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发出去，瞬间收到了回复。
[刚才那句为什么撤回了？]
额，这个男人，老是用反问句把问题抛给她……聪明的男人。接续用包治百病的神回复。
【你喜欢我啊。】
[你怎么知道的？]
……啊，啊，他这是承认了嘛？！怎么办？不能怂。
【那你喜欢我啊。】
[你怎么知道的？]
[你喜欢我啊？]
嘿……他也会玩儿了。喜欢你啊……但是这话一旦说出口，好像就不能收了……不能说。不对，刚才徐小凡怎么说她的来着？不要怂。说吧。当玩笑说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
[我还知道你想我了。]
接着就发来了一张截图，竟然是她第一句说的，后来又删除的那句：你想我了。
他，居然截图了。这个男人，好快的手脚。关蔚绫一时无语了……都被他……
【居然截图了，你这手速，不是一般的……】
[哈哈……留着慢慢看。看着开心。]
他开心吗？她也开心啊。
【你开心就好……】
[明天做什么？]
明天？莫不是明天要约她？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经回花城了。
【明天……也没啥事。出去看看画展。】
[哦，看画展也挺好。你会画画？]
【不会……瞎看……你会吗？】
[不太会，瞎画。]
好像听徐小凡说过，这个男盆友喜欢写写画画。还说自己是瞎画，他这是谦虚啊~
【您还真谦虚~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画？】
[倒是有刚画好的一幅。]
然后就看到他发过来的一幅山水素描。巍峨的山峰，山顶上还站着一群人在拍照。每一个细节都画得很逼真。果然是个谦虚的男人，深藏不露啊~
怎么办，好像又被他征服了一遍……是她自己太平庸了吗？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这么优秀？
【厉害。发现我看你越来越累了~】
[为什么？]
【因为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越发高大，我更加需要仰视你。】
[……]
哈哈哈，被她聊无语了。
[被你撩的脸红……]
终于撩到了吗？其实这种话她也不是不会说，只是不太习惯这么说。但是现在看他的反应，怎么这么有趣？原来撩人这么好玩儿的，不错，她以后要多学习学习，撩到他害羞！
【哈哈，我哪有撩你，我是在说实话呀~】
[感觉，你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关蔚绫不懂了，说得好像认识她很久了似的。她一直都这样啊……他见过她原来的样子？不可能，不可能……
【最初的样子是？】
[就是最开始聊天那会儿……]
关蔚绫粗略回忆了一下，刚聊天那会儿，不也就是俩月之前嘛~距今又不是很久远，她也没怎么变化呀。
【不懂。最初我是什么样子？】
[淘气可爱，活泼有趣。]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她，细想又是在损她。夸她从前多可爱，意思就是现在不可爱，很无趣。关蔚绫心里又有些微凉，不死心，接着问道：
【何以见得？我怎么都不知道我是个可爱有趣的人？】
[……]
又无语了？这男人又怂了，但凡她抓住一句话，他就怂了。这样的人……想跟他吵架都吵不起来。继续强势逼问：
【干嘛不说出来？我很想知道，最初是哪里让你觉得我可爱了？】
那边没了动静。一分钟以后，他才发来了一张截图。
是她喊他蓝盆友的那一句……
哈？这个……这个，不是当初张子秋帮她写的那句话吗？那根本不是她好吧……
[就是你喊我蓝盆友的时候，当时觉得，这个女生好可爱……好有趣……好会撩……]
根本不是她会撩好吧？！那不是她，那是别人，当然会让他有变化的感觉了。可是又不能告诉他，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信息被拿给别人看了，应该会不高兴吧……
不能说。可是，心中突然又不开心了，原来他一直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张子秋那种会聊的，可爱的，有趣的人……
怎么办？她喜欢的人，喜欢的是别人……
【哦……原来你喜欢会撩的~】
[……]
[不是。我当时就是觉得你挺有趣的，觉得跟这样的人做朋友也不错……]
做朋友？他只是想和她做朋友？关蔚绫不懂了，他明明觉得会撩的有趣，为毛线却只想和她做朋友啊？难道不应该是情侣吗？那他到底是喜欢有趣的，还是不喜欢有趣的啊？究竟是喜欢张子秋那样的，还是喜欢她这样的啊？
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拐着弯问。
【那后来呢？】
[后来？]
【后来觉得我是什么样的？】
[后来就，变得沉稳了许多……]
这个沉稳的意思好像不是褒义吧？是在说她无趣吧？
【是不是很失望呢？】
余钦言似乎迷茫了，有点搞不清目前的状况，发了一只挠脑袋的熊过来。
[什么意思？]
【就是，开始是觉得我有趣，才跟我聊。后来发现我并不是那么有趣的人，所以问你是不是失望了？】
[……]
【哦。我知道了。】
看余钦言又发了两张怂怂地，蹲在墙角的大熊图片，关蔚绫心里就莫名的生气了。他认怂了，这是承认了……他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是觉得她无趣。哼！她就是无趣的人，不喜欢就不要聊了。喜欢会撩的，那就让他去找会撩的好了。
[不是的。我就是觉得，刚跟你聊天的时候，觉得你很会撩的那种，很可爱……然后就被你吸引了不是？]
【是被会撩的吸引了，可惜我不是那么会撩。让你失望了。】
[……]
[说什么呢，哪有失望？！你又美丽又可爱。]
【可惜你喜欢会撩的。】
[不是喜欢会撩的……我……]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只是让我更清楚了自己的定位。】
发完这一句，关蔚绫把手机一丢，去冰箱里找出了一瓶汽水，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然后放下汽水，又去阳台站了站。夜风已经有点温热了。
把屋子晃了两圈，才重新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余钦言的两条信息。其中间隔了五分钟。
[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了最初对你的感觉，有什么我说错了，我可以跟你道歉。我不太清楚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