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开玩笑了。
时易大掌收紧，就算她是开玩笑的，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却在下一秒，黎慕然挣脱了时易的手。
时易抬手抓了抓，只有看不见的空气。
她近在咫尺，他却抓不到。
“时易，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两人站在江边，视线都落在这异常平静的江面上。
“什么事情，只要你问，我就告诉你。”
“修远说你们以前的关系很好，但是后来你伤害了他最珍视的女孩子，你们的关系才变成现在这样，那个……女孩子是谁？我都不知道修远的生活中有过这么一个女孩。”
“……”傻瓜，那个人就是你啊。
“时易？”
“黎慕然，我觉得这件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时易越是这么说，黎慕然就越心痒，越想要知道。
“没事的，你告诉我吧，我不爱修远，对我没什么影响。”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既然时易都已经拒绝了两次，她自然不会问第三次。
黎慕然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而后拉了拉时易的手臂，时易回头，她把照片送了上去。
“这张照片是真的吗？”
这是黎慕然从时易的朋友圈保存下来的照片，上面是两张青涩的面孔。
“你不相信吗？”这张照片当然是真的，还是黎慕然让他发的，说是杜绝什么烂桃花。
“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印象，我甚至根本不知道我还认识你，所以我很好奇，这张照片到底是真是假。”
时易退后，站在黎慕然的面前，抬手拿过她的手机。
“这是真的，至于你为什么会忘记了我，我比你还想要知道。”
黎慕然皱眉，觉得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她的脑子也神奇。
她居然会把一个人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
“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
时易点头。
关于是不是真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李牧冉现在已经无心去估计这些了。
“那我们后来怎么分开的？”
“我惹你生气了，你再也不理我了，我去了法国，你去了意大利。”
“你把我惹生气了？”她是被时易气成了什么样子，才会再也不理他了？
“对，那时我因为你之前做的一件事情一直在气你，结果就把气走了。”
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不过黎慕然的倒是挺感兴趣的，她追问：“我之前做了什么了？”
时易垂眸，将黎慕然眼神中的纯净据为己有。
他缓缓开口：“你？在那三个月的某一天，就是你生日的那一天，你不告而别，去陪别的男人，那天我本来打算跟你求婚，可是你却不见了，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求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年她才十九岁吧。
至于十九岁生日那天，她去往一个男人那里是确实有的，她十九岁生日的那个下午，她坐上了去意大利的飞机，去陪伴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何衍。
这件事情也之后黎慕然认识的几个人知道，要想测试时易是不是骗她的，她只需要开口就行了。
黎慕然清了清嗓子，声音低了些：“我去陪谁了？”
时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开口了：“何衍，就是你干妈的儿子六年前去世了。”
这一刻，黎慕然脑袋里哐当一声，好像被什么敲中了一般，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不敢相信，时易居然知道，居然全部都知道。
她腿软，踉跄了几步，栽进了时易的怀中。
“我们真的认识。”毫无疑问。
“嗯。”
“……”这算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你……是不是把孩子的事情也忘了？”
黎慕然皱眉，对上时易的视线，他的眼神很温和，让人想要沉浸其中。
“什么孩子？”
“没有什么。”看来她真的忘记了。
什么孩子？黎慕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想要知道。
“什么孩子，时易你说啊。”
“没谁，就是……程荨而已。”
“哦，我记得，她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她呢。”
时易的手终于落在了黎慕然的背上，轻轻摩挲着。
“我还有机会再做你男朋友吗？”
黎慕然在心里第一万遍告诉自己，要矜持！他们就算以前有过，现在才见过几次面啊，怎么就能轻易的答应呢。
就在黎慕然在心里告诫自己的时候，头顶却传来了时易的声音。
“黎慕然，我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你觉得我跟你没可能的话，那我可能……”时易突然停下来了，在等黎慕然讲话。
“你可能什么？”
时易还是没有说明确，反问道：“你说呢。”
脑子里此刻哪里还有什么矜持，黎慕然心里想的话，鬼使神差的就说出来了：“我们才见过几面，我要是答应你的话，我怎么觉得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而且，会不会显得不矜持，太轻浮了？”
时易笑出了声音，抓住了黎慕然的手放在掌心：“你今天吻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这举动不矜持，太轻浮了？嗯？看来我是有可能的，如果你觉得我诚意不够，那我就继续努力。”
“我今天……”她是太着急了，就……就吻上去了，还有一部分，是时易太诱人了……
黎慕然挫败的将手盖在脸上，后悔的说道：“啊啊啊，时易别说了，好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是我让你丢人了？你之前不还在夸我又帅又厉害吗？”
“你这个人还真一点不客气，一点都不见外。”
看着那翕动的嫣红双唇，时易压下了想亲的冲动。
“你一直都不是外人。”
“……”黎慕然承认，时易的这句话直击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这人讲话也太苏了吧。
“明天修远还会来吗？”
“我不知道。”
“我明天来你家吃饭，你看着办。”
黎慕然憋住笑，侧脸对着时易，眼角都是遮盖不住的笑意：“好，我到时候肯定好好准备。”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黎慕然试探着给出了答案：“朋友？”
“也可以。”
反正黎慕然成为他老婆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她想矜持，那他就陪着。
“那明天。”
“放心，我回去把密码改了。”
“如果修远再来呢？”
黎慕然叹了口气，她本来就不是重色轻友的人，特别是修远这几个人，那对她就如同家人一般。
“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吃吧。”
时易一听，也不敢提什么条件了，出去吃哪有和她在厨房里待着好，在厨房里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会多一些。
“我给你买了条项链，在沙发上，戴了记得发张照片让我欣赏欣赏，我知道你不喜欢戴项链，但是看见这条项链很好看，就想给你买了。”
“谢谢，你要走了吗？”
时易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还需要会公司处理事情。
“我先把你送回去，我再走，不舍得我？”
黎慕然轻咳一声，这个时易讲话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
“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