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动静,郑楠这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这今年的证道大会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一堆接着一堆,哪里还有以往那么安定和谐的样子?
刚刚长老们还在议论,说什么医王的儿子跑了,什么之前抓了一个人在长老堂里面跑了,什么赦令风波,还有什么挑战威压的事情,越聊,这心情就越不好,这些长老就开始拿着下面的执事开涮,理由嘛,就是他们办事不利。
而郑楠作为一个在执事里面身份地位都非常高的人,理所应当就就被一顿的劈头盖脸的训斥。但是他能说什么?先不说是身份的差距,就说实力,人家动动手指头都能把他弹飞出去,敢惹吗惹得起吗?真是头一次觉得这工作这么难做。
其实他也知道这群老头子这心情不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这个圣子吗?
前两天这长老们接待圣子的时候,他也有所耳闻,都说圣子是什么医圣医神的转世,因为他光荣的成为了圣子,所以都说他能够成为下一任的圣主,等等『乱』七八糟的言论,其实在见到本人之前,他也是抱有了一些敬畏之心的。
年纪轻轻的就到了大能的境界,这种人,谁不去崇拜?只不过再见到真人,尤其是这圣子丝毫不给这些长老留颜面,劈头盖脸的一顿嫌弃的时候,他心中的感觉就平淡下来,因为他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个圣子可能就是个世家子弟,因为将这些资历颇深的长老们一顿骂的原因,就只是看一个人不顺眼,但是却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知道名字,他们能去哪里找人?再加上这圣子对这人的样貌说的实在是太过笼统,光是这样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难道还能全都抓过来宰了不成?
所以这两天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他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点的差错。
可这突然间就这么大的声响,郑楠这是连忙的上前查看,边走边吩咐着周围的人:“你们快去解散人群,千万别让他们围观,要是惊动了长老们,我一巴掌劈了你们。”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这周围的几个人蹭蹭的往那里跑,连忙疏散人群,留出了空地,只留下了那个始作俑者。
而当郑楠看到了陈乐的时候,明显的一愣,看了看山上,又看了看他,呆愣了好久。
手下已经办完事情,然后到了他的身边,看他有些呆滞的申请,于是走到他旁边:“南哥,这是……”
郑楠回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
“现在山上有下来的人吗?”
“没有啊南哥,这才第六天啊,哪里来的下山的人?怎么说不都得到了明天后天才下来的吗?”
郑楠又愣住,然后架起了陈乐,一脸严肃。“你把他带到我的住处,我先去个地方,记住,一定要好生招待,他若醒了我不在,就将我的名字告诉他。”
这手下是一脸的茫然,不过看他这么紧急的样子,答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带着人走了。
郑楠也没闲着,身形攒动,连忙去了一个地方。
那个方向,正是陈乐之前看到的那一片竹林。
到了地方没有进去,而是在这竹林的外面跪下,声音响亮:“主子,郑楠求见。”
里面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才道:“进。”
“是。”
郑楠走到里面,一直低着脑袋。
“什么事?”
眼睛稍稍一台,看了看眼前的人。
主子向来喜欢文竹古琴和茶具,以往前来,这桌上总是会升起袅袅的烟雾,伴随着味美的茶香,姿态与世外高人无二,可今日却不知怎么的,只穿了一身亵衣,模样也是黯淡,没什么精神。突然想到了刚来的时候那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难道主子是去脱/衣服了?脱/衣服做什么?
他挑了一下眉,郑楠心中暗道不妙,连忙说道:“少爷从山上滚了下来,属下看了,少爷并无大碍,只是……”
“无事。”他挥了挥手,“山上有几个下来的?”
“只有少爷一个。”
想了想,“把他的名次往后放放吧。”
“是。”
挥了挥手,让郑楠回去,可是他是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吗?”
郑楠连忙说道:“属下是担心,少爷是不是在这山上有什么仇家,才会……”
“无事,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让空儿告诉你的。”
“属下遵命。”
得到了确切的命令,郑楠恭敬行礼,准备回去。
“等等。”
郑楠一惊,连忙又转回去。
“这些人里面有个叫王阳的医师,手里有一把重剑,我看着这重剑有些眼熟,似乎像我认识的一个老家伙,对他关注关注吧。”
“属下遵命。”
“下去吧。”
郑楠离开了这片竹林,出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是害怕这主子再判他一个保护不周,不过幸好自家主子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主人,能跟了这样的人,也是他的荣幸。想了想他对他说的话,突然眉头一挑。
主子口中说的王阳,他还是有些印象的,之前好像跟陈乐走的很近,所以对他的关注也自然会多一些,倒是个老实的人。不过这主子好像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怎么今天突然的告诉他让他照顾照顾?
想到这一点,郑楠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很致命的点,他这次过来禀报的事情,似乎没有让主子有分毫的惊讶,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一样。瞪大了眼睛,主子该不会……是上山跟少爷碰面了吧?这么说,少爷的伤,也很有可能是自家主子打的了?
郑楠吧嗒吧嗒嘴,整个人都有些风中凌『乱』。
意识清醒过来,本以为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是会十分僵硬,麻木的,没想到这醒过来之后轻轻的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自如的活动。
这让陈乐有些惊讶,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辽阔的天空,而是黑压压的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