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铭刚要开口,却被夏清朗抢了先,拿出腰间的袖珍佩枪,上了膛后将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额头上,“别再让我听到你侮辱瞳瞳的任何一个字,否则我会一枪崩了你,不管你是谁。”
夏梦琪显然是被他眼中森寒的杀意给震慑到了,果真不再说任何一个字。
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幻想都在见到她时被打破。
他对她,剩下的只有一点责任和义务。
但愿她不会将他最后一丝的不忍都打破。
回程中,夏清朗一直沉默不语,而景夜铭深知他此时沉重的心情,亦没有打扰他。
直到快到达市中心时,双眸微眯,视线一直定定看着前方的夏清朗方才开口,“大哥,你的决定的对的。”
这样一个母亲,不如没有!
景思瞳已经经历过一次地狱的洗礼,没有理由再让她经受第二次。
现在的他与景夜铭的立场完全相同,要让这个秘密永远尘封于黑暗中。
景夜铭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问他,“难道你不想认瞳瞳吗?”
“等有机会吧!”
夏清朗无奈的苦笑,有这样一个姐姐,让他怎么去认她?
不过好在无论是否相认,景思瞳都当他是重要的亲人,也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
这一次,换景夜铭沉默。
许久后,景夜铭才缓缓开口,“若是她做出伤害瞳瞳的事情呢?”
夏清朗神『色』冰冷的坚定答他:“我绝对不会允许!”
这件事情两人自然不想对展宇浩,还有好朋友欧睿阳有所隐瞒,所以挑了一天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他们。
刚从德国回来,精力已透支只想好好休息的欧阳睿阳被那两个无良家伙的连环夺命call催到酒吧,满心报怨的他在听夏清朗讲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后,美丽的褐『色』双眸一下一下的眨动着。
直到彻底消化了所有的细节,才一本正经的总结,“就是说,现在你华丽丽的变身成了夜铭这家伙的舅舅,是吧?”
景夜铭满头黑线,眼前这个只长脸不长脑袋的家伙果然是个名符其实的二货。
可夏清朗不这么想,他很高兴欧睿阳与他一样关注到了这一点,一脸狡诈的称赞道:“你真心是个极品。”
欧睿阳一脸的得瑟相,狠狠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就像是在说:你才知道啊!
可接下来他紧抿着双唇,神『色』阴沉的问道:“可是你们想将这件事隐瞒一辈子的想法是不是太过于一厢情愿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就算你保护的再好,它也终会有现于阳光下的一天,就像当年母亲和他的存在一样,终是会被发现的。
“哎!”
夏清朗长叹一口气,“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现在也只能期望在被发现之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妥当。”
两人同时看向神『色』冷峻的景夜铭,只是他还未开口,手机铃声就将他们的交谈打断了。
景夜铭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抬头冷冷的对两人道:“是老狐狸打来的。”
两人同时一凛,显然都没有预料到。
二十分钟后,景夜铭准时出现在纪家豪宅,纪林泽的书房中。
“纪总,我认为上一次就已经将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难不成是纪总的理解能力出了偏差?”
纪林泽怒目而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总之,你一定要对岚雅负责,就算短期内不能结婚,也要公开给她一个名分。”
“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
纪林泽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立场拒绝吗?”
“岚雅是我的干女儿,我绝对不会看着她受委屈的。”
景夜铭冷冷的看着他,嘴角不屑的向上微扬,就连冰冷的双眸中都是嘲讽。
纪林泽似是意识到了自己所说之话的不妥之处,干咳两声掩饰着尴尬,就连声音也下意识的放柔和了。
“我这样决定也是为了思瞳好,再怎么说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亲骨肉,我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而袖手旁观的。”
“不管怎么说,你和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你们两个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会让她沦为世人的笑柄。”
“我纪某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在这样一段恋情里置之不理。”
景夜铭发现自己连取笑他、揶揄他的心情都没有。
父亲?他也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禽兽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做她的父亲?
别说景思瞳断然不会承认,就是他,也绝不认可!
“我拒绝!”
景夜铭表明了一如既往的态度。
纪林泽脸『色』一沉,“这件事情容不得你拒绝!”
