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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仍旧在继续,这个时候,克格突然高声喊道:“萧兄弟小心!”

这句话一出,萧云子立马感觉到了危险,可当他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雷鸣的刀已经刺入了他的后背,**直流,触目惊心。

而就在雷鸣得意于自己终于报了仇的时候,淮南七彩坊的人已经一窝蜂的冲了上来,那雷鸣一时无力招架,片刻间便被淮南七彩坊的人给杀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了。

两个人赫然倒地,到死都瞪着对方。

而就在萧云子倒地之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爹爹!”

yīn无极听到这声音之后,顿时大喝一声,一柄大刀奋力向蓝六抡去,蓝六躲闪不及,只得用自己的两柄短刀来挡,可yīn无极天生神力,他的短刀连带着他肥胖的身躯被yīn无极的短刀抡的跌出好远,蓝六双腿跪地,一口**噗的一下全吐出来了。

蓝六被yīn无极打成重伤,那些七彩坊的喽啰顿时慌了神,纷纷退到了蓝六身旁,而这个时候,yīn无极大声喝道:“惹我淮南yīn家,就是找死。”

风袭来,整个黑峡谷显得空寂和诡异,两旁的杂草在空中摇荡,上面染尽了血。

蓝六仍旧跪在地上,他起身艰难。

十几名蓝衣人将蓝六团团围住保护,其中一人将蓝六扶起,问道:“六当家,现如今怎么办?”

嘴里的血腥味有点咸,蓝六用尽力气吐出了一个字:“走!”

他们败了,他们要走,他说的是走,而不是逃。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想走便能够走的,比如克格不让他们走的时候。

就在蓝六等人转身要上马的时候,克格突然shè出了一枚暗器,暗器很细,速度却极快,那蓝六此时再想躲开,却是不能。

蓝六眼睛瞪的老大,一口血吐出,倒地而亡,那些蓝衣人看到他们六当家死了之后,顿时慌了神,于是也顾不得为他们六当家拼命,只是着急的上马想要逃跑。

真的是逃跑,而这次,克格让他们逃了。

黑峡谷渐渐安静下了,风吹来凉凉的,远处传来阵阵哭泣之声,地上的尸体已经冷了。

一个少女的怀里抱着萧云子,她的样子凄婉,动人,泪眼婆娑的好生可怜,yīn无极望着她久久,久久之后,才来到她的身旁,有些细语般的说道:“萧萧,人死不能复生,看开些吧。”

安慰的话说来很容易,可被安慰的人在那个时候,却是听不进去的。

大家都不再言语,一直等萧萧哭够了,他们几人才将萧云子的尸体抬到马车上,向淮南城赶去。

马车快速的在山谷中穿梭,离开山谷之后直奔淮南城,而他们回到淮南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个时候,yīn府里的人已经很着急的等待了。

在克格把黑峡谷的事情向yīn雄说了一遍之后,yīn雄的脸sè顿时大变,许久之后才叹息一声,道:“不该,你不该啊!”

大家见此,都不言语,只有克格说道:“yīn前辈是觉得我不该杀死蓝六和富一手,对吗?”

yīn雄点点头:“没错啊,他们在淮南七彩坊的地位不低,你杀了他们,只会惹怒七彩坊,如此一来,我淮南江湖恐怕再无安稳rì子可过了。”

yīn雄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大家并没有觉得yīn雄有多胆小,而他们心中也觉得克格不留一条后路,不给人一线生机,有点不合江湖规矩。

见大家脸sè都不怎么好看,克格淡淡一笑,道:“你们又何必担心,我这样做也是在帮你们啊!”

大家有些不解了,难道挑起淮南江湖的纷乱,是帮他们吗?

这个时候,克格继续说道:“你们想想,淮南七彩坊的人做了那么多坏事,打劫了赈灾款,这件事情恐怕是瞒不住的了,朝廷知道此事,会善罢甘休吗?”

