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
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渐渐有了光晕，暗红与金黄灰暗交替往复。
白凤却没有一点恢复冷静的迹象。
不仅如此，还表现得越来越嗜血。
那些围在她身边的黑衣人，全都被她无情扼住喉咙。
天空中，各色灵气纷飞，不稳定的能量场甚至引起了皇宫那边的注意，皇帝和各大家族纷纷派人过来查看情况。
“你们……都得死。”
眼底腥红一片，原本璀璨的金色光芒被一点点掩盖，白凤控制不住身体里越发沸腾的燥热，也控制不住想杀人的欲望。
当然如果杀人能让自己更轻松，她不介意屠尽所有人。
“到底怎么了？”
少秦雨和苑兰兰过来看热闹时，第一眼就看到漂浮在空中，长发三千如蛇般缭乱飞舞，一身黑衣如鬼魅般飘扬翻飞的女子。
“那，那不是焰凤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吧？”
看着白凤一手一剑，如冷血的屠夫一样毫不犹豫地刺穿某个跪着求饶的修炼者的心脏时，苑兰兰眸光一沉，眼中有鲜明的刺痛感。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认识的焰凤，虽然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甚至可以用杀伐果断来形容，但她绝不会对那些已经丧失战斗意志的人下杀手。
不会疯狂到那个程度……
“别靠过去。”
拦住急切的苑兰兰的前路，站在她面前的柊镜，身量一如既往的挺拔坚毅。
只是他的眼神却没有了平时的冷然震惊，就连苑兰兰都能看到他举止间的动摇担忧。
他现在应该是最想冲到白凤身边保护她的那个吧？
可到底为什么他们这些人都在，焰凤还是变成了现在这样？
“你们是怎么保护她的？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冲在前面？”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这一地狼藉，闻到如此浓郁的血腥味道，还有那模糊稀烂的肉块……苑兰兰已经大概能猜到此处刚刚经历了什么样的人间惨剧。
可正因为想象的到，她就无法不去心疼白凤。
那丫头是无辜的啊！
为什么要害她变成这种人鬼莫测的样子？
“……”
沉默，因为除了沉默，柊镜没法说出任何辩解的话。
没错，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们的问题。
就算战斗是这个丫头的愿望，他们也应该极力保护她的安全，而不是让她为了赢变成这副他们所有人都觉得陌生的模样。
剑被血染红，甚至变得没有那么锋利。
白凤轻皱眉头，任性地摊开手，任凭剑坠落，直插在地上。
“放过我！求求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不会再不知天高地厚地挑战你了。所以，请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
话还没有说话，女子愣愣地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上那一片空洞。
“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白凤茫然地歪过头，她那副像孩童犯了错却极其茫然无知的模样让女子忍不住心惊。
她错了！
错在想和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