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看得有点不对劲，顾攸是他们二中的。
他扔这锅，就是为了让顾攸出手一起对付方延。可是顾攸跟那两个妞，好像很熟的样子。
这么一来，他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锡！”
又是一声，分明带着愠怒。他回身来，看向后面张牙舞爪的头发。
“顾攸，不如咱们合作干他们！”
“wcnm！”
他还是爆了粗口，完全忍不住地喷向张锡。他怒目圆睁，眼角染上一抹红。
“拿刀？不想要命？以后在二中，别让我tm看见你！”
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顾攸咬牙切齿，他才反应过来坡上那一句本就是在愤怒。他喊张锡，不是因为他们都是二中的，也不是想来帮他。
张锡知道形势不对，捂着肚子往后退了退。
楼梯上面全是顾攸的人，他们绕湖一圈从另一边走了。
杨尧方明白，这个好像是自己人，应该是茆茆请来的后援。
他一个转眸，“延——”
不是他语塞，是方延脸黑得吓人，好像能滴出水来。
明明人都走了，脸黑个什么。
脸黑的不止他一个，顾攸看着宋茆也不是好眼『色』。
偏偏，他就是不看自己最担心的人。
“茆茆！你的手！”
许书棉失声，指着宋茆手惊呼。
宋茆敛紧了眼睛，她一直藏着手就是怕被看见。偏偏这个简直是火上浇油。要命了，这种队友。
“怎么了？”
杨尧在一边问。
方延已经过来抓她的手，刚刚宋茆推他那一下，很有可能受了伤。
“没事，擦破点皮。”
宋茆摆了摆另一只手。
方延深沉的视线不言而喻，宋茆抬眸对上的是他怒气未消的眼睛。
他仿佛在说，“拿出来。”
她藏着手，许书棉方知她不该说话。刚刚方延那么让宋茆走，她都不肯走。这下手受伤了，啪啪打脸。
气温偏低，宋茆缓缓伸出了背后的手。
她白『色』袖口，已经染上了红『色』。小指一侧蹭破了一大块，血肉模糊。
杨尧蹙了眉，这下他帮不了宋茆了。
“方延。”
“我……就小伤。”
她牵强地说话，试探地看着他。
刚刚她扑过来，手直接擦到了地面，推力大，摩擦力也大，没想到能擦伤。
她起身特别麻利，一是怕顾攸发作，二是怕方延看见。
看她扁嘴可怜的表情，顾攸轻叹了口气。他转眼去打量许书棉，这才开了口。
“你没事吧？”
许书棉愣了愣，然后木然摇头。她完好，站在宋茆旁边。
“我没事……”
她说完，紧接着又解释起来。
“茆茆本来让我躲在一边的，是我自己跑过来的。而且她都受伤了，你就不要说她了。”
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她也知道可能没什么用。
他们三个人往日是铁打的交情，宋茆于他更是重要的存在。
顾攸平时泼皮，关键时候就膨胀体积变成哥哥。每次打架闹事，无论什么事顾攸都会护着他们。
就算她不带许书棉，今天也免不了这场景。
“她该说。”
顾攸扔下一句，“赶紧回去，记得上『药』。”
看着他拂袖而去，许书棉还想说点什么。他话里话外，只有这一句提到了自己。
可也只有一句话她说对了，宋茆都受伤了，就不要说她了。
“谢了。”
方延出了声，是在向顾攸道谢。他这人不算热情，但是恩怨分明。
“我跟茆茆，用不着道谢。”
顾攸侧眸看了许书棉一眼，大方挥手，坡上的人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