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来她应该服役多长时间呢？”
齐许的目光里透出痛苦的神色，末了又幻化成持久的沉默。
“最短曾经有七年就退役的，最长的……永远没有回来。”
永远没有回来。
商宇词想到齐老的儿子和孙子就都去了部队，却一直没有听过齐老谈起他们，一瞬间又联想到了洪林公馆里无处不在的红亚星星徽，仿佛明白了什么。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商宇词给齐老鞠了个躬，“这些事情我会收口如瓶。”
齐老摆摆手，说道：“她只用八年的时间就回来，说明心里必定挂着你，只是现在你们都忘记了过去，你告诉我，你现在和她在一起，只因为你和她有那一纸订婚书的契约关系吗？”
齐老眼神灼灼，而商宇词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只是因为我和她已经订了婚而产生的责任感，前两天回家找到了一些已经尘封的往事，觉得若是现在我和她成为路人，我会终生难安，觉得对不起她。”
“我曾经和她……互相喜欢。”
商宇词本来还想在话里加一个“应该”，但是话到嘴边，心头去突然涌出一股情绪来，他觉得这件事情，可以不用这种猜测性的词语表达。
他和她曾经一定是互相喜欢彼此的。
这个念头突然在他心里生长出来。
毫无根基，却扎扎实实的落实在心里。
至于当初孙阿姨分析，觉得他应该恨她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她去服役，而两人之间产生的矛盾没有得到解决，才会产生的表面影响。
齐许看着商宇词的表情，没有多说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那你就莫要辜负她。”
“齐老，晚饭时间到了！”
桌上的铃响了一声，周姨的声音传来，齐许又端起自己的茶杯，“走吧，我们赶紧下去，等下你奶奶见我们磨蹭，她又要开始唠叨……”
齐许见到尤珺诗之后，大概是知道她是退役军人，对她比平时对人更加和气，目光也多了几分慈爱……但因为知道她曾经是退役军人，忘记了很多事情，齐许就将一开始计划的询问两人的感情发展经历，变成了和齐奶奶一起联手逼问两人对未来的生活计划。
哦对，在加上商宇词已经说了两人曾经互相喜欢，所以齐许也没有忘记问他们什么时候打算办婚礼这件事情。
尤珺诗早就做好这顿饭吃的会无比尴尬的准备，齐爷爷和齐奶奶两人问的问题基本都在他们一开始的预料之中，一切都顺利进行着。
但询问了五分钟后，饭桌上突然安静下来，齐奶奶和齐爷爷开始默契的安静吃饭，商宇词也不说话，只有周姨嫌弃尤珺诗吃的太少，太拘谨，不停地给她夹菜，让她放松。
……尤珺诗觉得自己刚才还挺放松的。
尤珺诗忍不住看了商宇词好几眼，这和他一早跟她说的他们平时吃饭话多的场景貌似天差地别。
而且……为什么三位长辈谁都不问她和商宇词怎么订婚的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