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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终于有线索了,不是吗?

“唉!”董新武叹了一声。

“对不起,我太惭愧了。”

“到屋里坐吧!”他又说,给苏宇石和安然歌引路,一同进了屋子。

房间内没有其他人,也许是因为知道他们要来,家人出去了。

“董叔叔,我想知道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安然歌开门见山地问,她太急着想知道真相了。

“是这样的,当时有一笔资金,本来要转到某个厂家,我记得很清楚是那个厂家。你父亲却说我记错了,是转给另一家的。你父亲脾气倔强,我怎么说他都不听,硬让我把款子转了。我打电话请示过陆总,他说你父亲是财务经理,财务上的事情不用向他报告,你父亲做主就行了。老板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谁知道那笔钱到底还是转错了,对方收了几十万,携款跑了。这一下子损失了几十万,你父亲很烦恼。他说当时明明记得陆老板说款子是转给他说的那个人,怎么会搞错了呢?难道是他老年痴呆了?真记错了吗?他很愧疚,非常愧疚,甚至说他该死,真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后来陆老板就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谈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谈着谈着两个人又一起上了楼顶。没过多久,就听到砰的一声响,你父亲坠楼了。”回忆起这些,董新武的表情极其沉痛。

“是不是他推我爸爸下去的?是不是?”安然歌激动极了,失控地抓住董新武的手臂,使劲儿的晃他。

“不知道!”他长叹了一口气。

“你父亲当时是说恨不得死了,这话是当着我和陆总的面说的。可我总觉得这话只是一时的话,好像还不至于真想不开。我也知道你父亲从前是鸿禧的厂长,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想不开。后来陆总就找到我,跟我说,事情我也有责任。明明知道应该往哪里转款怎么能听信老安的话,老安可是他的生死兄弟,让我为他的死也负一定责任。他不说我也不想呆下去了,毕竟是我当时没有坚持原则,才让老安没命的。我走后,听说很多人都被他寻了理由开除了,越想越觉得不对。以前他就有些不好的传闻,我想想很害怕,生怕他算计我,就躲回了老家。苏先生两次找到我,说不能让岳父白白的牺牲......你不知道,他第二次来在我家外面整整站了一夜,他说要是我不见他,他就死都不走。我也是真的愧对老安,再被苏先生的诚意打动,决定不再沉默了。”

安然歌抬头看向苏宇石,他的脸上波澜不惊。

他没有说,他是怎么费力地找到这个人的,更没有说堂堂苏氏的继承人竟为了她父亲的事在农家小院里站了一整夜。

难道还能说他对她的情意太浅吗?

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转而对安然歌说:“董会计虽然开口了,但是这些并不足以定他的罪。你父亲到底是从楼上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他推下去的,尚难定论。”

这也是安然歌顾虑之处,要是他父亲真是觉得自己罪过很大,自己跳的呢?那么陆琛远就不用为他的死负多大的责任了。

“可是他要真不需要负责的话,为什么他会把知情人都开除呢?他明明就是做贼心虚。”安然歌说道。

“对!这话说的对,他就是做贼心虚,说明你父亲不是单纯的跳楼,是被他推下去的。但到底也没有目击证人,我们还得下些功夫。”

苏宇石说完又转过头看向董新武,很客气地说道:“按照您的指点,我已经找到了您转款过去的人。”

“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董新武紧张地问。

“对!有问题,他被陆琛远收买了,转款四十万到他账上,给他五万元的手续费,让他做出捐款潜逃的假象。”

安然歌的手越攥越紧,指甲几乎抠进了自己的掌心。

恨,她的眼神里写的清清楚楚的,就是这个字。

果不其然,陆琛远那老禽兽为了陷害父亲,真是用尽了心思。

“这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有了他这个人证,就更能证明他是有预谋的去害人。董先生,我这次来,是想接您走的。我怕陆琛远会找到您,他这人手段也很多。”

“这样吧,我不跟你走,我一会儿出发去二十里外的一座山上。我在那里自己开了一片田,还有一个茅屋,没有人能找到那里去的。等到要开庭的时候,您来找我吧。”

既然是个安全的所在,苏宇石也不勉强他,跟安然歌商量着,把他送到山上去,董新武在自己的茅草房里安顿下来。

山不大,风景倒是不错。

苏宇石想着安然歌自从父亲过世后,心里一定憋闷的厉害,就想陪她看看风景,吹吹自然风。

“我们坐一会儿再出发?”苏宇石问道。

“嗯!”听说苏宇石为自己做的事以后,安然歌明显的乖顺了很多。

两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山下的村落还有田野。

很悠闲的感觉,安然歌沉重的心情好像也纾解了一点。

“我记得,有一次爸爸妈妈带我出去旅游,就路过这样一座小山。我们从老乡的手中买了一只鸡,架了一堆火烤鸡肉吃。爸妈很恩爱,吵吵闹闹的,我感觉到非常幸福。你说,幸福为什么总是那么难以得到,却又那样容易失去呢?”轻声诉说着,安然歌的眼睛里渐渐的涌起了泪。

从父亲去世起,她就想好好哭一场来着,想放声的嚎哭,好像又不被允许,没有机会。

苏宇石轻轻伸出手臂,她没有抗拒,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消瘦的肩膀开始耸动。

“傻瓜,宝贝儿,想哭就哭,不要憋着了。乖......”他把她搂紧在胸前,声音温柔的似能拧出水来。

安然歌还是担心山那边的董新武会听到她的哭,并不敢大声,抽抽噎噎的,却还是哭了出来。

多日的郁闷好像有了一个发泄口,她靠在他胸前,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觉得眼泪流不完。

她说,幸福来的难,走的快,是意有所指吗?

