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不是你自己就能下定论的。”
留下这么寡淡的一句话，冥清本想转身直接离开，但想了想又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一拳按在柊镜的背上。
虽然力度不大，但对于现在敏感到极点的柊镜来说，依然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这一拳是替躺在床上的小丫头打的，想清楚了就给我赶紧滚过去看看她。”
冥清想不明白，他到底欠了白凤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是忍不住为了她去多管闲事？
“……”
门再次被关上，阻隔了光线和声音，可这一次藤蔓却没有再次生长出来，反而地上，墙壁上，床上的那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干枯变黄变黑。
盘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柊镜缓缓抬起头，凌乱发丝下是若隐若现的明绿色瞳仁，如同萤火一般绽放着温柔又梦幻的色泽。
“可以让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吗？”
“嗯。”
守在白凤的床前，温柔地凝望着她微微颤抖如刚破茧而出的蝴蝶翅膀一样脆弱美丽的睫羽，手指还没有触及到她的侧脸，耳边平静安然的声音却打断了林谦煜的行动。
从柊镜身边经过时，两个男人没有对视，甚至都只是向前平视着擦肩而过，但两个人的心田都有奇怪的情绪在涤荡着。
柊镜没想到的是林谦煜居然那么好说话，没有一点犹豫就同意让他去见凤儿。
林谦煜没有想到的是柊镜态度居然如此平静，他还以为两个人碰面的时候一定会打起来呢。
这算是他太小心眼了吗？
呵！
……
坐上还有着些许温热的椅子，柊镜仔仔细细凝视了白凤很久，能看到她面容上的消瘦。
当缱绻眷恋的目光触及到她眉心的微皱，柊镜伸手轻轻抚上，却在触及到白凤脸上的温热时，忍不住直接靠上她的胸口。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怎么样才能把你留在身边？怎么样才能有资格在你身边？凤儿，你告诉我好不好？”
白凤的睫羽颤抖地越发厉害，从眼眸的缝隙里渗出一点点的湿润晶莹。
这些都是低头倚靠着她的柊镜所看不到的。
“我原本以为我是最能照顾好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那个人，却没有想到，一路过来，原来我才是伤你最深的那个人。可是即便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还是没法下定决心离开你，明明知道我继续留下来会很可能会给你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是我，舍不得，不想走！”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发丝里转瞬即逝，白凤的眼眸在不知不觉中睁开，眼里第一刻映入的是靠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脑袋，还有耳畔不断萦绕着的温柔声音。
是自己……想要见到，却一直没有勇气去看的那个人。
那一天在走廊上下意识的犹豫和漠视，让白凤没有勇气再去看柊镜。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恨甄雪而迁怒到柊镜，可是到了最后她还犯了错误。
明明他也在自责，自己还残忍的在他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