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的脸色更加苍白，不见一丝血色。身体也几乎摇摇欲坠。
“难道，我活着，就是一个错误吗？”她喃喃。
“莲儿……”江天远担忧地扶着她，“这不是你的错。”
想活着并没有什么错，他心疼她幼年遭受了妖的伤害，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王国复想要她活着，也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期盼。
“想活着并没有错。”承意也道，“但你剥夺了其他人生存的权力，他们难道就不想活着吗？”
她可以违逆天意活着，是容颜为她背负了代价，江天远可以活着，是自己为他背了代价。
莲儿活着，却是建立在无数无辜人的鲜血之上。王国复是可以为她承受所有的代价，可她自己活着，就是在背负人命，她享受了成果，孽果就要报应在她的身上。
“师父。”江天远急忙跪着过来，“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莲儿？”
“我救不了她。”承意道，“你不是也试过了吗，所有的功法，都不能够救她。”
江天远脸色一白，他是瞒不过师父的。即便他教给了莲儿《金篆玉函》里的术法，也不能拯救她。
“不可能的，师父，您一定有办法的，您一定可以救她的，求求您，救救莲儿吧！”江天远今日磕的头太多了，却都是为了别人。
“你要我怎么救她？”承意反问，“托她父亲的福，她的寿命很长，长命百岁不是问题。”
承意的话不无讽刺，一个在十几岁就该死的人，硬生生将她的寿命增加到了百岁，其中背负的人命，牵连的因果，谁又承受得起？
“师父！”江天远有些激动，他当然知道，更知道这样的后果。所以，他才会想尽办法，只是为了减轻她身上的因果。
“我是可以救她。”
江天远猛然抬头：“求师父救她！只要您能救她，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可以将她多余的寿命取出，以功德为她超度，赎清罪孽。”
“超、超度？”江天远的声音都在发抖，“师父，您是要莲儿她……”
“借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承意说，“别人的命，也终究不是自己的。”
“你是说，要我死？”莲儿同样是不可置信。
“我可以保证，超度你所有的罪孽，不必再到冥府受过。”
否则，以她这样的行为，便是将来到了冥府，恐怕要受刑百年，赎清罪孽才能转世，而且不能再入人道。
“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莲儿连忙抓着江天远，躲在他的身后，生怕承意就要杀了她一般。
她一直以来都是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以前她一心求死，可现在，她有了在乎的人，一时一刻也不想和他分离，怎么能忍受和他阴阳相隔？
江天远也是下意识地护着她，承意只是扯了扯嘴角，缓缓说道：“这就是我的办法，也是唯一能救她的法子，要不要用，你们自己决定。”
“师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