曾经他们之间不也是幸福的吗?是被他苏宇石亲手弄没了的。

可怜的小东西,要是他们还是相爱的,她何至于这么痛苦伤心没有着落没有依靠。

他的心被她的哭声弄的,痛了又痛,紧了又紧。

他的胸怀温暖的包裹着她,让她的冰凉如坠入寒冬的心再次有了些暖意。

觉察到自己投进了她怀中,她警惕地抬起了头,擦干了眼泪。

她和他,应该保持距离的。为什么他轻轻一句哭出来吧,她就真的哭了,甚至忘记了她曾对他的恨呢?

小东西又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回了她的壳里。

别急,慢慢来,能扑到你怀里哭一下,已经是有所突破了,他在心里跟自己说。

真想要和小东西一直在这里坐下去,坐到天荒地老的。世界上不要有其他人,就只他们两个,可以什么都不做,只坐着,感受着对方在自己身边就好。

可惜时间不早了,还要上路回许。

“走吧!”他轻声说,两个字中含着不舍。

青山农家,和煦的风,温暖而不燥热的午后,这一切安然歌似乎也有些不舍。

想到回去,父亲的仇恨就重新压了下来。

今日的停下只是喘上一口气,她还得前行。

爸爸,小然真是没用,惭愧。要是没有他,我根本就找不到董新武,更别提找到转款过去的那个人。

有些气闷,他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开口:“只要能帮他报仇,是谁找到证据都没有关系。何况,我是因为你才要做这些,就和你做是一样的。别自责了,你的心意,安叔叔知道的。”

“小心!”苏宇石刚说完这些,就见安然歌脚下一滑,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牵着我走吧,要是摔了跤,要耽误找证据了。”轻描淡写的一说,安然歌就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她现在的确是没有时间受伤,挽住了他的胳膊。

有太久了,太久没有这样挽着他的手臂,她有些恍惚。

内心里不是不渴望曾经有过的美好吧,只是知道美好的后面还跟着痛苦。

越是美的东西,越怕失去,所以再不敢去奢求,也不敢相信了。

好在只是小山,需要挽着他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脚一落在平地,安然歌立即松开了他,换来他的怅然若失。

经过镇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餐时间,苏宇石带着安然歌去了另一家餐馆吃了晚饭。

“是走夜路,还是在这里住一夜,镇上也有旅店的。”

“还是回去吧。”安然歌不想在这里和苏宇石又发生什么,最好早点回到m城,早点分开。

这一天,她的心动了又动,太不应该了。

苏宇石默默发动了车子,继续上路。

依然是乡下的路,越来越黑,安然歌不敢往窗外看。她是城市里长大的人,对于夜路还是有些害怕。

苏宇石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害怕,本来不说话的,开始找一些话题来跟她说。

“你知道破坏我们的人是谁吗?”他轻声问,这个话题成功吸引了安然歌的注意力。

“是李幕晴吗?”她是这样怀疑过的。

“不是,是苏思南。”

“苏思南?”她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不可能的,她怀疑过他,一瞬间后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了。

他对她真的很好,真的不该是破坏她的人啊。

“是,我确定是他。”他的语气是沉痛的,真不希望让安然歌知道这些,又觉得她应该知道。

要是不告诉她,说不定苏思南还是会接近她,离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安然歌想起有一次苏思南开着车把她带出孤儿院,还问过她,就不怕他吗?

现在想来当时的情景还是让她忍不住手心冒冷汗,原来她那时的感觉并没有错,他对她不是完全没有恶意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吗?”

“是,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也没有母亲重要。他是想为他母亲报仇吧,这么多年,苏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过他。不知道是苏家的人都太傻,还是他太聪明。”有种苦涩的意味在苏宇石话语中渗出来,毫无预警的,安然歌的心就是一痛。

他是怎么对待苏思南的,她早听说过。

苏宇欢对他大哥有意见,不就是因为苏宇石对苏思南比对亲弟弟妹妹还好吗?

“你......”很难受吧,这话,她终究没有问出来。

“以后他再跟你说什么,你别信。他在布置行动呢,目标就是把我推下去,他来做苏氏总裁。”他再次开口,话还是苦涩的。

安然歌能感受到他的痛,他的无奈。仿佛是自己的左手在打自己的右手那么痛吧。

“他母亲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报仇?是谁害了他母亲吗?”苏思南的身世,是没有人告诉过安然歌的。

“他母亲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听我母亲说,她愧对于他的母亲。想必她的死是跟我母亲有关系吧,她说,要不是她执意要把苏思南接回家,他母亲不会那么早死的。”正因为这样,母亲才要求苏宇石对苏思南好,她自己也对苏思南视如己出。

“其实苏思南也很可怜,你不会为难他的,对吗?你们是亲兄弟......”想着苏思南丧母的痛楚,安然歌还是不忍心苏宇石做的太过分。

尽管苏思南真的利用了她很久,她回想起来,好像从前的小勇哥什么的,包括那场车祸都有些蹊跷。

为什么有那么巧,正好小勇哥撞了她?又为什么他不肯把撞她和她认识的事告诉苏宇石......也许他的阴谋由来已久了。

思维如此的缜密,且她和苏宇石都把他当成最信任的人,这样才让他轻易的就可以给两个人制造误会。

终究是造物弄人吧,不过,要是他们之间真有足够的信任,想必他也是不会得逞的。

这样想着,安然歌就觉得他只是他们感情的试金石。试出来了,早试出来比晚的要好,因为人都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你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连他利用你也不怪。”苏宇石叹道。

“你不会为难他,对吗?”安然歌再次追问。

“不会,他是我弟弟。”

“他会有明白的一天,也许只是仇恨遮住了双眼,希望他能早点明白。”

这个话题如此沉重,苏宇石还是换了个话题,说起童年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