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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别喊我老太太,就喊我奶奶吧,我爱听。”水头看他的眼神,如同如来佛看着手心里的孙猴子,又像是祖母看着孙女婿。

“奶……奶……”萧文艰难地喊了一句,先虚与委蛇,再想办法。

“奶奶,人家还没答应呢。”玫瑰扭捏地拈着衣角,神色大不自然,不像原先那么抗拒了。或许,奶奶早已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又或许,她的心里另有想法。

萧文察言观色,似乎玫瑰对自己真有那么点意思,心中一动,何不将错就错、将计就计?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机会送上门来,自己要不抓住,就太对不起上天了。

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谎话说得顺溜些:“奶奶,现在谈这事早了点,至少等我过了季赛才有资格考虑。既然奶奶不拿我当外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安排我去核尸集中营看看,好观察对手的习性,做到知己知彼,在比赛中增加胜算。”

“这个好办!”水头爽快地答应下来,“丫头,你抽时间带萧文去集中营走走,站长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这是萧文第二次听到站长这个词,不就是个医生吗?怎么连黑市三巨头之一的水头都要跟他打商量,貌似他管理着核尸集中营,萧文暗暗地记上了心。

“奶奶,我听您的!”玫瑰眼珠一转,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转头冲萧文挤了一下眼睛,嫣然一笑。

他被她这一笑,笑得心里有点发毛,好像自己的小伎俩被她识破似的,直觉这个臭丫头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她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吧?

萧文拎着一盒蛋糕回到了八楼,只身一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长时间地望着灰色的天空和下面街道上寥寥穿行的幸存者,好像是个俯瞰众生的上帝,才放晴一天的心情,再次乌云密布。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假聪明、真愚蠢,他生活在一个由别人主导的世界中,如同一只被蛛蛛网困绕住的飞虫,想要自由的飞翔,根本不可能。

他该怎么办,拒绝水头,她的威胁绝不是玩笑!他不能拿宛若的生死开玩笑,何况,还关系到她姐姐的性命,真是一结未解,又添一结。

他何不真心答应水头呢?这似乎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他甚至可以借助水头的势力帮助宛若,实施她救姐姐的计划,而他也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他会幸福美满吗?

宿命感又来了,萧文刚以为自己摆脱了一个宿命,却又掉进一个更大的宿命之中。他找到了一辈子的女孩子,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跟她有一辈子。

他看看手里的糕点盒,有种想把它踩在脚下、踩个稀巴烂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他知道有只看不见的眼睛在监视他,他不能暴露内心的真实情绪,因为这不仅危及他自己,还会连累宛若。

宛若在哪?在上一层还是下一层?要是能见到她就好了,他现在心乱如麻,见了她就会心静下来,会想出对策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萧文的思绪,电梯门旁打开了一个小窗口,里面摆着一个饭盒,原来送餐方式改成这样了,他看了一下手表,是午休时间。

他已经吃饱了,本不想拿饭盒,但窗口却一直开着,好像等他似的,他一想,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就去把饭盒拿下来。

萧文躺在了大床上,今天大床没升起来,看来真要休息一天了,不知是想多了还是吃多了,一阵倦意上来,他慢慢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身边躺着一个人,触手柔软,睁眼一看,竟是宛若,睡态迷人,令他由生爱念,忍不住把嘴凑上去,吻她的额头和脸颊,最后吻上她的唇,正吻得忘情之际,她忽然醒了,开始挣扎,他定睛一看,吓一跳,宛若怎么变成玫瑰了……

刺耳的铃声再次响起,他激灵一下,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一场春梦,抱在怀里的是被子,但铃声却不假。

“选手,进入大厅,准备下午训练。”电脑模拟的玫瑰声音发出指示。

怎么,改在大厅训练了?也是,外面空间那么大。萧文麻利地换上格斗服,走出房间,只见大厅中央的地板上有一个熟悉的红圈,不等提示,他主动站了进去。

地面微颤,一圈亮晶晶的透明罩在他的四周升起,比以前的玻璃罩大多了,几乎同时,头顶也响起了声音,他仰脸一看,一座巨大的透明盖从天花板上降下来,两下接近,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密封的方形透明箱,把他装在了中间。

这不是季赛的赛台吗?他心中一动,便听到玫瑰的解说:“难度系数,五!”

水从四面涌入,淹没了地面,水地?萧文滑过这个念头,水眨眼就淹到了膝盖,冷丝丝的,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回想季赛中的情形,手忙脚乱地脱衣服。

当他脱到只剩内裤时,水已经淹到了胸口,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想到一个被遗漏的环节,大叫:“武器,我的武器呢?”

是的,没有武器,没有虚拟训练的头盔,也没有对手,但水已经到了他的脖子,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他的身子浮起来,脚快要触不到地面了。

他这才吓一跳,自己只在小时候跟父亲游过泳,貌似没有学会,只能借助游泳圈打水花。

“咕嘟”,他的整个头浸到水里,喝了一大口水,呛得直咳嗽,本能地憋住气,手脚乱动。

嘿!身子竟然浮了起来,他大喜,那口气一松,身子又下沉,呛了几口水,他继续手脚乱动,将脸仰出水面,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任凭水越升越高。

游泳原来这么简单,他正得意间,却发现自己距离头顶的盖子越来越近,坏了,要是水把箱子充满,自己不就变成玻璃缸里的金鱼了吗?

