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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邻居这种东西就是流沙他们无孔不入。奶奶客厅里就有俩。

一看到单颖就仿佛见到了什么奇特生物,一个劲叫唤。

奶奶说:“快叫娘娘,大伯。”

“娘娘。大伯”她不由得看向钟朗,心想一路上叔叔阿姨、姥娘姥爷、娘娘大伯的应该把他绕晕了吧。没想到他还是笑容可掬,一点不带烦的。

单颖不禁有点佩服她。

大伯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啊,瞧瞧这腰。学人家减肥啊?”

单颖讪笑:“没有。”

“没有怎么这么瘦!”大伯明显不信,“我可告诉你这样容易的厌食症。你看网上那图片了没有?可吓人了!”

“看了看了。”单颖就知道低头。然后她听到钟朗呵呵一笑:“还不是不吃饭吗?喂多少都得剩一半,能长肉才怪。”

单颖继续干笑,躲开了他来掐自己腰的手。

娘娘插话了:“那怎么行。得让她多吃点长点肉。不然以后,”女人拍拍自己松松垮垮的肚皮,“不好生孩子。月经也不正常。”

单颖嘴角抽了抽,“没事,我挺正常的。”钟朗在一旁偷笑。

短暂的寒暄过后,夫妻俩告辞:“那我们就先走了。姨,您回去别送了!”

客套归客套,就是这对夫妻再多管闲事,单颖也不能干坐着。便跟着往外走边说:“娘娘慢走。”

等两个人消失在楼梯口才回去。然而最累的才刚刚开始。

奶奶去端水果,爷爷拿出一根中华烟递给钟朗。

钟朗刚想说他不抽,就看到单颖的一个眼神,伸手接过来含进嘴里。

单颖知道爷爷是四十年的老烟民,平时只抽手卷烟。烟丝和卷烟纸是奶奶赶集的时候成袋买的,现在卷烟纸好像是没了,茶几上散落着超市广告纸剪裁成的长方形纸条。

像这种软中华爷爷是很宝贝的,通常是拿出来宴客用。钟朗能不接吗?

钟朗是抽烟的,但是烟瘾不大,控制的很好,因为担心熏到单颖很少在她面前抽。

实际上单颖完全不在乎这一点。她讨厌酒精,对尼古丁抱却有一定程度的好感。

她拿起纸条,把烟丝平整的放进去,轻轻卷起来,递给爷爷。她的动作很是熟稔,小时候经常这么做。

老人叼起烟卷,点燃一次性打火机,白色的烟雾翻滚着从口中吐出来,声音喑哑:“那个姓陈的,对你们娘俩怎么样?”

“挺舍得花钱的。”

“赚的怎么样?”

“跟我妈在一个厂。很能干,他自己不怎么花。”单颖顿了顿,“但是结婚以后就不知道了。”

爷爷沉沉的点头,又看向钟朗。被老人略微浑浊的眼睛看着,一口烟呛进食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单颖拍着他的背,好一会才缓过来。

“小伙子别紧张。”

“小伙子”尴尬的擦擦嘴,嘴硬到:“我不紧张爷爷。”

“来,吃的水果。”奶奶端来了果盘,“这火龙果是你姑送来的。”

“哦。”单颖冷淡的应着。

面对爷爷的发文,钟朗还是那一副说辞。单颖啃着脐橙跟奶奶扯工作上的事情。

爷爷忽然问:“你是南方人,怎么有点东北口音。”

钟朗一愣,随即说:“我在大兴安岭那边待过。以前去俄罗斯留过学。”

“哦……学什么呀?”

“物理。量子物理学。在莫斯科国立大学。”

爷爷点着头。

这一切对单颖来说很是新奇钟朗从来没有跟她谈起过这些——事实上她压根没问过。她以为钟朗应该是商学院毕业的,没想到竟然是物理系的。

单颖轻声问:“赤瞳也是吗?”

钟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不是,他是莫斯科街头要饭的。”

“……”这到底是事实还是单纯的挖苦?

单颖看了看时间,站起来说:“爷爷,我先回去了。”

奶奶:“不在家吃了?”

“改天的吧。我妈已经做好了。”

钟朗在单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叹口气,决心把自己的口音改成南方系,不然太危险了。

……

这里的婚礼分三大部分。

早晨在小区下面由司仪主持,中午去订的酒店宴客,晚上撒喜糖。晚上是小孩子的狂欢,中午才是重头戏。

因为是二婚,盛琴就想走个流程,但是陈建国死活不让,认为应该隆重一点。

婚礼不少的细节都询问过单颖的意见。事实上单颖的意见只有一个,那就是“盛琴开心就好”

婚礼当天楼道里、单元门口、楼前小路全是人。男人们拿出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小木桌子坐在墙边聊天嗑瓜子抽烟,女人聚在一旁拉家常。

单颖和钟朗从外面回来买了一条一条的香烟和白酒分了,被叔叔伯伯调侃:“颖颖啊,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干脆跟你妈一块解决了吧!哈哈哈……”

单颖打着哈哈:“我不急不急……”

“我觉得叔叔说的有道理。”在这件事情上钟朗总是很耿直,他的腹部被单颖捣了一肘子,捂着肚子一个劲儿的笑:“算了算了,我就不喧宾夺主了。改天再请叔叔阿姨喝喜酒!”

有女人咯咯笑着:“姨说不定还能等着喝满月酒!呵呵呵呵!”

单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分完烟酒糖茶拉着钟朗就往楼上跑。这些人太可怕了。今天结婚,明天怀孕,后天就二胎了!这样还行?

钟朗在后面笑的合不拢嘴:“你家结婚真热闹。我们的婚礼就这样来吧!你说怎么样?”

单颖欲言又止,含糊地说了句“到时候再说吧”给搪塞了过去。

现在的家里人更多,满屋子都是烟味。小孩子在地上打打闹闹,大人坐在沙发上椅子上聊天砍大山。钟朗瞧瞧往屋里看了一眼,只瞅见一个粉红色的裙角,问:“伯母的婚纱怎么是粉色的?”

“我姥姥认为白的不吉利。”单颖怂了怂肩,“因为这个我都不敢在她面前穿白色的衣服。她在里头呢。”

钟朗张望着,看到一个发福矮小的老太太在对盛琴做着什么。

而客厅却有人在呼唤他。

单颖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陪客人喝酒去。女婿是得挑大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