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多弯唇一笑，并不因为“乔拉”的拒绝而知难而退，他漫不经心地看着“乔拉”的嘴唇，缓缓说道：“你父亲的渠道是不是不想要了？”
“乔拉”抬起眼睛，冷冰冰地和这个高大的美国男人对视：“如果你想用供货渠道来威胁我，我保证你会后悔。”
费尔南多扮演的“艾瑞克”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他不动声色地笑了两声，慢慢地，笑容变得狰狞，他俯身在“乔拉”耳边说：“坐牢的滋味，想必乔拉小姐不想再体味了吧？跟了我，我保证你的诊所安安稳稳。”
“乔拉”故意跳错舞步，一脚踩在“艾瑞克”的脚背上，然后装作惊慌失措地跳开，轻轻捂着嘴巴说道：“艾瑞克先生，对不起。”
费尔南多有些吃痛，他忍耐着，继续说台词：“没关系，乔拉小姐，我相信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刚落，音乐步入尾声，剧本里的跳舞场景结束。
夏黎送给费尔南多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说道：“和费尔南多先生对戏真是收获良多，谢谢您的指教。”
看着那个窈窕离去的背影，费尔南多感受着右脚缓缓漾开的疼意，觉得自己真是小瞧了这个亚裔女人。
夏黎又在酒会上逗留了一会儿，就悄悄溜进自己的黑色宾利车，对司机用法语说了句：“回酒店。”
顾轻扬不知道在哪个厅和人觥筹交错，正酒酣耳热之际，他手机多了条微信提醒：“我先回去了。”
发信人：夏黎。
深夜的巴黎像极了一条流金变幻的河流，收敛了白天的热闹与喧嚣，在塞纳河畔静静守望。
夏黎坐在车子后座上，疲惫地靠着柔软的靠垫，这样的疲惫让她想到自己几年前最累的那段光景。
那时候也是像这样，每天奔波在深夜的街头，冷风吹遍，方能回忆起梦境里的一点暖。
“叮——”手机响起一声提醒，夏黎拿起来看了一眼。
“活动结束了吗？”
发信人：陆辰。
看着信息栏里的名字，夏黎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化开。
她坐直身子，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慢慢打了几个字：是的，结束了。
心中渐渐被一种叫期待的东西填满，不知为何，夏黎变得很愿意被某种温柔打扰。
她一直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条回复。
不多久，陆辰的信息又进来：什么时候回S市？
夏黎想了一下，回复道：明天下午。
陆辰：航班信息发给我，明天我去接你。
夏黎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复道：谢谢陆总，不用了，公司派的有车。
陆辰想了想，没有再坚持。
放下手机，夏黎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要拒绝？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可以更接近他，也可以帮助自己了解恋爱中“乔拉”的感受。
直到回到酒店，夏黎都有些闷闷不乐，她发微信给楚玫：楚梅梅，我刚刚做了件蠢事。
几乎是立刻，楚玫回复道：什么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