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尧昨天说今天再看他，居然来得这么早。他起身，甩了甩头，目光寻找到焦点，然后他穿着拖鞋往客厅走去。
……
门被打开，入眼的是带着白霜的发梢。那柔软的发丝上还带着几滴极小的水滴，透『露』着些许风尘仆仆。
她穿着一件长款的大衣，头发悉数散落在肩头。拉着皮箱，手因为敲门还停留在半空中。
他一只手还抓着门，看着眼前的人彻底呆住。
来人不是杨尧。
“方延！”
然后，他就直接被扑了个满怀。
下巴被一片清凉贴住，怀里人温软的身体也跟外面的气温一样凉。
他的手臂收紧，将她箍在怀里。他问，“你怎么回来了？”
宋茆蹭了两下，仰起一张脸，“想回来了。”
看见她仰起来的五官，听见她的声音，方延才觉得真实。刚刚看见她出现，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方延把她拉近了屋子，发现她的手凉得透骨。她是从机场直接打车过来的，早上风凉，她就这么吹着过来的。
“你坐这。”方延把她摁在沙发上，转身去倒热水。
“谢谢！”宋茆接过来的第一下，就是把捂热的手心往脸上贴。
她白皙的脸颊回温，才红润起来。外面太冷了，她的脸颊都要冻僵了。方延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睫『毛』上都是气体『液』化的水。
她转眸看向他，他一脸的疲惫不堪，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显然，杨尧说得并不夸张。他不仅不吃饭不说话，他还不睡觉。
她蹙了蹙眉，“我好饿！”
方延看着她拧在一起的的五官，觉得心也被揪在了一起。
他起身，很快又回来，“你先喝点『奶』，我去买早饭。”
宋茆接了过来，拧开喝了一口。眼看着他在玄关处换鞋，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要出去给她买早饭。
她躺在沙发上，抱着软乎乎的枕头看他找钥匙。
“我去了。”方延拿起钥匙来，转身跟她说话。
宋茆没答，他才定睛去看。
她倒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枕头，睫『毛』细微地动着，呼吸均匀缓慢。
宋茆已经睡着了，就那么短短几分钟。
她昨天从街上跑回家去，宋景洪和薛青黎都没在家。她拉了箱子七七八八地收拾，好几个她喜欢的包包和衣服都没来得及装，匆忙买了最近时间的机票，她就狂奔去了机场。
飞机飞了十二个小时，才落回她熟悉的这片土地。在飞机上的十二个小时，宋茆完全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方延自闭了，他需要一点安慰。
终于，她一下飞机就奔向了这里。起初，她以为自己敲错了门。这里她只来过一次，她不太确定是不是方延住的地方，亦或，他在不在这里。
所幸，开门的人是他。
宋茆彻底放松了神经，喝了一口牛『奶』就睡着了。
方延立在她身旁，伸手抚住她腰间把她抱了起来。
沙发枕头还在她怀里抱着，她一动不动。
“……”
他无奈地摇头，连人带枕头一起抱着了。
宋茆神志不清，只感觉自己被一团清香的温暖包围了，又软又舒服，她睡得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