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灵闻言，死死的咬着嘴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哇的一声就哭了。
黎年年悄悄捏了捏沈子烨的手指，躲进了卧室，把空间留给兄妹俩。
其实，最开始沈紫灵没打算来这里，她跑回来发现母亲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些话又不能和当爸爸的讲，一个人蹲在路边哭了好久，才来到这里。
意识到哥哥还在生气，沈紫灵委屈巴巴的凑过来，轻轻抱住沈子烨的胳膊。
沈子烨一脸嫌弃，“松开，男女授受不亲。”
可即便这样说，他还是没有推开沈紫灵，反而在叹了口气后轻轻的抱住她的肩膀。
沈紫灵笑了笑，眼泪依旧像是决堤，“哥哥，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是我好坏不分善恶不辨，让你们伤心难过了……”
五年前她决定和欧阳在一起的时候，沈子烨就骂过她，可是她却误以为是沈子烨不想看到她幸福，不止一次的因为欧阳和沈子烨翻脸。
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真是傻逼。
是全天下最傻最没用的傻子。
沈子烨一字一顿慢悠悠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应该想办法补救，想办法把影响降低到最低，而不是哭哭啼啼。”
沈紫灵点点头，哽咽着说道，“我要和他离婚。”
沈子烨唇角微微勾起，“这是你的决定，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心里面暗暗下定了决心，沈紫灵情绪缓缓平静下来，试探着问道，“你们可不可以收留我几天，我想静一静再去谈离婚的事情。”
她怕现在见到欧阳会忍不住动手。
沈子烨挑眉，“我们？”
沈紫灵不好意思的搓了搓眼睛，“你和我嫂子。”
沈子烨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揉了揉她乱糟糟的长发，“冰箱里有吃的，下午会有阿姨来收拾卫生，做饭，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
一时间两人好像回到了从前那样，沈紫灵点点头，眼睛里含着泪花，笑了起来。
*
晚上，小糯米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谁也不理。
她好想好想粑粑和麻麻。
霍家维用玩具用蛋糕哄了她半晌，也没能让宝贝儿露出一个笑脸。
突然，客厅门被推开，和着裹挟而来的凉意，乔一大步流星走进来，黑色的风衣上面还停留着纯洁的雪花，在他踏进来的不久后，雪花迅速化成水。
小糯米立刻从沙发上跳下去，几步跑到乔一跟前，眼泪汪汪，倔强的不肯流下来，“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要把小糯米一个人丢下？我怕……”
乔一眼眸一沉，立刻蹲下身，脱下带着寒意的外套，把小糯米抱起来，边朝着楼梯走去边哄着她，“乖，哥哥不会离开，会永远陪着你……”
目送两个孩子上楼，霍家维重重的叹了口气，头发全白的他抬起手掌，捂住自己的饱经风霜的脸颊，不一会儿，掌心里面一片湿润。
他一辈子，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怎么霍家的孩子一个个的，都那么坎坷……
深夜，小糯米依旧趴在乔一身上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乔一一条胳膊护着小糯米，另一条胳膊枕在自己颈后，目光深沉的盯着小糯米看。
不一会儿，隔壁卧室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闷重而又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最后响起的是一道开门声，和一道关门声。
关门声音特别大，姜小糯米从睡梦中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两只小手紧紧抓着乔一的睡衣，两只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怯生生的柔软光芒，“哥哥，怎么了？二伯伯和二伯母吵架了吗？”
乔一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蛋儿，“没有，乖，快睡觉。”
小糯米点点头，闭上眼睛，刚要睡着的时候，隔壁突然又响起女人的哭声。
顿时又把小家伙吵醒。
乔一盯着墙壁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愤怒，恨不得立刻把周若萌从窗户里扔出去。
“哥哥，小糯米睡不着了，想找粑粑。”
“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想听什么？”
“……哥哥给小糯米唱歌好不好？小糯米想听哥哥唱歌。”
“好。”乔一没有丝毫犹豫，脑海中同时闪过那莫名熟悉的旋律，他低沉的声音浅浅的响起。
————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
过几次门
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 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
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
守着小小的永恒
————
唱完一遍，乔一低眸看了看小糯米，小家伙已经再度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小糯米就被乔一叫醒，小家伙还是有些起床气的，被吵醒后很是不开心，乔一趴在床上哄了她半天才稍微好一点。
给小糯米穿衣服的时候，隔壁卧室，周若萌冷不丁的发出一声尖叫。
小糯米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床上，小胖爪拍着小胸脯，“吓死小糯米了，吓死小糯米了，好可怕，二伯母疯了吗？”
早有准备的乔一嘴角扬起得逞又危险的笑容，给小糯米穿好衣服，两人出门就看到将围巾围在头顶上的周若萌。
小糯米偷偷看了一眼，却刚好周若萌发现，她立刻狠狠的瞪了小糯米一眼。
乔一将一切尽收眼底，走到楼梯口，“福伯，快找人抬二少奶奶下楼。”
福伯哎了一声，立刻找人来抬周若萌，乔一故意拉着小糯米走在后面，手指轻轻勾了勾周若萌的围巾边缘，围巾立刻散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周若萌被剃的七零八落的头发。
周若萌大叫一声，立刻扯着盖在双腿上的毯子企图捂住自己的头发，她动作太大以至于抬到半空中的轮椅不停的摇晃。
乔一下意识的抬脚，刚要有所动作，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上次……
于是缓缓的收回脚。
小糯米哇哦一声，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二伯母的头发，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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