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朗眯起眼看向东北角的火光：“那边什么情况？”
赤瞳说：“那边黑帮在反抗吧？真是，有什么好处呢？”
“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买卖的毒品就能让他们牢底坐穿，枪毙都是轻的。反正都是死……”
“啧。”赤瞳看向钟朗不断震动的口袋，“颖颖的电话，不接吗？”
“不接了。她明天跟伯父伯母出去玩。这声音她听了能胡思乱想一天。”
“你跟她说放鞭炮不就行了？”
“她有那么蠢吗？”钟朗说着说着笑了，“她用地西泮干掉那条杂鱼的时候她可一点没在怕的。但是她会脑补！天知道她那个小脑袋装了些什么。”
说起这个赤瞳也在笑：“也对，一句话她就能脑补出一部悬疑小说。还是算了。”
“时间不早了，让她睡吧。我们去看看刑陆那边怎么样了。”
……
第二天一大早
c市警方击破特大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新闻在新闻里滚动播出。逮捕干部级以上人员十名，成员若干。解救被胁迫卖**女三十余人，查货毒品二点四吨。
单颖拿着iPadPro听着早间新闻，新闻上刑陆那张脸格外醒目。
陈叔听着报道，向后看了一眼说：“嚯！这小伙长得真精神！”
“专心开你的车！”盛琴喝了一小口雪碧，“最近真不太平，还有黑社会呢！唉，你们东北也有吧？”
“什么玩意？”
“黑社会啊！我知道你们东北黑社会不少。”
“别给我造谣啊！”陈叔不满的抗议，“我们东北人可都是活**！”
“你可拉倒吧！”盛琴笑起来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拿起雪碧对单颖说，“要不要喝一口？”
见单颖摇了摇头，又拿起橙汁：“这个呢？”
单颖接过来灌了一口。盛琴继续喋喋不休：“饮料这种东西其实应该少喝。里面全是糖，不见得有多少果汁。你就应该多喝点水，促进新陈代谢……怎么了颖儿？心情不好？”
单颖一愣，晃了晃头：“没有，我很好。”
陈叔看着后视镜里的单颖：“是不是今天起太早了没睡醒？躺后座睡一觉吧，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单颖也没拒绝往后座一趟。盛琴把自己的大衣拿过去：“把这个盖好，别着凉。闭上眼，眯一会也行。”
“嗯。”
“把平板收了。”
单颖把iPadPro平放在肚子上。就在看到刑陆那张脸的时候，她平白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微信里还有早上起床时与钟朗的聊天记录。
每次聊天，不论时间不论地点他都是秒回。哪怕是凌晨两三点也是一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都不睡觉的嘛？
单颖一直想问却没得找机会。不如回家再说吧。她把手机一收，盖好大衣，找了个合适的睡姿，闭上了眼。
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
［我眯一会。］
赤瞳走过来说：“单颖在干什么？”
钟朗便把这四个字给她看。
赤瞳掐指一算：“话说他们快到了吧。我们离Q市也不远，办完事过去看看？”
钟朗摇摇头：“我不觉得她很欢迎我们。他们一家三……四口难得出去玩一次，就别打扰他们了。对了，刑陆给你的那个笔记本呢？”
“在这‘。”赤瞳从口袋里掏出来，“我没想到他居然给得这么干脆利落‘。”
“他只是不想跟我们搞僵关系。对他来说我们还有用。”钟朗接过来翻开。第一页左上角便是日期：二零一三年一月一日0：11
实验记录依然是半日记的形式。
下面写到：
这个世界存在许多年了。可我们进行研究却还不足一个地球年，作为第二批实验员之一的我感到任务重大。
首先，我所使用的是名为“汉语”的象形文字，每个字符便是一个含义……（以下省略约700余字，简单论述汉语言古今发展历史，现代计算机应用云云）我所在的是CN区名为S省C市的城市……(城市概况。)
钟朗不耐烦的翻页。这个16k的本子至少翻了快二十多页。这个研究员完全把实验日志当成了论文来写，有很多笔触非常重，墨迹甚至穿透了三四张纸，可以看出笔者当时相当的激动。好不容易才翻完冗长的前言，找到正文。
……我与上司非常想知道低位面生物能否进入高位面。以及高位面生物在低位面的生存状况。
目前已观测到有人类可以进入并干涉四维空间，但没有长期生存的记录。后者已由包括我在内的研究人员亲自实验。我将对此时刻记录。
关于前者。由于实验对象种群过于庞大，我们将抽取特质对象。因为实验对象的智慧性，为了让实验变得可控，因此我们将“如何控制人类”提到第一优先任务。
……
“他们为了控制人类所以才切除了他们的额叶？”赤瞳有点惊愕，“所以他们因为这个研究了……四……五年？”
钟朗点了点厚重的笔记本，说：“期间，他们的研究至少间断了两年。一次是一四年六月七日到次年三月十二日，一五年二月一到一六年五月一日。还有很多断断续续的，拖垮了科研进度。”
“出了什么事？”
“不清楚，上面没有写。”钟朗顿了顿，“他们是从一六年六月开始步入正轨的。”
“他们应该是从这个时候勾搭上青云帮的。”
钟朗不置可否：“不得不说跟本地黑社会合作确实是个快速获取样本的方法。还可以收集社会资料一举两得。那两兄弟在哪？找到了吗？”
“还没有。”赤瞳那些电话说，“刑陆正在审讯。那帮小弟嘴非常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实在不行我们亲自去？反正……”
“可是包括刑陆在内的警察不知道。最恶心的还是警察局门口的记者……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东西，被他们知道了我们恐怕不能在这个世界待了。”
赤瞳啧了一声：“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