一听克格这么说,大家顿时明白过来,十万两赈灾款可不是小数目,就算这件事情过去许久了,朝廷也不会忘记的,而淮南七彩坊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侠名,朝廷知道此事之后,必然要联合淮南正派人士和朝廷一同围剿那些人,如今杀了蓝六和富一手,省去了他们以后的麻烦,也就自然是帮他们了。

如今大家释然,也就轻松了许多,而萧萧却仍旧悲伤,大家见他如此,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两名婢女领萧萧回房休息之后,克格望着yīn无极说道:“你救下了萧萧,如今有什么打算?”

yīn无极摸着头傻笑,许久之后才摇摇头:“没有什么打算。”

“如今萧萧孤身一人,你忍心让她去过孤苦飘零的生活吗?”

yīn无极连连摇头:“当然不愿!”

这个时候,yīn无错笑道:“我看萧萧那姑娘不错,你让她暂时住在我们yīn府吧,无极没事的时候多去照顾一下他。”

yīn无极听了之后很高兴,连连点头,可这个时候,他突然问道:“那你们呢?”

这的确是一个让人难以启口的问题,yīn无错望了一眼克格,许久之后才说道:“我们会天长县。”

“为什么,父亲一直希望你掌管yīn府啊?”yīn无极有些不解,甚至有些急。

yīn无错有些无奈,过了久久,才开口说道:“我zìyóu,不想被琐事烦扰,而且……而且……”

yīn无错的话没能说出口,他想说而且他心里有牵挂的人,他要跟牵挂的人在一起,可这话他真的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克格突然插嘴道:“而且我的侦探事业刚起步,需要yīn无错这样的朋友帮忙,无极兄弟天生神力,心里透明,这yīn府交给你,我们大家都觉得很妥。”

yīn雄听了克格的话,叹息一声,道:“人大了就留不住,你想出去闯荡就出去闯荡吧,但不管怎样,如果那天你累了,这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yīn无错有些感动,可却说不出话来。

天sè暗淡,当夕阳落尽的时候,一群衙役来到淮南yīn府了解情况,大家看到这些衙役之后,都有些佩服克格的料事如神,当那些衙役了解完情况之后,随即向yīn雄说道:“yīn前辈在淮南很有声望,剿灭七彩坊我们会向朝廷请求多派援手,但是必要时候,还请淮南正派江湖能够支持。”

这点克格也是料到的,所以yīn雄连忙拱手道:“这个一定,为了江湖和谐,这事我们一定照办。”

如此,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至于淮南江湖与七彩坊的结局,克格他们大致已经能够猜想到了,如今朝廷兵力充足,谁跟朝廷对抗,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次rì,天气晴朗,当露水还没有被阳光蒸发的时候,克格他们一行人骑着大马,离开了淮南城,他们的心是狂野的,不可能留在这么一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暂时也不适合他们。

当夕阳落尽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天长县,而这个地方一如平常的宁静安详,街道上的人漫步行着,好似在享受深秋夕阳的微暖,又好似是在享受自己的人生。

每个人,每一天,都不是这样享受人生的吗?

回到天长县之后,他们几人都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而且回来之后,他们立马去见了包拯,包拯在克格离开的这几天也甚是想念他,两个朋友,几天不见,想念是难免的。

大家在县衙客厅喝茶聊天,一直聊到深夜才离开,包拯和公孙策两人将这几天遇到的案子给他们说了一遍,其中也不乏有趣的事情,克格听着公孙策的叙述,心中彭拜不已,想着,如果哪天没空,来看包拯审案也是一大乐事。

离开县衙的时候天sè已晚,秋风袭来清冷异常,大家说说笑笑,也就到了侦探社。

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他们都已经离开这么多天了,朝廷仍旧没有派人下了说有关江南狼谷的事情,而江南狼谷,更是一点动静没有。

这让克格有些想不通,那周婷已经被皇上册封为美人了,周四平是国丈,在天长县被贼人所杀,怎么照周婷和朝廷都不可能姑息此事啊?

想不通,最后只好不想。

回来几天,大家尽情的玩耍,而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了,城郊的土地上播种的小麦已经发了新芽,不少百姓在农田里劳作,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般的安详。

这天实在无聊,克格等人决定去看包拯审案,来到大堂之后,他们发现是一名叫李三皮的百姓来此报案,说自家耕牛的舌头被人给割去了。

听完那百姓的叙述之后,克格顿时想到了历史上记载的牛舌案,而且他记得清楚,当时包拯是让这百姓回家把自家耕牛杀宰了的,因为耕牛在古时是急需品,所以是禁止宰杀耕牛的,宰杀是犯法行为,所以那人将自家耕牛宰杀之后,那怀恨在心的隔牛舌人第二天立马报案,包拯因此找出了犯人。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克格觉得,这么做牺牲未免太大了,牛舌头虽然没了,可还是可以耕地的,杀了岂不可惜?

