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赫连琉璃一把丢开了他，嫌恶的拿着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你要是想继续活着，就给我老实点。”
咳咳咳！
赫连明剧烈的咳嗽着，看着他的背影，声音低沉沙哑又带着几分破碎：“你跟我一样，不过是飞蛾扑火而已。”
“我跟你不一样。”赫连琉璃声音冷的吓人，声线带起属于夜的阴沉：“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而你只是个靠着装疯卖傻才能活下去的可怜虫而已。”
赫连明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空洞的看向夜空。
是吗？
可怜虫！
他们两个，都只不过是可怜虫而已。
一个被关在未央宫，以毒养毒，一辈子都无法获得自由。
一个想要卑贱的活着，也只能装疯卖傻毫无尊严的苟延残喘。
他还能偶尔借着赫连欢的容貌出来放放风，他却只能永远自己一个人装疯卖傻。
冷风刮过。
赫连明偏头，就能透过门缝看到宫殿里还亮着的灯火，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里头有人说话的声音。
人是最贪得无厌的动物不是吗？
不知道温暖为何物的时候，也不会惦念，不会向往。
可一旦知道这种温度到底有多暖，有多让人心动。
即使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也会义无反顾的前去赴死。
刚开始。
他不过是想要知道赫连琉璃装作赫连欢的模样到底要干什么。
在门口站着的时候，赫连琉璃骂他，赶他走。
她却拿着一碗饭递给了他。
这是十多年来，他吃过的第一口干净的饭菜。
本以为早就忘了是什么感觉。
可那一瞬间，他清楚的知道，是温暖，是溢满胸腔的感动。
那天之后，他一直在劝自己不要过来，不要去奢求得不到的东西，触不到的温暖。
可是。
跟本就做不到。
每天到了时辰，就会控制不住的想往这边跑。
即使。
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或者，只是在宫墙外头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这一听。
就是半个月。
这一看。
就再也放不下。
……
转眼间。
颜丹青已经在宫里住了一个月了。
进入冬日后的帝都，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颜丹青从温室出来的时候，赫连明正在路上站着等她，一身都是雪，傻笑着冲着她跑了过来：“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不冷啊！”
穿的还是脏兮兮的单薄锦袍。
因为他胖。
要不是因为下雪了，颜丹青跟本就注意不到他穿了什么，对着身后的太监吩咐了一句。
太监很快就拿来了一件披风，是放在这边备用的。
颜丹青直接把披风扔给了赫连明，同情溢于言表：“把这个披上，等回去了我让佳期她们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件衣服穿。”
赫连明拿着披风转了半天。
颜丹青叹了口气，看了眼手跟脸都干干净净，也没有再流鼻涕的傻子，心想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应该是还有的，走过去拿着披风教他该怎么穿：“明白了吗？”
赫连明一脸痴傻的对着她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