你一枚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仅是萍水相逢而已。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就此别过,不见!”

我直接甩下包袱,奈何窗户却被那混蛋用法术封住,我差点将十根手指给生生地掰断,也没能将窗户打开。

我蹲在地上,不争气地哇哇大哭了起来,“我救了你,你非但不知感激,反而恩将仇报,半点便宜都不让我占,还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还随时可能会给我带来灭顶之灾。遇到你,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只是区区一介凡夫俗子而已,上辈子又没有刨你祖坟,你干嘛非要缠着我,非要和我过不去……”

“我还这么年轻,不能被你拖累至死啊……”

“我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捡咸鱼了,你就放过我吧……”

……

我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君漠丧尽天良的缺德之举,每说一句,这混蛋的脸,便黑沉三分……最后,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冲着我大吼,“闭嘴!!!”

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你当我和你一样,脸皮可以不要的啊!!!

于是乎,我变本加厉,哭得更凶了。

“再哭,本君就一口吞了你!”

望见君漠那张黑云密布,面目气到扭曲的脸,我立马识趣地住了嘴,可怜巴巴地小声抽泣着。

他用手无力地扶着额头,长长地叹了又叹,“女人,我们来谈一桩交易吧!既然,你想要珍珠,本君给你!不过,你要保证,在本君伤好之前,你必须要鞍前马后地为本君效劳,不可以将本君的存在,告诉任何一个人!”

“我保证,我保证!珍珠呢?珍珠呢!”我粗鲁地扯着君漠的胳膊,撅着屁股,将脑袋往浴桶中探了又探。

君漠将银色的鱼尾挡在了赤裸的胸前,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就像是欣赏白痴似的盯着我,仿佛是在问我——还要脸不,还要脸不??!

我从容地起身,笑嘻嘻地道:“男女有别,这,我是懂的,但你是鲛人,我非礼你,就跟非礼阿猫啦阿狗啦,没什么区别的!”

然后,这混蛋以我出言冒犯高贵的他为由,说我没什么诚意,要不要将珍珠给我,他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肯定会收回先前所说的那句话,可惜时光不能倒流,我只能在心中懊恼地狂甩自己几十个大嘴巴子。

今后的几天,我将姿态摆放得低了又低,耐着性子,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勤勤恳恳,不卑不亢,比烧香礼佛的信徒,还要虔诚三分。

一日,见他心情不错,我便拿出了压箱底的那把二胡,对着君漠拉了起来。

我正在全神贯注地拉着【窦娥冤】,将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之际,他突然对我说:“周芜,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更可气的是,他的面色,居然是该死的平淡,一点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

“鲛人大爷,做鲛人,也是要讲信用的,既然你要哭出珍珠给我,我这不正在给你酝酿凄凄惨惨戚戚的氛围嘛!”

“谁说本君要哭了?”他挑眉看着我。

“那珍珠……”我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要是眼前这混蛋敢出尔反尔说不给,今天,我非得片了他做水煮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