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吃东西，有什么事情等你吃完了，我们再说。”
黎西林接过了黎慕然的筷子，喝着荨荨给他倒的果汁，客厅里很安静。
一直等到黎西林将东西吃完了，黎慕然才开口：“爸，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是爸爸自己要来的，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吗？我就你跟泠泠两个女儿，泠泠是跟我吵架走了，你昨天也不开心，我怕失去你这俩女儿。”
“爸，您说什么呢，您怎么会失去我们呢，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女儿，也只是你的女儿。”
莫云韶，早就已经不是她的妈妈了，是莫云韶不要她的。
“然然，你妈妈她……”
原本还平静慵懒的黎慕然在听到了那三个字之后，她立马站起来了，情绪开始激动：“什么我妈妈？打住！爸，我没有妈妈，她和那个野孩子跟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然然，不是，你听爸爸说……”
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黎慕然一句话都不想多听。
“老公，你陪我爸聊聊，我哄荨荨去睡觉。”
即使时易不想参与，即使黎西林想跟黎慕然继续说，可黎慕然已经走了。
“叔叔，慕然和她妈妈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觉得您暂时还是不要强迫她接受，她暂时是接受不了的。”
黎西林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良久才开口：“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是有些着急了，居然她不愿意跟我说，那我就回家了。”
时易连忙站起来，跟在黎西林的身后：“叔叔，我送您吧。”
“不用，没多远的路。”
“您也说了没多远，我还是送您回去吧，不然慕然会担心的。”
黎西林也没有拒绝，随着时易跟在他的身后。
“时易，你说我是不是个特别不讲道理的爸爸？”
“……”这让他怎么说？时易纠结了，如果一味的夸赞自然是不行的的，可是如果讲实话的话，他可能是嫌自己过的太舒服了。
“没事，你就将讲实话，你现在这一刻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岳父，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虽然黎西林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时易多多少少还是有顾忌的。
“叔叔，其实我觉得您不用太着急，当年阿姨把慕然赶出来的时候，我是在旁边看着的，她当时的绝望我也曾体会过，所以对一个人的恨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您还是慢慢来。”虽然他觉得让黎慕然接受莫云韶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说的我都懂，不过有些事情我不得不着急，你还记得我当时让你答应的两个条件吗？”
简直堪称他时易丧权辱国的条件，时易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知道，叔叔，您还有要添加的吗？”
“第二个条件，你记得我说的是什么吗？”
“记得，您说要让慕然想起以前的事情，让我不要阻止，我也希望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我不会阻止，我答应过您。”
“有可能帮慕然想起来的，也只有她了。”
时易长呼了一口气，愈渐惆怅，如果黎慕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怕是宁愿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吧。
“所以，叔叔，你和阿姨复合的原因是？”
“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我知道”另一部分的原因时易自然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余情未了，他听黎慕然讲过。
又走了一段，相对无声，眼看着走到了黎西林家门口了。
“叔叔，看您进去我就可以回去和慕然交代了，我就先走了。”
直到时易消失，黎西林身后的人才终于开口。
“西林，那个孩子现在对慕然好吗？”
“你说时易吗？他在我们面前怎么可能会对然然不好，不过然然喜欢和他一起生活，他对咱们然然应该是不错的。”
“这孩子以前就挺好，有一次保护然然，他自己身上中了刀都不知道，然然那段时间还好有时易。”
不然，一个人独自生活的黎慕然，早就不知道被季殊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你对这孩子以前很好？”
“是啊，很好，反正我对这孩子挺满意的，如果他妈妈不是程文丽的话。”
黎西林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说。
十四年前，就是因为莫云韶和时水舟的事情，他才和莫云韶离婚的。
那时，莫云韶明知道时水舟是有妇之夫，她还是全然不顾，后来东窗事发，程文丽出手，用尽了手段，为了保全莫云韶，黎西林不得不带着黎慕泠远走他乡，销声匿迹。
谁也没有想到七年后，他们两家的孩子会走到语气，而如今十四年了，时易和黎慕然已经结婚了。
他们当年的那些事情也只有他们这些大人知道。
“时易是个不错的人，在我看来，至少比程朗好很多。”
大女儿和大女婿的事情，黎西林不想多说，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车祸植物人的话，黎慕泠不会牺牲那么多是，所幸，那两人现在过得很幸福。
“好了，别说了我们回去吧，谁好谁不好，我都看在眼里，都清楚的很。”
言下之意，不管你说什么，都影响不到我的想法。
时易回到家的时候，找到半天，才在吧台找到黎慕然。
她正对着灯光轻轻的晃动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
“我陪你喝？”
“你脚好全了吗？”
时易微笑：“老婆，还是你觉得我走起路来像个残疾人？”
从昨天到现在，黎慕然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眼下，时易走路的姿势确实挺正常的。
黎慕然拿出一只高脚杯，给时易倒了一些。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阿姨的事情，在叔叔面前，我总不能反对他吧，还有一件事情。”
黎慕然倒酒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什么事情？”
“叔叔说阿姨可以让你想起过去的事情，你……”是怎么选择的？
“我知道。”黎慕然眼神黯淡，端起酒杯碰了碰时易的酒杯，而后一杯见底。
见黎慕然又开始倒酒，黎慕然没有阻止，既然她想喝就喝吧，他陪着。
一杯两杯，一瓶两瓶……
黎慕然喝到断片，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知道，眼睛还没睁开，头就已经疼得不像话，好似要裂开一般的疼痛。
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身边没人，她又闭上眼睛，摸到了手机。
“喂。”
“咋，你这声音怎么疲惫成这样，大战一宿？”
“呼，你也不怕被人听见，不害臊啊。”
“你都做了，我有什么害臊的，你不会才醒吧？怎么啦？我的大小姐？”
黎慕然翻身，捂住了眼睛，哀嚎一声，然后开始倾诉：“头痛，我要痛死了，你告诉我吃什么管用？”
“你吃什么都不如我去见你一面，我今天休息，我现在就过去了，顺便给买药，你乖乖在床上等我。”
立马软总觉得程嘉言这话听着很奇怪，可刚睡醒的她硬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只能抱着欲裂的脑袋趴在床上，等待着救星的到来。
不仅头疼，身体也算，即使不记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黎慕然也想像得到作业应该挺激烈的吧。
嘁，混蛋时易，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