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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江湖悬案 > 第五十七章 闯皇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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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现在就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钟罄的感受了,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并不只是身体上的冷。

此刻他的心仿佛也被凝住了,他不敢再动一分一毫,因为他真的很怕若是随意动了,整个人会马上碎成冰块。

可是偏偏他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甚至身后居然连一个追兵也没有跟上来,偌大的皇宫此刻却静的出奇,静的仿佛只剩下微风浮动的声响。

现在是明明是大白天,但钟罄却觉得已然置身到了无边无际的黑夜,就像某天迷了路,而在跌跌撞撞当中,反而走进了一块墓地。

恐惧,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颤动了起来,这次他是真的怕了,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何,他很想大声呼喊,因为生怕若是时间久了,自己的胆子都会被吓破。

然后声音却似卡在了喉咙,几经努力,却还是未发出半点声响。

“为什么不听警告偏要进来?”就在此刻,突然在钟罄身后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那声音就犹如一支利箭穿透了钟罄的五脏六腑。

钟罄努力的咽了口口水,双拳紧握费劲了浑身力气才颤抖的发出了声音:“为了真相,也为了不让无辜的人蒙冤。”

“哦,何为真相何为无辜?”那声音又再次响起,带着嘲弄的语气。

钟罄沉默了,并非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是这次他真的什么也说不出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嘴巴是自己的,但是却完全不听使唤,并且是在对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况下。

“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刚刚手下留情,你已然死了?”那人见钟罄久不做声继续问道。

钟罄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喉咙里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嗯”字。

那人笑了,笑的很是得意,仿佛钟罄的种种反应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一样。

突然之间,一声“嗡”的声响从钟罄耳边掠过,钟罄只觉一件物事从自己旁边极快的飞过,随即便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跟着看去,地上的一块地砖已被深深的扎了个洞。

“树枝?”钟罄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此人居然以树枝穿透了地砖,可想而知此人的功夫高到何种地步。

不过待到那根树枝落了地,钟罄的身体也舒服了许多,心也不再那么压抑,看来刚才此人也是以这根树枝为武器传递出的那股杀意。

“你是谁?”此刻钟罄终于可以开口讲话了。

那人冷笑一声道:“我是谁?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吗?若不是我叫那些侍卫放水,你以为以你的本事可以来到此处吗?”

钟罄沉默了,这人说的确实没有错,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彻彻底底,对于一个别人面前的手下败将,自然是没有资格问上太多的。

“你想见皇上?”那人继续问道。

钟罄点了点头道:“不是想,而是必须。”

那人道:“可是要见皇上得先过了我这一关的,你敢吗?”

钟罄又不说话了,因为他确实不敢说出半个“敢”字,此刻他虽然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后,却是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用说与对方过招了。

“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不想皇上酿成大错,佟尚书是被冤枉的。”钟罄咬牙说道。

那人叹了口气,似乎对钟罄所说的并不感兴趣。

“可是你并不懂皇上,难道你以为他会是白痴?”那人说道。

钟罄皱起了眉,抿了抿嘴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皇上也已经知道佟尚书不是凶手了?”

那人的声音又变得冰冷,就好似久隔人世,来自地狱的声音一般:“第一,我说过你没有资格问我问题;第二,你所说的是皇上的事,你更加没有资格去揣测他的意思。”

钟罄突然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此刻他有种被人踩在地上践踏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乞丐,趴在地上说尽了好话,可是却对方却连一块干馒头都舍不得扔给自己,而且自己还不敢发出半分抱怨。

“那若是我想进去见皇上的话就只能打败你了。”钟罄此刻已知道若是如此纠缠下去也没个结果,索性将心一横也换了一副态度。

那人可能是没想到钟罄会突然有这种胆子,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在他眼里,可能钟罄也就是一只蝼蚁吧。

“好,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就陪你玩玩,只不过我的武功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如果你丧了性命可不要怪我。”

钟罄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当对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股寒意又再次袭了上来,看来此人已运起了内功,钟罄哪里敢怠慢,也是卯足了劲集中精神从后背拔出了剑,迅速转过了身。

此刻钟罄终于看到了那人,一缕白色长衫,身材高挑,手中又握上了一个树枝,只不过由于其脸上戴着一张面具,所以他的样子钟罄却是不知。

“来吧,既然非打不可,那也无需啰嗦。”钟罄咬着嘴唇,将剑挺了挺。

气氛变得愈加凝重,因为这次对战已不是生与死那么简单,钟罄自己也知道,若是稍微疏忽上一点点立马就会被对方的树枝斩为两断。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的离奇,明明钟罄手中的是一柄剑,可是这柄剑却杀不了人,而对方手里仅仅是一根树枝却要比任何兵刃显得还要锋利。

“等等,你的这把剑是哪里来的。”谁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人居然盯上了钟罄的剑。

钟罄被他的这一声搞得摸不着头脑,他看着自己的剑说道:“是我师父送给我的。”

“你师父?他人在哪里?”那人显得很是激动。

钟罄挠了挠头道:“我师父已不在人世了,你问他做甚?”

那人长叹了一声显得很是惋惜,随后将手中的树枝甩了出去。

钟罄很是不解的看着对方的种种行为,片刻后问道:“难道你要空手与我过招?是瞧不起我吗?”

