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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晚上,为了躲避季家那两个心怀不轨的人,黎慕然常常会从家里走到这条街上,短短的距离根本不在话下。

现在,六年来,第一次,她发现这条路好长,长的走不到尽头,每抬起一步都需要足够的勇气,脚步落下,虚无缥缈,好似下一秒机会坠入深窟。

很冷,唯一温暖的只有她手中的那杯热可可,她没扔也没打开,就这样握在手中。

伞,围巾,热可可都是时易给的,如果……没有如果,她今天已经听到时易的心里话了。

她再也不想跟那个男人接触。

时间仿若过了很久很久,那条看不到尽头路终于有了尽头,黎慕然走到了家门口,她僵硬的站在门口,路灯的光将她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

和另一个身影重叠,夹杂着飘雪,没有浪漫,只有心寒。

黎慕然僵硬的动了动脖子,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她不知道时易跟来了,她现在才知道,便装作没有看见。

她僵硬的手指在输密码,因为手抖,好几次都提示她输入的是错误的,黎慕然换了那只被热可可温暖过的手,手不抖了,密码是对的,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仔细确认过的,却显示错误,门开不了了。

怎么回事?她并没有改过密码,而且她也没有走错,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输入便是这串数字,这段时间家里并没有其他人。

时易站在距离黎慕然五米远的地方,肩上落了一层雪,他的视线并非在看黎慕然,而是落在停在角落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这种时候,停在这个地方,嫌疑很大。

黎慕然输了几遍,明明是那个密码,却几次三番输入错误。

手足无措的黎慕然走投无路,选了一个她最不想用的方法,她拨通了妈妈的手机。

那边接通的很快,似乎是在等她的电话一般。

“妈妈,你跟叔叔的结婚纪念日是什么时候?”

黎慕然听见莫云韶说了那个年月日,跟她输入的明明一样,为什么却总显示错误。

黎慕然还想再确定一次的时候,莫云韶挂了,耳边只有风雪呼啸而过的声音。

时易看见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一侧的车门打开了,当即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个健步冲到了黎慕然的背后。

黎慕然以为时易要对她做什么,她吓的尖叫出声,愤怒的一巴掌冲着时易的脸扇了过去。

她的手本来就是颤抖的,这下彻底麻木了。

时易没讲话,没再动作,他看见那辆黑色的商务车里下来了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狐裘大衣,手里执着一把黑伞,在女人的身侧跟着一个彪形大汉。

来者不善。

“你们是谁?”

时易的话刚说出口,就听见身后的黎慕然讲话了,黎慕然的语气很是僵硬:“妈。”是因为惊讶,不可思议。

明明刚刚还说要一个星期才回来的人,现在却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妈妈生气了。

黎慕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推时易,却被时易抓住了手护在身后。

“这是我跟她的家事,你可以走了。”

莫云韶绕过时易,在黎慕然的身边站定。

猝不及防的,清脆的一声,黎慕然脸歪向一侧,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真疼。

真丢人。

莫云韶第二个巴掌落下的时候,被时易拦住了。

“我知道我在这里没有权利说话的,但是阿姨,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暴力只会让事情发展更糟糕。”

莫云韶对着时易吼道:“我用得着你教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有这个时间回去教你爸妈吧!”

“妈。”

时易被黎慕然推开,他站在一侧。

黎慕然低头,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错了,但只要是妈妈说她有错,她就必须要认错,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妈,我错了。”

“你哪错了?”

“……”黎慕然沉默不语,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错了。

“你长本事了?敢骗我?你不说你是在跟时树白交往吗?这个人他是时树白吗?他是时易!你以为我不认识吗?嗯?我看你是疯了!”

“妈……”黎慕然错愕且木讷的抬起头,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原来妈妈认识时易。

而且很反感他的样子。

“妈,他,他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妈,你听我解释。”

黎慕然欲靠前,却被莫云韶一把推开,黎慕然跌倒在地,衣服上是水和未融化完全的雪花。

掌心擦到了地面,火辣辣的疼。

莫云韶指着瘫在地上的人嘶吼着:“什么不是,你当我是瞎的?你骗我了几个月了,我不想再配合下去,滚,你给我滚,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行,那你就飞吧,滚,我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黎慕然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她以为这种事情一辈子不会发生,只要她乖乖听话。

她慌乱的站起来,要靠近莫云韶,那彪形大汉却上前来,直接挡住了黎慕然。

莫云韶趾高气扬的说道:“想求我?不好意思,你现在不是我女儿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逆子。”

“妈……妈,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妈,我知道我错了,我下次……”

莫云韶没再看黎慕然一眼,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张姐,把她的东西和畜生全都拿出来扔了。”

“妈……”这一声破碎的声音,如同悬赏上被猎杀的鹿,那最后一声嘶鸣,绝望,无助,然后纵身一跃,堕入万丈深渊。

“从今以后你爱去哪去哪,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没有我这个妈,你的卡我会全部停掉,你有本事骗我,你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

“……”

雪越来越大了,黎慕然从小到待大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雪,大片的雪花飘落在伤口上,很痛很痛,可她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从此以后,孑然一身。

五分钟之后,黎慕然的身侧多了三个行李箱,一个行李袋,和一只可怜巴巴在张望着她的狗。

门被关上了,来时黑暗的房子灯火通明,温暖漂亮,却再也容纳不下她。

她一身泥水,脏兮兮的成为那遗弃物。

站了两分钟,门的另一侧传来了声音。

是季家的保姆阿姨,“你还不走?别在这里站着了,从此以后你跟太太,跟季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今天你的身份太太已经去变更了,这是你自己的户口簿,走吧,别再回来了。

黎慕然接过,她打开了钱包,只留了一张身份证,其他的悉数送到保姆的手中。

“张阿姨,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这是季家给我的所有的卡,麻烦你转告莫女士,我走了,从此以后是死是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保姆平日里再看黎慕然不顺眼,如今也是心软了一些。

“你才十八岁,你怎么生活?靠他……”

黎慕然没讲话,这些假惺惺的,她从以后再也不需要了。

终于她可以敲掉外面那层面具做自己。

从此以后,是死是活,她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