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这是……做贼去了？”
黎慕然将围巾一把推到了程嘉言的怀中：“堵嘴。”
“那你干嘛去了？昨天一下课就回家了，你后来是不是背着我去哪玩了？你瞧瞧你这黑眼圈，拍张黑白照片你就成国宝了。”
黎慕然叹了叹气，无可奈何，亦无话可说。
冉可恰好端着餐点过来，直接做在了黎慕然的身边。
她听到了程嘉言的话，疑惑的问道：“你俩昨天夜里不是打游戏了吗？”
程嘉言：？？？
冉可从程嘉言的很清楚看出了结果。
“慕然说你俩打游戏了，不是吗？你俩没玩游戏？那慕然你干什么去了？你的黑眼圈真的好重。”
程嘉言鲜少的叫出了黎慕然的全名：“黎慕然，我想你要跟我解释解释解释，你要说你出去玩了，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你居然骗冉可说我俩玩游戏？不对，有鬼，肯定有鬼，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不会真的做贼去了吧？”
冉可性格单纯，用程嘉言的话说就是头脑简单，她不负众望，果然将程嘉言的话当真了，惊讶的问道：“真的假的?慕然你很缺钱吗？我这个月生活费富余，我可以借给你一点的，你可不能做傻事。”
黎慕然：……谁来把这两个妖孽带回精神病院？再上三道枷锁！
黎慕然什么都没说，结果这两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着，还相互颇有道理的分析着，听的黎慕然脑袋都大了。
这两个人不做侦探去着实可惜。
“好啦，我就是熬夜追个剧不行吗？”
“什么剧？”程嘉言问道。
“我也想知道，什么电视剧？这么好看吗？我也要看。”冉可附和着。
“……”好想吞筷子自尽。
黎慕然都已经好久没看过电视剧，实在是现在大多数的电视剧情节简直是将观众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弱智尴尬到不行。
“你怎么不讲话了？”冉可再开口。
黎慕然微笑道：“我们中华传统美德有一项是什么你们俩知道吗？”
“什么？”异口同声。
“食不言寝不语。”
程嘉言对冉可使了个眼神，两人瞬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那冉可我们讲吧。”
“好啊，咱们分析分析咱身边的人昨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黎慕然：……吃顿饭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最后一节课上完，黎慕然谁也没打招呼，一个人就回了家，东西都没吃，倒头就睡。
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打算去洗个澡，然后去便利店买吃的。
早上走的时候，卧室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个男人，而现在，干净整洁和往常一般。
如果不是身体的疲惫，这里好像从未有男人来过。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黎慕然看见了，她没过去，她是不敢看上面的内容，还是等她吃饱喝足了再看吧。
那样的话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她至少是酒足饭饱，不会亏待自己的脆弱的胃。
不过，能有什么大事，如果季殊不在了，她暂时也不需要去找什么靠山了，只等着毕业，然后离开这座城市。
至少现在的她是安全的。
洗过澡，牵着狗，黎慕然出门了，道路两边的灯很亮，出了小区，街边的人很多，或因某些事物而驻留，或满面疲惫，或行色匆匆。
黎慕然从便利店买了吃的出来，喂完柴柴香肠，刚牵上柴柴，程嘉言的电话打来了。
彼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程嘉言很少给她打电话，平时他们一般有事都是直接社交软件聊天解决，打电话的话肯定就不是小事了。
接了电话，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了程嘉言焦急的声音。
“慕然，你现在在哪？”
“我在……刚从便利店出来，你怎么了？有事慢慢说。”
“城哥被抓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怎么办，怎么办？”程嘉言的破了音。
“不……知道，他……怎么被抓了，做了什么？”黎慕然故作不知道。
她一直都在瞒着程嘉言，就怕这件事情她会知道，果然，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程嘉言还是知道了，而且她的情绪听起来真的不太好。
“经济犯罪，就是……洗钱，怎么可能，城哥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城哥明明一直都在兢兢业业的开公司，怎么可能……”
果然，和时易说的一样，看来时易并没有骗她。
“你是在哪听到的？”黎慕然清楚的记得晚上没有一点相关的消息。
“我是听我爸说的，我爸不知道我认识城哥，我爸一机关朋友今天来我家了，他们在书房，我送水果进去听见的，我还反复跟我爸确认那个名字，就是城哥，公司都是城哥的公司。”
黎慕然说到底终究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安慰着程嘉言：“阿言，你先不要着急，这不还没有查清楚吗？”
“城哥的性质不光是洗钱那么简单，他还……”
黎慕然最怕的事情终究是来了，她知道，如果程嘉言知道的话，肯定比她知道的仔细很多。
“官商勾结。”
听到这四个字，黎慕然对近日来这出奇的平静终于不再困惑了。
果然没那么简单，不然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放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能怎么办？”黎慕然无奈的说道。
对，他们能怎么办，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学生，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听城哥说他就剩下一个母亲了，城哥的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吗？要是知道的话……”
“阿姨她应该不知道。”
“慕然，我好难受。”
黎慕然牵着狗开始快步的往家走：“你现在在哪？”
“在家，我妈出差了，我爸出任务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城哥怎么就那么糊涂……”
“我过去找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结果了。”
“嗯。”
黎慕然这个晚餐又没吃成，她回了家，放了狗，就开车去找程嘉言。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程嘉言哭，第一次是在高一那年，程叔叔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人躺在ICU么脱离危险。
那天的程嘉言蹲在走廊的尽头，哭得像个小孩。
黎慕然给程嘉言、递上了纸巾，并侧身给程嘉言系上了安全带，然后默默的开车。
他们的对彼此很了解，了解到知道什么时候该安慰，什么时候该沉默，该给彼此一点空间。
***
“哥，快看看那边。”
时树白蹭了一下时易的手臂，时易却好似没看见一般，无动于衷，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哥，快看看。”
“我对那些女人不感兴趣。”
时树白憋笑，他手中的手机默默的记录下了时易正经的脸和正经的话。
“哥，是黎慕然。”
画面一转，视频中刚刚还一脸正经一身正气的人，一听到黎慕然的名字，立马就往后看，视线搜寻着。
“瞧瞧，瞧瞧，哥，你完了，你这辈子算是被黎慕然坑了。”
时易睨了时树白一眼，打掉了时树白的手机：“无聊。”
继而，时易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