用如此方法找出凶手,未免显得太愚笨,就好像一个人丢了一枚铜钱,他为了找到那个拾他铜钱的人,于是就又丢了一贯钱。

不过克格虽然觉得此方法愚笨,可并未多说其他,因为他觉得古人的思想是他这种现代人的思想所不能够理解的,他们想怎么做,就由他们好了。

果真,包拯听了那李三皮的话之后,很是随意的说道:“既然牛已经没有耳朵了,那就回去把牛宰杀了吧。”

李三皮跪在堂下,心中多有不忍,可听了包拯的话,也不敢违背,下堂之后便急急离去了。

众人见包拯并未找到那割牛舌的人,于是便议论着散去了,众人散去之后,温梦觉得此事有些可笑,于是笑道:“一头牛嘛,舌头被割掉了也值得来报案,真是小题大做。”

听自己的义妹这样说,包拯连连摇头:“非也,一头牛并未招惹任何人,怎会无辜被人割去舌头,想来必是有人记恨李三皮,想对他进行报复,如果不将那人找出,他的报复必将变本加厉,若是酿成不可收拾的结局,就麻烦了。”

众人听得包拯的话,才终于明白其中的危险,这种见微知着的远见,是他们所没有料到的,克格对此也很佩服,他只是想到了案件本身,却并未向深处考虑。

不过大家也并不是很担心,如今那人回去之后,将牛宰杀,那个记恨他的人明天早上必来,如此,这事也就算了了。

时间尚早,而且秋rì的天气又很是怡人,克格这几天一直没有案子可破,于是便带着温梦他们几人到处游玩,过得也算有滋有味,逍遥自在。

只是在他们玩的时候,克格一直觉得这牛舌案那里不对,如果那个恶人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他亲耳听到包拯让李三皮宰杀的牛,那他还会傻到来县衙状告李三皮吗?

再者说,李三皮只是一个贫苦百姓,一头牛可是他们种地所有的依靠,他肯宰杀自己的牛吗?

包拯只是说让他宰杀,可并没有命令他宰杀啊,如此一来,此事恐怕有变数。

心中有了疑惑,玩耍难免要失些情趣,所以玩了不多时,他们便回去了,至此无话。

第二天,克格早早起来了,因为他要看看,那个割牛舌的人今天会不会去县衙报案。

温梦等人都是习武之人,也都有早起的习惯,只是克婉儿,见众人起这么早,有些不适应,可想到今天便能抓住那个割牛舌的人,她还是强忍困意起了床。

大家早早来到县衙,只等那贼人前来。

可是等了许久,却不见一个人影,街头的百姓忙忙碌碌,好像早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情。

转眼到了正午,包拯和克格等人都有些着急,而克格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史书上有记载的事情,怎么还会出错,那割牛舌的人不来报案不说,怎么李三皮却也不来?

难道他觉得包拯要他宰杀自己的牛,觉得包拯坑他,于是不再信任包拯?

各种可能在克格的脑海中翻转,可是各种可能最后都被他排除了,现如今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等待。

秋rì静谧的阳光照进县衙大堂,使得大堂外侧很明亮,内侧却有着隐隐暗淡,大家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没有一个人来报案。

事情的发展让人有些不知所料。

温梦实在等不下去了,道:“也许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先吃饭吧,我都快饿坏了。”

大家都饿坏了,如今没人来报案,那他们也只好先解决自己的肚子,然后去调查一下了。

因为在县衙,所以包拯就没让克格他们几人离开,在县衙随便吃了一些,待大家填饱肚子之后,克格越发觉得事情古怪,于是他准备去一趟李三皮的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就在他准备去的时候,县衙外突然响起了鼓声,一人前来报案,说看到李三皮家的耕牛死在李三皮的院中,又说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