那人淡淡一笑道:“算你运气好,你要谢谢你那死去的师父,也要谢谢这把剑。”说罢居然闪过了钟罄进了皇上的书房。

钟罄更加纳闷了,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也是个疯子?不过若真的是疯子肯定也是全天下独一无二武功盖世的疯子。

不大工夫,那人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钟罄面前说道:“你可以进去了。”

钟罄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苦笑着看起了手中的剑心道:“今天葫芦里卖的药可是真够奇怪的,本来还准备放手一搏的,谁承想突然就变得风平浪静了。”

他刚想对这人说上一声谢谢,可是嘴才张到一半那人便又不见了,钟罄不禁暗中窃喜:“幸好自己没有与对方过招,否则恐怕连对方的影子都碰不上便完蛋了。”

推开皇上的房门,便看到了一脸冰冷的皇上,这种气氛并没有比刚才好很多,唯一不同的是他暂且不用担心皇上会用树枝杀死自己。

硬着头皮走进了屋子,向皇上行了礼,钟罄便低着头站在了一边。

“你是觉得自己太过聪明还是觉得朕过于愚蠢?”这是皇上的第一句话,不难听出皇上语气中的埋怨。

钟罄咬住了嘴唇,沉默了半晌才答道:“都不是,我只是担心佟尚书。”

皇上冷笑了起来,随后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这一掌的力道并不轻,虽然皇上不会武功,可是桌上的杯子都差点被震飞了起来。

“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朕做事情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难道还非得用你来教朕怎么做事吗?”皇上很是生气的指着钟罄的鼻子大吼道。

钟罄的头垂的更加低了,他突然觉得皇上好像变了一个人,与他初次在秦淮河上相遇之时所认识的皇上完全不同,那个时候皇上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有才华,处事不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这一系列表现上,钟罄推断其必是个有为,能为百姓造福的好皇帝。

可是最近皇上的种种表现真的让自己感觉越来越陌生,他更加记得当初皇上说过,愿意与自己成为朋友的,而那段时间,钟罄真的有心想亲近皇上,并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只是觉得皇上这个人是可交的,而如今,看着眼前吹胡子瞪眼的皇上,钟罄真的感觉很是陌生。

“皇上,在下虽然不才,可是却查明了一系列事情,真正的国贼并不是佟尚书,而是徐明杰,在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皇上所看到的一切,皆是徐明杰故意制造的假象。”钟罄拱手说道。

皇上似乎没有因为钟罄的话而感到惊讶,好像此事他早已了然于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皇上问道:“那你希望朕如何做?”

“这?”钟罄紧咬着牙却不敢回答,因为若是换做旁人钟罄自然会想都不想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可是现在问这个问题的是皇上,试问一介草民又怎么能教皇上如何做事呢?

皇上看出了钟罄的想法,摆了摆手道:“但说无妨,你来找朕的目的不也就是说这些吗?”

钟罄轻咳了两声,身子也微微的站直了一些,但是始终眼睛还是不敢看向皇上,勉强笑了笑他说道:“我希望皇上放了佟尚书,从轻发落金苓公主,重处徐明杰。”

听完钟罄的这番话后,皇上居然笑了,可是笑也是分很多种的,而此刻皇上的笑是轻蔑的,带着嘲讽的。而单单听到皇上的笑声,钟罄的脸就不自觉红了。

“笑话,你以为朕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徐明杰的父亲是当朝太尉徐朗,全天下的兵权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上,而朕只有三千御林军,你觉得可以降服的了他吗?”皇上大声质问道。

钟罄咽了口口水缓缓答道:“不能。”

“那你为何还要朕放了佟嘉明?”皇上越说越是激动,抄起桌上的杯子就丢向了钟罄,钟罄也不敢躲,任凭那杯子打到了自己身上,然后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破裂不单单是实物,有些虚拟的东西也会破裂的,例如感情,此刻钟罄真的对皇上已彻底失望了,他只想快点解决完这件事情,就永生也不见皇上了。

“可是他却没有错。”钟罄依旧十分固执的说道。

皇上再次冷笑了起来,他摇着头对钟罄说道:“可是他却是很好的饵!佟尚书能文能武,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所以徐家一直对他忌惮三分,若是此刻他死了的话,那么徐家定会窃喜以为朕不明黑白,杀了自己的左右手,那么他们家也就更加自鸣得意,而人往往得意过头的时候,可就是要失败的时候了。”

钟罄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他发现皇上说这番话的时候居然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他居然可以用一个死心塌地对自己的重臣当做诱饵,目的只是为了要迷惑别人,这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所以你早已算计好了这些,也早已知道了徐明杰的目的?”钟罄问道。

皇上点了点头道:“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这个位置恐怕不知被人抢去多少次了,从很早以前我便知道了到底谁是真正的叛国贼,只不过他们布的这个圈套我却必须要先跳入,然后再想办法将他们诱骗进来。”

“可是金苓公主怎么办?难道也要她跟着陪葬吗?先抛去你和她的血缘关系,她此刻应该也算完颜永瑞的妻子了,若是你擅自杀了她,那么完颜永瑞岂不是又会被全天下人当做笑柄?到时候势必又会让战乱重起。”钟罄焦急的分析起眼下的情况。

皇上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忧伤,但是只是短短的一瞬,随即又换上了那副冰冷。

“战?此时我们的兵力可未必会输,况且......”说到这里皇上突然顿住了,手却伸向了钟罄。

“什么?”钟罄不解的问道。

“三王府柴房里的物事,那本不该属于你的。”皇上道。

钟罄瞪大了眼睛,手也伸进了兜里,这块令牌自然不该属于自己,只是皇上是怎么知道令牌会在自己身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