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游说着笑着，程老头也坐那听着笑着，一边还摇摇头，然后开口道：
“年轻人，沉不住气做事，肯定是不行的。”
老游越笑越无奈，道：
“邵总不来问我，我都不知道这事儿，一问，搞得我都有点懵。才知道，是这裘琴琴自作主张去的。我只能说没有，我都不知道的事，要我怎么说？人家邵总也惊讶了，笑我们部门什么神人都有……不尴尬吗？”
程老头轻轻摇头，笑道：
“尴尬呀……”
老游摸了摸脑袋，坐正了身子，接着一本正经道：
“人又问我这个人怎么样？我真是一言难尽。当然，咱们也不能把事情做绝，做人嘛，留点颜面。话不可说尽，事不可做尽。我只能如实把她平时的工作状态一说，让邵总自己掂量了。”
想一想裘琴琴自从来到他们部门，他们科室……每天不是工作不保值不保量的完成不了，就是给她捅各种娄子，关蔚绫也是无语了，道：
“额……就她平时的工作状态……估计邵总是不会要了……”
老游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道：
“怎么可能要。你看着吧，不会有一个人要的。用正常的思维想一下，优秀的人，部门会往外推嘛？留还留不住呢。”
关蔚绫真不知道这事儿应该说什么好，只得站那安安静静地听。
老游接着道：
“已经有三个部门的老总找我了，也有两个找了程总的……”
程老头在沙发上点头，
“这个事情，我也如实说了，我不太清楚，让他们找你。”
老游瞪着大眼珠子，夸张地笑着摆手道：
“别啊，别都找我啊……程老头又不地道~得，坏人都让我来做……”
程老头笑道：
“不是坏人，如实，实事求是就好。”
……
老游最后又看着关蔚绫，说道：
“得，我就是告诉你这事儿。别有其他部门的人来问你，你不知道情况……反正就这样了。我估计明天，你就看不见这个裘琴琴了。老大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哈~”
“嗯。明白。”
“去吧。我也跟人事的说了，以后我们不要接受总裁随意指派的任何管培生。”
关蔚绫笑了，
“您这说的才是重点。我就一个希望，希望以后别再给我安排管培生了。管培不起~谢谢您，我忙去了~”
老游点点头，示意关蔚绫出去。
出了老游的办公室，关蔚绫边走边思考。
出来工作本就不易，每天都像打仗似的跟各方势力较量，怕人欺负，又不愿树敌，不能太弱又不能太强，不能太平庸又不敢太锋芒毕露。这就是现实。
即使这样小心谨慎，还有不小心失足，一败涂地的时候。那像裘琴琴这样脑回路异常的人，一路走来是不是经历了更多的风雨？她是不是多少次都独自勇敢地走在老总的办公室门前，一间间地敲门去寻求机会？
这样想来，裘琴琴也是不易。
自己把世界想得太复杂，这个世界就没办法对你简单。
回到座位上才有空查收消息，回复邮件。看到早上九点半余钦言给她回复的消息。
[早，十二。]
[加班太晚了。刚起。]
现在都十一点半了。哎呀，又这么久没理他，不会生气吧？快解释一下。
【我刚开完会。上午忙得一口水都没喝。】
叮咚。信息来了。果然，这个男人最近几天状态不错，基本秒回她的信息。
[那可不行，再忙也要喝水。尤其女生，不能缺水的。]
[看来，以后要定时喊你喝水了。]
关蔚绫忍不住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微笑着擦擦唇角的水。心中的粉红色又开始扩张了，整个胸腔都蔓延开了。
他要定时喊她喝水，她倒想看看他怎么做。毕竟有些男人，只擅长说大话罢了。
【哦。好啊。那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得对得起你的备注不是。]
嘁……她这个备注倒还真有用。蓝盆友，这三个，有魔法啊~
【谢谢，蓝盆友。】
[跟我就不必说谢了，这么客气干嘛。你也会跟我问候，提醒我吃饭，工作，休息的不是？]
呦，这是在给她下套呢~进，还是不进呢？她如果不反对，就是默认了，以后就要多关心他，问问他吃饭了没，睡觉了没，工作忙完了没。
【我可能没那么勤劳……有时候太忙，难免疏忽……】
[没关系，你不用说出来，心里有想到就好。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在你来照顾我之前。]
哇……厉害了。这就想让她去照顾他了……不行，不能惯着他。而且，她确实也不擅长照顾别人。
【我这辈子没什么宏图伟愿，我觉得，我能把自己照顾好，就已经很厉害了……】
[嗯。你且用点心照顾好自己，在我去之前。]
额……额……这个男人……又撩她！！！！
不可否认，女人最希望的，就是能有一个人，从心底关心她，在意她，能对她百般照顾，这就是幸福。此刻，她不想再逞强狡辩什么，只乖乖地回了一个字：
【哦。】
[对了。我下周，公司组织了运动会。我要回花城一趟。路过你那儿，去看看你吧。]
他要来看她了？关蔚绫的内心是：好啊好啊好啊！
但表面还是平静了许多，
【好啊，什么时候。我提前安排一下时间。】
[哦，这周六我过去。你要是有事情，太忙就算了。不耽误你的事。]
周六，好像有个话剧，跟表妹越好了的……额……推掉，票让给别人吧！
【哦，周六没关系，我有空的。我怕工作时间，那就不一定了。】
[好。那我就安排一下。]
【嗯。】
[该吃午饭了吧？]
【对呢。】
[吃什么呢？]
【楼下餐厅随便吃点，工作餐，简单就好了。】
[再简单，也要吃好。]
【知道了，哥哥~】
余钦言发来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又跟着一句话：
[嗯，是我啰嗦了。]
【没……不啰嗦。】
……
二人就这么一搭一搭得聊着，按张子秋的话，还好现在有微信，不然，电信不知道能收你们多少信息费。
关蔚绫笑了，继续玩手机。
张子秋受不了了，把面前的橙汁端起来重重放到关蔚绫的面前，道：
“快点吃，快点喝！姐姐我要羡慕嫉妒恨了！”
“你恨啥？”
“恨你……”
张子秋才说了两个字，然后就停住，直直地盯着远处，道：
“喂，蔚绫亲爱的，那是不是你家裘琴琴……和……人事部的总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