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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蔷跑了上去,用藤鞭为舒莞宁和老婆婆挡去飞溅而来的残蛇。舒莞宁缩在老婆婆怀里,险是要哭了,她大声喊道:“还不停么?大家都别活下去了!”

正当大家都关注人蛇大战的时候,哨音似乎停了,又一道青影从台侧飞上,直奔向无人看护的郭老头,只一掌击在天灵盖上,郭老头口吐鲜血,当即毙命。

蛇阵无了哨音,渐渐退下,卢文麒见这惨剧,想起昨日与郭老头的对酒,心中闷闷发痛,眼神却是呆呆的了。那青衣人朝魏遮天一行礼,道:“父尊,终不负使命,亲手除了这山东王家的余孽。”魏遮天点点头,魏承东见状只怕自己地位受威胁,便上前道:“二弟,父尊已经说不在这台上开杀戒,你怎么可以违背父尊的意思?”

那青衣人正是二公子魏承南,他说道:“这郭正、郭寻主两父子是十年前王家的走狗,我杀他们也是尊父尊的命令!”“这人已经伤的不轻,怎能逃掉,我看你分明是居功自傲而把父尊和宁姑娘的话不放在眼里,父尊亲自为宁姑娘选保镖这样喜庆的事,尽让你弄的那样血腥么?”魏承东冷言道。

正巧舒莞宁眼泪流出,魏遮天心肠一软,瞧着二儿子便面有愠色。魏承南忙谢罪说唐突坏了佳人。

郭寻主见爹爹惨死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只径直爬了过来将爹爹抱在坏中哭道:“爹爹,孩儿不能完成您的愿望,孩儿对不住您!”又朝舒莞宁道:“王家的人有天会回来的,宁姑娘我求你……求你……”话没说完,蛇毒发作,尽是随他爹爹去了。

卢文麒得知这郭家父子的身份,这心中是片刻也不能平静,他们竟是与自己有某大关联的王家的人,再看看郭老头的尸首,竟像刚抓到一块宝贝马上又失去,又见这父子惨死后双眼皆未闭上,只觉胸膛翻滚,无比悲恸,他上前跪着为他们阖上眼睑,然后缓缓站起将剑一横,毅然道:“是说上这擂台便是签了生死状么?我就拼了性命也要试试这保镖的位置!”

曲明俭眼中也是红红的,他跟上卢文麒也举剑道:“这生死状也算我一个!”

陆心瑶身子一直在颤抖,但他从来以大哥马首是瞻,此时也跟上道:“我也来,大哥不怕死,我也不怕!”

阿蔷将舒莞宁与老婆婆搀到一边,抹了一把脸上的蛇血,站到心瑶身边道:“要欺负我们姐妹,我也不依!”

魏承南与田启也站了出来摆起架势,一瞬间竟是剑拔弩张对峙起来,眼见一场恶战不可避免。魏承东上前道:“若是为了帮宁姑娘选保镖,打一场也没什么,只是这样的架势免不了伤了大家的和气。原是我家兄弟不是,坏了姑娘的性子,可姑娘看在父尊面子上便少加计较,毕竟这几个人是我们的重犯,宁姑娘,你看呢?”

宁姑娘已是梨花带雨,她上前道:“今儿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人善被人欺,你们要处置人我管不着,可在这样多人面前给我难堪,我还不如抹了脖子干净。”说罢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就要去夺一位鹏威涧弟子的刀。

魏遮天眉头一皱,大喝一声胡闹,上前扳过舒莞宁,将那钢刀先抢了手,又怒斥田启、魏承南:“混账,美人的地方是你们胡来的吗!还不退下。”魏承南狠狠地白了一眼魏承东,退到一边,田启却被魏遮天叫住,又银光一闪,魏遮天刀去刀落,瞬间将他一条右臂砍下,胳膊飞迸出去,台上台下人又是一阵心悸,田启只哼了一声便跪下认罪,等魏遮天点头后,他这才从怀中取出药粉朝伤口涂了上去,中间竟是不吭一声。

见舒莞宁吓得花容失色,魏遮天忙安慰道:“好美人,事情由他而起,只因那几个人确实该杀,我便拿条胳膊向你赔罪,你若还想惩罚什么,尽管说。”

舒莞宁失声哭道:“罢、罢、罢,这想杀就杀,想砍就砍,只全在尊主的一念之间,我还是归隐去吧,免的每日睁眼闭眼,都要瞧这残胳膊断腿的。”

魏遮天要上前去扶,舒莞宁闪身一边,竟是到卢文麒他们之中,卢文麒见她泪眼婆娑,心中动了怜惜之情,只稳稳将她护在身后,不让别人触碰。

魏承东原本见父亲惩罚田启,心中自乐,想这可减了老二的势力,未料舒莞宁却未趁这个台阶下来,又见父亲面色越加难看,便恼怒起舒莞宁得寸进尺,金镶雪拉住他说:“女儿家哪有不爱上脸的,尊主还不明白这个吗,你别坏了大事。”她说的是他们间交易的事情,这话若别人听去,却也猜不实在。

正僵持之时,几声呼啸,天上闪现出许多烟花,转眼间漫天桃花飞舞,台下有人惊呼:桃源帮!

桃源帮被称为天下第一迷帮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无人见过桃源帮的人在江湖行走,他们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每次行动前都会有桃花状的烟花在空中闪过,今日这样大的烟花竟似下起了桃花雨,大家惊艳未定,却又一齐大呼起来,原来转眼间,像是变戏法一样,台后的那面大鹏黑旗也变成了一片桃林的画布,桃花翩翩,甚是逼真。

魏遮天几人心中的惊愕比他人还多,桃源帮这番举动,岂不是向他们鹏威涧挑衅吗?舒莞宁见桃花旗展开,走到台前向旗一拜,道:“扬州媒子谢过帮主相助!”

只听后面传来一人的声音:“舒莞宁可是我们桃源帮做的最好的媒子,欺负了她可不就断了我们财路么,帮主让我来说句话,为难我们的媒子也就是和我们桃源帮作对,我们可从来不管什么白道黑道的。”

卢文麒只听这声音有些而熟,一时想不起是谁。魏承南道:“你们瞎了眼么!尊主在此竟敢胡来!”魏遮天脸一阴,喝他退下,他朝桃花旗拱手道:“我想贵帮误会了,老夫并没有为难宁姑娘的意思,小儿不懂事,借用了这台处置我们的重犯,惊扰了姑娘,以后我们一定会做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