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福利院的每个孩子床头都放着一摞钞票还有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愿每一个善良的孩子都能获得幸福。”
不仅仅是福利院的孩子收到了钱，还有一些被贫穷打击的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流浪者，在医院里急需资金救治的病人，没有人照料的老人，没钱上学的孩子……很多需要帮助的人都收到了钞票。
今天，M市的阳光格外的灿烂。
“喂……”夏莫清接起电话。
“师父，你在哪儿啊？”是杜子腾的声音：“我到警局啦，那个李瑶瑶已经来了，杜警长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夏莫清一拍脑袋，昨天睡得太晚了，不，准确的说是今天早上夏莫清才睡觉。
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了，还没有起得来。
“哦，我已经到了，我在厕所呢，肚子有点不舒服，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办公室。”夏莫清赶忙说道。
夏莫清拍拍床铺，这下面可是满满的人民币啊：“睡在钞票上的感觉还挺好的。”
不过，夏莫清可没有时间去感受了，她得抓紧时间去警局。
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草草洗了个脸，夏莫清拿起包。
意念一想，下一刻已经出现在警局的厕所隔间里。
推开隔间的门，夏莫清走出了卫生间。
办公室里，杜寒霜正在和田墨恒说着什么。
“师父，你来啦！”杜子腾见夏莫清来了，就迎了上来。
杜寒霜也转过头来：“李瑶瑶已经在审讯室了，她今天来得还真早，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林以轩走了过来：“小夏同学，你是能掐会算吗？”
“怎么了？”夏莫清一愣。
林以轩笑道：“昨天你说李瑶瑶会配合，我还不信，想不到她今天来得这么早，态度也很不一样呢，原本以为她来了会很抵触，结果态度还挺好的呢。”
“她不光态度挺好的，而且还会交待一些事情，帮助咱们破案呢。”
“哦？真的？”
“是不是真的，审审不就知道了，走吧，去审讯室。”夏莫清笑着说道。
“好，走吧，我带你去审讯室。”
审讯室里，周小璐给李瑶瑶递了一杯水。
李瑶瑶看着夏莫清和林以轩走进来，显得略微有些紧张。
周小璐站起身来，走到夏莫清面前，小声说道：“她说她还要再考虑一下，难得她态度还不错，我也不敢逼得太紧。”
夏莫清点点头：“明白了，小璐姐我来吧。”
周小璐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是她却是很清楚杜寒霜的本事，因此被杜寒霜带过来的夏莫清想必也是有真本事的把。
周小璐点点头，走出了审讯室。
林以轩走到桌子前，看了看李瑶瑶：“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负担，我们会保护你的。”
李瑶瑶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夏莫清拉开椅子，坐在李瑶瑶的对面：“先喝点水吧。”
李瑶瑶点点头，喝了几口水，抬头看向夏莫清：“你是警察？”
夏莫清摇摇头：“我不是警察。”
“那你凭什么审问我？”李瑶瑶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不是来审问你的，我马上就走。”夏莫清说。
旁边刚刚坐下的林子轩一脸疑惑的看向夏莫清。
夏莫清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瑶瑶：“只是，走之前，我又几句话，要跟你说。”
“什……什么话？”李瑶瑶问道。
“其实，我是个通灵者，可以与死者进行沟通，我今天之所以来，是昨天有人托梦给我，让我过来看看，他的妻子有没有完成他的遗愿。”
李瑶瑶的眼睛忽的睁大，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才说出话来：“谁……谁托梦给你。”
“徐、成、礼！”夏莫清的声音一字一顿，每一声都好像打在李瑶瑶的心上一般。
“你骗人！”李瑶瑶不停的摇着脑袋：“你说谎，根本就没有什么通灵者，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夏莫清的声音干脆利落。
“你就是骗人！”李瑶瑶说着拿起水杯站了起来，就想往夏莫清身上泼！
旁边的林以轩有些慌了，犹豫着要不要干点什么，夏莫清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
眼瞅着李瑶瑶就要泼水了，夏莫清不急不忙的了四个字：“杀人偿命！”
“什……你说什么？”李瑶瑶一愣。
“徐成礼说他告诉你了八个字，前四个字是‘杀人偿命’！”
李瑶瑶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莫清，手一松，水杯就掉在了地上，砰的摔成了碎片。
旁边的林以轩完全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这个李瑶瑶是被夏莫清唬住了？
半晌李瑶瑶才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完成他的遗愿的。”
夏莫清点点头，伸手握了握李瑶瑶的手：“不要担心，还记得他说的后面四个字吗？”
“嗯。”李瑶瑶点点头，眼里好像有泪光闪过。
“一切安心，我先走了。”夏莫清拍拍李瑶瑶的手，站了起来。
李瑶瑶抬起头看看夏莫清：“等等。”
“有事吗？”
李瑶瑶点点头，站起身来，向前福了福身子，靠近夏莫清：“帮我告诉他，让他放心吧，安心的走吧，我会照顾好苗苗的。”
夏莫清点点头：“嗯，我会转达的。”
李瑶瑶破涕而笑，坐回了座位。
夏莫清离开审讯室，林以轩追了出来：“喂，小夏同学，什么情况啊？你怎么神神叨叨的，你不会以为整这些怪力乱神的吓吓她，她就什么都说了吧？”
夏莫清点点头：“我以为是这样的，不信，你回去审问看看呗。”
林以轩无语，只好回到了审讯室。
回到办公室，杜子腾和杜寒霜正在看审讯室的监控视频。
“师父，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杜子腾问道。
“当然是假的啦，还用问吗？”夏莫清笑道。
“可是我总觉得在你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杜子腾挠挠脑袋。
杜寒霜看着夏莫清，若有所思。
