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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晴为什么没有出现?

自己是挺意外的。

还以为她一定会来呢。

可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自己真是不应该啊。

心里面有一点纠结呢。

也许不应该如此的吧。

“嗯。”陆钧雅接过水杯,轻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道,“听得刚刚好,五星级酒店就是这点不好,房间太大,甬道太长,人来了,都听不见。不该听的,又都听见了。”

“小雅……”沈峪乌黑的瞳仁轻轻地微震了一下。

陆钧雅又喝了一口水,深吸了一口气,淡笑道:“啊,真好,水里没毒。你当年为了沈家,不得不娶我,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说得对,我嫁你,又何尝是因为爱你?”

陆钧雅笑着,眸子里却隐隐有泪意。

两个人互相看了三十年,早已熟悉彼此的眼神、微笑,甚至脸上的每一条皱纹。

陆钧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京大医学院毕业的,后来,还做过军医。”

沈峪眸色一顿,愣了愣,叹了口气,起身,坐回到对面的沙发,平静的脸上挂起了一丝苦涩的笑。

他哪里是忘了,她怎么会觉得他这种表现是因为忘了?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沈峪坐在了一片阴影里,淡漠地看着窗外一片金光灿灿。

陆钧雅麻利地处理好自己的伤口,道:“那天,你也是在给小槿包扎伤口?”

沈峪的身体不由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陆钧雅一眼。

夕阳恰好打在她脸上,三十年了,她老了,从那个伶俐娇俏的大小姐变成了不苟言笑的沈家大太太,岁月的痕迹写在脸上,但风姿与仪态却一如往昔。

他们已经近二十年不再提那个话题,甚至连那个名字都变成了两个人的禁忌。

“是。”沈峪垂下眸子,掩去神色里的黯淡,道,“不过你不是从来没信过么?”

陆钧雅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恍惚和苦楚,那种事情,让她怎么信。

二十一年前,她已经嫁给他四年了,哪怕她从小到大,心里牵挂的确实是另一个人,但在出嫁后,却决绝地斩断了对那个人的思念,慢慢地去接纳眼前这个冷言寡语的男人。

她还记得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用了四年,让自己接受自己成为了他的妻子,做了一桌的饭菜,想要重新开始。

但是一直等到深夜,他却迟迟未出现,三岁的儿子在一旁哭泣,她安慰了许久,迟迟联系不上人,便出门找他。

有人说,在部队招待所看到了他。她赶过去,开门,看到的却是他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着的女人、凌乱的床单无一不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跑了出来,她至今还记得,那年的帝都,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雪花若鹅毛一般落下,飘洒在她穿着单衣的身上,他却连追也没有追出来。

第二天清晨,他才回来的,解释说是别人布置的一场局,说自己是在做急救。

她笑笑,说信了,说自己也不是很介意,说他应该也知道她心里喜欢的是另一个人。他一脸的缄默,两个人都很平静,连不欢而散都没有。

此后,依旧是模范夫妻,只是,她再没给他亲自做过菜。

她在陆家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做菜的,那顿饭菜,是之前,从那个最好的朋友那里学的,学的都是她会做的招牌菜。

可是他们俩,却一起给她的心捅了一刀,她大概永生不会忘记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半趴着的男人和女人那迷醉的眼神。

“所以那天后,你做了什么选择?”陆钧雅收回记忆,突地开口问道。

类似的事件,相仿的手法,陆钧雅的心里乱极了,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枕边人,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沈风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你刚刚不是也听到了么?我杀了她。”沈峪沉默了片刻,低沉着开口。

陆钧雅的视线有一秒地涣散,之后才勉强镇定下来,道:“你……怎么可能?”沈峪的手指抖了抖,望着近在咫尺的陆钧雅,道:“那天,她被人下了药,一开始,她想保持清醒,拿刀割了自己的手。我进去时,她手上一直在流血,我顾不得别的,先给她包扎伤口。后来,她的药效发

挥了,就有了你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我原本想出来追你,后来听到楼下响起了警笛声,我就找了另一条路,偷偷地走了……”

沈峪的脸色浮起了一层淡淡的悲凉,闭上了眼,道:“对。我也没管她,我当时满脑子想的是要先向你解释,不能被人拍到,不能被公安撞见,不能让沈家沾染上那些人……

那个年代,男人和女人在一个房间,不知道是多么轰动的事情。我把她锁在房间里,但没多久,那个叫顾晋东的人打开了那扇门……”

陆钧雅忍不住按住了自己颤抖的手,入手处是一大片冰凉。“我回去的路上,犹豫了很久,觉得应该把她带出来,但回头时,那里已经被记者和警察围得水泄不通。我知道那里一定出了什么事,但我却连一步也无法再迈进那个招待所。因为不想牵累我自己,不想牵

累沈家,也不想得罪幕后主使这件事的人。”

沈峪揉了揉太阳穴,道,“那个晚上,我忙着找人问,记者究竟拍到了什么,还真的有个记者拍到我出入那个房间,我托了关系,让他销毁底片。

甚至,作为交换,我默认他们可以报道她和顾晋东的事。

她和顾晋东因为有伤风化,进了拘留所一晚,两个人的事上了社会新闻,被人口口相传。

她与爱人分裂,回到加城,嫁给顾晋东,我从头到尾不曾为她解释过一句,保持了二十一年的沉默。因为不想让人觉得我卑劣。

钧雅,你说,是不是我杀了她?”

沈峪慢慢地睁开猩红酸胀的眼,一瞬不瞬地望着陆钧雅。

商人的女儿,骨子里有一种敢拼的气质。

只是在帝都这个圈子,有时候敢拼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沈峪揉了揉眉,陷入了沉默。

陆钧雅轻嗤一声,道:“算了,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查出来的。”

“严枭。”沈峪的脸上阴云密布,淡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之前是他。这回……我估计也是。”

陆钧雅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握紧双拳,良久后,道:“这件事……先别告诉我弟弟。”

沈峪点了点头,道:“不过钧庭向来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我其实比较担心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