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字一句，宛若一块石头压在秦菲絮的心头，痛得透不过气，垂着的眼眸渐渐泛红：“为什么？”
在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这不过是他的气话。
更希望他能告诉她，这不过是一个误会。
“这难道不是如你所愿？”夜墨辰心口的怒火更是愈发的汹涌，紫唇撩起冷酷邪肆的弧度。
那天看到她和厉爵斯的短信记录，他还傻乎乎地相信她，相信她那些话都是真心的。
秦菲絮，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夜墨辰紧绷着脸色，想也不想便从抽屉里拿出笔，毫不犹豫在离婚协议书上潇洒地签上他的名字。
随即，反手将离婚协议书扔在她身上。
“带着它，立刻滚出去！”
秦菲絮被他这么一吼，吓得一阵心慌，并没有俯身去捡，只是怔怔地看着夜墨辰。
夜墨辰转过身，再也不看向她，只听到他冰冷的嗓音传来：“滚！”
秦菲絮紧紧咬着唇，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就算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现在有多怒。
“给我滚！以后别再出现我面前！”
看着他英伟的背影，散发着决然的气息，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让秦菲絮有着一种错觉，这辈子都无法再靠近他，竭力隐忍的泪水终于滑落。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没必要再挽留。
就算挽留，那只有另一个女人横在他和她之间，更没有任何幸福可言。
这样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秦菲絮一遍遍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心还是这么难受。
秦菲絮微微俯下身，伸出手去捡地上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目光淡淡地看着上面那强劲有力的三个字——【夜墨辰】，却透着冷酷，绝情……
或许，他现在真的不爱她了，所以，才答应地如此爽快？
或许，这正合了他的心意。
秦菲絮思绪混乱不已，曾经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和他一起过下去，没想到，她和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秦菲絮没再说话，拿着协议书，艰难地迈脚。
刚走到病房门口，却又听到他无比嘲讽的声音传来：“你就这么喜欢他？”
秦菲絮的脚步顿在原地，缓缓转过身，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夜墨辰，他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又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响起：“我要孩子。”
秦菲絮顿时瞪大双眸，瞬间明白——
所以，他是要孩子也不要她？
还是说，早在这之前，他就这么想好了？
秦菲絮心口沉得泛痛，就连嗓音都开始不成调：“孩子也是我的。”
她失去了丈夫，如果连孩子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夜墨辰却丝毫不退让，冷嘲：“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要的东西，没人能阻止得了。”
“……”
“我更不允许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那个男人还无能到无法给你孩子？”
话语里，充满了讽刺。
“离婚可以，孩子留下来！”
秦菲絮顿时周身僵硬，忽然意识到，和他再谈下去再也没意思，只会换来更多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