“怎么啦杜警官？这么看着我干吗？”夏莫清心想他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你是不是学过心理学？”杜寒霜问道；“我看你刚刚在跟李瑶瑶沟通的时候，虽然没有说太多话，但是每一句都在击垮她的心理防线，你似乎很懂得去发现对方的心里弱点啊。”
夏莫清很想笑，但是努力憋住：“嗯，没错，我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但是，我也只是试试啦，希望有用。”
“看来是很有用，”杜寒霜指了指监控屏幕：“你看，李瑶瑶已经开始交待了。”
夏莫清和杜子腾凑到了屏幕前。
警察的审讯过程是要全程录音录像的。
屏幕里的林以轩有些惊讶：“你刚刚说什么？你承认徐成礼之前往家里带过钱吗？”
李瑶瑶点点头：“是，前后一共带回来了三次，每次二十万。”
“这些钱是哪儿来的，你知道吗？”
“他第一次带那么多钱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他说是单位发的奖金，我说奖金能有那么多吗？他让我别管了。我就没多问，因为他是给连局开车的，其实连局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所以连局也常常会给他些钱或者东西之类的，这次虽然有点多，可是我也没有想太多，拿钱回来，我总是高兴的。”
李瑶瑶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才过了一个多月，他又拿回来了二十万，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我就追问他，他就只说是连局给他的，奖励他事情办得好，我问他什么事儿，他却不肯说。”
“第三次，也是同样的情况，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他晚上睡得越来越不踏实了，经常半夜惊醒。”李瑶瑶皱眉说。
“那……这三次拿钱回来都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李瑶瑶摇摇头：“记不清楚了，只是，我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都是发生连环命案之后的两三天吧。”
“你还知道什么事情吗？”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我老公。我老公死了以后，连局派人给我送了一些钱，说是抚恤费，后来，连局给我打了个电话。”
“连翔乾给你打了电话？”
“是。”
“他说什么？”
“他说让我不要乱说话，不然，所有给我的钱，都会收回去，”李瑶瑶说着说着就哭了：“我自己要养一个孩子，我不能没有这些钱，所以，就没敢跟你们说这些事情。而且，连局又有权有势，我也不敢得罪他啊。”
“你再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细节之类的，可以跟我们说说。”林以轩问道。
李瑶瑶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成礼工作上的事情很少跟我说，他这几个月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问了他几次，他就烦了，我也不好在问了。”
“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林逸轩试着引导道：“比如，他有没有跟连翔乾打过什么电话，或者接到过什么紧急的电话就出门的？”
“对了！”李瑶瑶猛地想起来：“有一次，我听到他打电话的时候提到什么‘转移视线’、‘找个小孩’之类的……但是，是不是跟连局打电话我就不知道了。”
林以轩认真的做着记录：“还有吗？”
李瑶瑶认真的想了想：“没有了。”
“谢谢你的配合，”林以轩站起身来：“我们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安全的。”
李瑶瑶抿了抿嘴，站起身来，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林以轩神采飞扬的走进办公室，直奔夏莫清。
“小夏同学，你还真是牛啊，那个李瑶瑶真的开口了，一股脑儿说了好多事情呢，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会真的懂那些……鬼啊神啊的吧？”
夏莫清一脸神秘的点点头：“当然啦，林警官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你的身后跟着一个……”
夏莫清故意装出有些害怕的样子。
林以轩咽了咽口水：“跟……跟着什么……”
夏莫清笑而不语。
“你倒是说啊……”
就在这时，杜子腾从身后拍了林以轩一下。
“啊！”林以轩大叫一声。
“小林哥，你怎么了啊？”杜子腾问道。
林以轩拍拍胸口，敲了杜子腾脑门一下：“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杜子腾一脸无辜：“我也没吓你啊……”
“这么热闹！”田墨恒走了过来。
“怎么样老田，查清楚了吗？”杜寒霜问到。
“嗯，我又确认了一下，连翔乾的银行存款很少，只有每个月的工资。”田墨恒说。
“那在案发那几天，连翔乾的行踪呢？”夏莫清问道。
“除了第三起凶杀案发生的时候，连翔乾不在M市，其他三起凶杀案发生的时候，他都在M市，不过具体的行踪，目前还没有明确。”
“可以调取他家附近的监控录像吧？”
“他住的小区很老旧，根本没有监控。”田墨恒解释道。
夏莫清知道田墨恒说的应该是昨晚第一个去的房子，看来警方还没有查清楚第二个别墅的所在。
夏莫清想起，昨天在连翔乾家的衣柜暗格里发现了很多重要的资料，其中不少都和这个案子有关，看来是时候拿出来了。
不过，早上走的太着急，那些资料还在家里呢，看来还得回家拿一趟，而且究竟怎么交给警方也是个问题。
但是，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夏莫清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整个案件是怎么回事了。
“小璐，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杜寒霜问道。
坐在电脑前面的周小璐有些沮丧的摇摇头：“没有，我查了所有电子资料，都没有找到与本案关联企业的有关内容，好像完全看不出连翔乾和秦德书负责的建造商场的工程有什么关系，也看不出他和胡悦爸爸的中腾集团的项目有没有什么关联。”
杜寒霜皱了皱眉：“关于连翔乾的证据，果然是不太好取得。”
“是啊，到底这个案子和连翔乾是什么关系呢？”杜子腾思忖着问道：“目前看来，他很有嫌疑，可是动机呢？找不到动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