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好吗！
陆宝儿虽然跟秦粒不是很熟悉，但也看出来了。
而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没打算隐瞒，看了看站在张子研对面的那个替身演员，稍稍舒缓了一口气道：“那个……好像是秦粒的助理吧。”
范琳立刻接话：“是，就是她。”
“什么？”卓怡雯满脸吃惊，不可思议的，声音都提高了许多：“秦粒这是要带她助理出道吗？演过戏吗？还是哪个艺校的学生？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范琳摇头道：“都不是，好像是她经纪人的远房亲戚，刚大学毕业没找到什么好工作，所以秦粒的经纪人就打算带她入行，想培养成经纪人之类的吧？”
艺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为了避免私生活曝光，所以在身边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熟人。
对此，陆宝儿他们也是见怪不怪。
只不过，既然是当经纪人培养的，为什么又站在那里给秦粒做替身演员？
卓怡雯是经纪公司老板，很多事情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演员在剧组的事情基本上都有经纪人全权负责。
她平时就忙，这次要不是许痕非得叫她过来，她根本抽不出时间来。
当然，如果张子研演技真有什么问题，她作为他的老板，理所应当承担责任，可，让一个毫无演艺经历的人做替身给张子研搭戏……
拍摄现场，张子研说完自己的台词，便轮到对方的部分。
可，对面那位，拿着剧本对着念台词都念得磕磕巴巴的……
演员之间是可以相互影响的。
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他的情绪推进以及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感染力，很容易影响与他对戏的演员。
如果此刻他对面站着的人是黎宣或者是关泓，那么即便张子研一开始不在状态，也极有可能被他们拉着一起入戏。
只可惜，现在张子研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连念台词都念不清楚的外行，
这就跟笑场一样，跟你演对手戏的人原本该哭的，可她却一直在笑，你还怎么往下演？
所以，就算张子研一开始累积了足够好的情绪，对面那姑娘一开口，一准儿功亏一篑。
自然，这些要是放在一个演技纯熟的演员身上，明知道跟自己对戏的演员指望不上，就绝对不会再叫自己一次次的受影响。
但张子研在影视圈里完全可以说是个纯新人，演技算不上精湛，经验也不足，这个时候，他原本就很容易受影响。
规规矩矩的演戏尚且吃力，何况对面还站着个比他还差劲的……
这不，又ng！
“cut！”许痕深吸一口气，好像有所忍耐一样：“子研，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张子研脸『色』难看，咬牙道：“不用！”
许痕嘴角轻慢的扬了扬，随即，又心平气和道：“那你一会儿注意点，注意一下情绪推进，这场戏很重要……”
很重要让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助理做替身演员给他搭戏？
陆宝儿总觉得许痕是故意的。
在拍摄上，许痕从来都是要求精益求精，重要演员之间的对手戏，他从来都是要求所有演员都在场。
今天……
且不说张子研在演戏方面原本就不是十分精进，他想要拍到让自己满意的镜头，必然要面面俱到。
但，以目前的情景来看，许痕明显打算什么都将就着，却仍然希望拍出满意的镜头。
这就跟着剧本道具后期，没一样不是将就，但却想要精良的最终制作一样。
一码归一码，所以，这事怎么看都是许痕做得不地道。
但，卓怡雯还能怎么说？
说他们家演员刚入行，演技还不是很好，请他多多照顾？
这话，就算许痕愿意听，卓怡雯却未见得真能说出口。
而且，她就想不通了：“子研什么时候得罪许痕了吗？”
范琳耸了耸肩：“没有啊。”说着，还不忘仔仔细细的会想，可，的确没有：“这段时间子研除了上表演课之外，就是跟关泓一起打打牌，也就在剧组的时候能见着许痕。”
“可是在剧组的时候我都跟着的，没觉得子研哪儿做的不对啊？”
卓怡雯也想不明白：“那怎么回事？”
范琳摇头：“不知道啊……”不过，视线落在陆宝儿身上，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
只是陆宝儿在场，她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至于陆宝儿，正好看到，眉心微微拧了拧，疑『惑』道：“怎么了吗？”
范琳有些为难。
卓怡雯素来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看不得她这么小心谨慎：“有什么你倒是说啊！子研可是你的艺人，他要是被排挤了，也是你这个经纪人失职好吗！”
“额……”范琳咬了咬牙，终于说出口了：“关泓他爸爸不是住院吗？”
“啊。”卓怡雯不解的蹙眉：“可这又跟关泓有什么关系？”
“关泓的爸爸，跟宝儿的表哥住同一家医院，所以……他们闲着没事儿就老去找陈延打牌。”
“恩，然后呢？”
然后……
范琳扯着嘴角笑了笑：“您还想要什么然后？”去得太勤了呗，这不有些人就眼红吃醋开始作妖了？
卓怡雯凝眉。
陆宝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卓怡雯这才恍然大悟，转头看向陆宝儿：“合着都是因为你啊！”
陆宝儿摊手：“我要说我是无辜的，你信不信？”
当然：“不信！”同时，卓怡雯也表示对许痕深深的鄙视：“许痕这厮，公报私仇啊！”
陆宝儿也是悄悄抹了一把汗，这许痕……
然而，正想着，卓怡雯拿手肘抵了抵陆宝儿的肩膀：“怎么说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想想办法啊！”
“我想办法？”开什么玩笑！
卓怡雯抱着肩膀，全然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那要不怎么办？退一万步讲，就算张子研对你没安好心，那也是公平竞争。现在这算什么？仗着自己是导演，他看上谁谁就是他的别人都不能喜欢了？”
为了不打扰拍摄，她们离拍摄现场留了一段距离，一开始还好，可后来卓怡雯声音越来越大。
别说许痕了，正在拍摄的张子研都忍不住朝她们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