“救命、救命!”萧文大喊起来,手脚乱扑腾,没喊几声,水已经到顶,他找不到呼吸的空间,只有鼓着嘴、憋着气,在水里对着透明罩拳打脚踢。

力气却越来越弱,他的一口气再也憋不住,吐出一串水泡,水灌进他的口腔,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他最后挣扎几下,双手无力地耷拉下来,整个身子软绵绵地沉下去。

一只小巧的白色高帮平底靴重重地踩在萧文鼓鼓的肚皮上,他“哇”地一声,从嘴里喷出一道水箭,眼皮微开,感觉有一个淡白色的身影在晃动,他仍停留在溺水的思维里,双手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那只踩在自己肚皮上的小脚。,

脚的主人“呀”地娇呼一声,想要拔出脚,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另一只脚被他一拖,在沾水的地上一滑,一下子跌在他的身上。

这么粗的救命稻草送在怀里,还不抱紧,萧文一个熊抱,双手抱紧对方的胸口,两腿更将对方的大腿夹得紧紧的。

“小混蛋,你干嘛?”她被他抱得动弹不得,触手都是他光光的肌肤,又惊又羞地大叫,却不是玫瑰又是谁?

“是你?”萧文的的意识逐渐恢复,这才松开了玫瑰,有些迟钝地坐了起来,看看周围,透明罩不见了,除了周围的一滩水,地面都是干的,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混蛋,你……你非礼我!”玫瑰的小脸蛋气得又红又白,不仅被他白占了便宜,连新做的衣服都被他弄湿了,心中懊恼,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训练的机关坏了,差点把我淹死!”萧文湿漉漉地站起来,身上的水气挥发,冻得他直打哆嗦,就往房间跑。

他随手带上门,脱掉湿内裤,从橱柜里拿出一套干衣服,正要穿上,门却被一脚踢开,玫瑰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你怎么不敲门?”萧文赶紧用衣服遮住下身,满脸尴尬,这丫头太没礼貌,不知道尊重别人的隐私。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玫瑰猪八戒倒打一耙,瞪了他一眼,自顾自进了卫生间。

谁看谁啊?萧文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第一回被她看光了,她都不怕羞,自己怕啥?

当玫瑰整理完毕,从卫生间里出来,萧文已换好了衣服,正襟危坐在床上,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救了我。”

玫瑰见他谢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不客气,让你喝了那么多水。”

萧文见她笑得古怪,忽然醒悟,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是你!是你设计我?”

“喂!小混蛋,用手指人是非常不礼貌的。”玫瑰一把打开他的手指,振振有辞道,“我是在训练你!连游泳都不会,还参加什么季赛?”

“训练我?用得着把水放满吗?你是不是成心想淹死我!”萧文高声质问,臭丫头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稍微有个差错,自己这条小命就没了。

“没错,我就是成心淹死你,免得你讨奶奶的欢心,迷惑她老人家,要把我……”玫瑰说到这里,脸不由一红。

“臭三八,我看你是公报私仇,打击报复!”萧文越想越气,凶狠地挥舞着拳头。

“我就是打击报复!怎么样,又想跟我打?来啊,本姑娘不怕你!”玫瑰毫不示弱地拉开架势。

“我不跟你打!”萧文忽然冷静下来,事非关己一人,还有关系到宛若姐妹俩的安危,绝对不能意气用事,他的语气缓和下来,“你说得对,我是要好好练习游泳,才不能辜负奶奶的厚爱。”

“呸,奶奶是你叫的吗?就看你有没有命过了季赛!”玫瑰咬着嘴唇,恨恨道,其实内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恨他?是恨他迷惑了奶奶,还是恨他冥顽不化……

萧文心中一警,要是玫瑰真打算跟自己过不去,她有太多的机会在比赛中做手脚了,还真不能跟她闹翻,唉,自己怎么搅和到这祖孙俩的浑水中了,遂岔开话题,“对了,老太太不是让你带我去核尸集中营看看吗?什么时候去啊?”

“明天早上!”玫瑰撂下这句话,拧身就走。

“明见!”萧文礼貌地喊了一声,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

当晚,萧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经历的事实在太多了,或许,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样灰姑娘被王子看中的好事,都会毫不犹豫地做出“正确”的选择。

偏偏他是萧文,一个认定一件事、就会贯彻到底的倔强少年,他找到了一辈子的女孩子,当然不会轻易放手,即便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他俩甚至不能活着在一起。

他在心里激励自己,自己一定能找到和宛若远走高飞的方法的,而且,他离这个方法越来越近了,因为明天可以去核尸集中营,说不定有机会见到宛如。

一想到明天的事,他更加睡不着觉,索性在床上锻炼,练得满头大汗,又冲了个热水澡,反而更精神了。

萧文索性不睡了,从背包里翻出视作宝贝的笔记本电脑,翻看父亲留下的电子相册。这是他从出生到十五岁的成长记录,几乎全是他的照片和视频,偶尔有父亲在其中。

他看着为数不多的父亲的影象,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眼睛渐渐湿润了。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痛快地大哭一场,或许是父子重逢的那一天吧。

凌晨三点多,萧文才睡着,睡到很沉,直到被人把被子掀开,他才惊醒,迷迷糊糊地抬了抬手,正想抱怨,就被一杯冷水浇在了脸上,他激灵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只见玫瑰一袭棕色的皮衣皮裤,平添了不少英气,双手掐腰站在床前:“小混蛋,还不起床,都几点了?”

他抹去脸上的水渍,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苦着脸道:“时间还早啊,姑奶奶!”

“哼!”玫瑰似乎被他喊姑奶奶很受用,声音一柔,“快起来吧,马上出发!”

他随即想起姑奶奶可是宛若的专利,心道被你个臭丫头占便宜了,又一想,自己占了便宜更大,哪个选手有进入核尸集中营的机会?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萧文第一次看到玫瑰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双妩媚的眼睛,透着一种陌生的熟悉。

他本想找她搭话,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却见她一副高傲的姿态,倒也实在做不出低三下四的样子。

电梯一直下行,过了负一、负二层,竟然还没有停,萧文大感好奇,忍不住开口:“下面还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