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概也调查到了我三个月前的行程。”李艾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大概也是最后希望全部消失殆尽的平静。
“不错，五月一号你出差去了柒岚市，在那里有两个月的工作，而六月四号的时候，华氏集团的公子华唯卿也孤身去了柒岚市。”
李艾点点头，“对。”
商宇词本来没兴趣询问她和华唯卿之间如何如何怎样怎样，刚想单刀直入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却突然停身后轻咳了一声。
商宇词转过头来，尤珺诗一边伸手挡住李艾的目光，一边给他比口型：
问他们是如何认识，怎么发展的。
商宇词一脸问号，尤珺诗特别认真的回了一句：很重要！
商宇词想了想，也是，李艾和顾月华之间的关系本就特殊，若是她性取向是女，那为何同张大结婚以及为何会同华唯卿扯上关系，这其中必然有许多的弯弯绕绕，爱恨纠缠。
“那么李女士，说一说你同华唯卿是如何在一起的吧。”
沉默，还是沉默。
商宇词本以为李艾会开始配合，可是谁知道他就问了这个问题之后，李艾又开始不知道再想什么，迟迟不愿意说话。
杨开梅看了眼商宇词，然后看向靠着墙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李艾从未放松过的尤珺诗。
“……我和华唯卿没有在一起过。”李艾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些：“人是我杀的，离婚财产我也不要了，法院想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没有异议。”
杨开梅快速的记录完她说的话，然后才抽出时间看坐在面前的女人。
商宇词的目光难测，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正面回应自己是杀人凶手。
而前两次分别对她和顾月华的询问中，两人都从未指认过对方，也没有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现在突然认罪……
她在逃避什么。
商宇词在心里笃定的下结论。
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让她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吗？还是说——
“你在害怕什么？”
一直不吭声的尤珺诗突然开口，将商宇词想到的话说了出来。
李艾一直没有注意到尤珺诗的存在，此时听到声音看过去，却也什么都说不出口。
“是碍于华家的权势吗？”
“……这件事和华家的权势没有关系。”
“没有？”尤珺诗突然扯了下嘴角，目光仿佛看穿了一切，但是却没有开口直接说什么，反倒是低头在商宇词耳边耳语了几句。
商宇词没有点头或摇头，不过是给了尤珺诗一个眼神，尤珺诗就会意，上前了两步。
商宇词突然起身招呼刚健，“我们先去看看张大，李女士看来还需要多做努力才愿意配合我们。”
说罢，也给了刚健一个暗示，刚健随后假装关了录像设备，跟着商宇词走了出去。
尤珺诗随即在商宇词刚刚做过的位置上坐下。
杨开梅自然察觉到录像设备还没有关闭，但是既然商宇词和刚健都走了出去，她也就没有进行笔录，而是悄悄打开了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