“若你一意孤行的话,我就招开记者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也好让她认清,谁才是她的父亲!”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夏梦琪给藏起来了,你如果不想让她知道她母亲的事情就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
景夜铭离开后,恼羞成怒的纪林泽将书桌上的一切全都揽到地上,气喘吁吁的自窗口看着景夜铭离开的身影,浑浊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当初就不应该因为一念之差留他『性』命,否则现在也不会处处受制于人。
不过好在有景思瞳的存在,她是景夜铭的软肋,是唯一能将他击溃的存在。
纪林泽嘴角扬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女儿又怎么了?他才不在乎景思瞳那丫头的死活,他要的只是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他眼中妻儿、夏梦琪、温岚雅,包括平白冒出来的便宜女儿景思瞳,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让他更达巅峰的棋子。
景夜铭回到家时,景思瞳正半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看她喜欢的动漫。
见他进来,把笔记本往床上一丢,关切的问道:“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虽然她的厨艺的确不怎么样,但煮的餐蛋面却是极其美味可口的。
景夜铭将正要爬下床的她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就都被困在了他的怀中。
感觉到他的无力感,景思瞳心中一疼,懦懦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景夜铭轻柔的声音自她头顶落下,“瞳瞳,我最近可能会经常和温岚雅见面……”
感到怀中的小女人身体一僵,景夜铭被揪紧的心就更疼了。
“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你仍然会一如既往的相信我吗?”
在驱车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要对她坦白,毕竟有些事情他无从躲避。
心中虽然害怕,但对她却也是充满了信心的,他坚信他的瞳瞳和别的女人不同,也相信她能以足够的理智去理『性』分析。
沉默许久后,景思瞳悲伤又有些困『惑』的声音响起,“有一定非见不可的理由吗?”
“嗯。”
“不能告诉我是不是?”
“是。”
景夜铭扳过她柔若无骨的身体,她清澈眼中蒙上的那层水雾让他的心疼得厉害。
“而且……而且我还暂时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结婚这件事情。”
若是被纪林泽那只老狐狸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估计会在第一时间招开记者会公布她的身份,那样的话他们就真的无路可退了。
“所以你见她就是为了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对。”
他没有骗她,和温岚雅周旋本就是为了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威胁的召告于天下。
景思瞳眼中积聚的水气凝成一线落下,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可是我这里会痛……”
景夜铭就像是听见了内心因为疼痛传来的滴答声,那种鲜红的『液』体一下下撞击着他因她而柔软的心房。
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我知道。”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是他怕,怕她被伤到体无完肤。
景夜铭用尽全力抱着她,就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样,不安的道:“可是瞳瞳,答应我,无论有多痛都不要放弃我,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没有办法面对被她放弃的人生,因为她已然成为他的整个世界。
景思瞳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悲伤,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他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的现实,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没有他,离开他和死这两者之间,她坚定的认为后者更容易做到。
看她一直沉默不语,景夜铭心『乱』如麻,将她推离怀抱,急切的道:“瞳瞳,答应我,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不要我!”
这是她曾经无数次因为内心的不安与恐惧而对他说的话,现在却被他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我相信你,无论我听到了什么,无论我看到了什么,我都相信你!”
景思瞳坚定的承诺他,“所以,绝对不会离开你!”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无论是报纸杂志还是电视网络,充斥着景思瞳双眼的果然全都是景夜铭与温岚雅旧情复燃,恩爱更胜当初的消息。
与秦月婉相约到荷塘月『色』吃饭的景思瞳只是专注于眼前报纸头版上的照片。
照片中笑得娇羞妩媚的温岚雅小鸟依人的挽着景夜铭的手臂,而后者一直双手『插』袋低垂着头,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像此刻的景思瞳,由始至终都垂着头,让秦月婉根本无从判断出她此刻的心情。
“瞳瞳,你,没事吧?”秦月婉的语气中透着担忧,小心翼翼的问道。
景思瞳不答她,反倒将面前的报纸推到秦月婉面前,清冷的双眸中不起任何波澜,“七月,照片拍得好看吗?”
秦月婉微微一怔,随即不屑的冷哼一声,撇嘴道:“很俗气,完全就是从青楼跑出来的发情期的母牛,跟你比起来简直是差太远了。”
对她而言温岚雅那女人确实没办法跟景思瞳比,就算是搭火箭都赶不上出水芙蓉一样出尘脱俗的景思瞳。
景思瞳依旧是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的道:“可是报纸上说她很漂亮。”
闻言,秦月婉忍不住爆粗口,“那是他们在放屁。”
说完,便将报纸随手丢弃在一边,“吃饭前别看这些影响食欲的东西。”
景思瞳没有反驳她,只是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呆呆望向窗外。
“瞳瞳,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就不打算问问他吗?”
经过许久的挣扎后秦月婉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这些日子,景思瞳虽然还是像从前一样平静,可是她能看得出来,那丫头的灵魂就像被黑夜了吞噬了一样,剩下的只是眼前这一具空洞的躯壳。
秦月婉做贼似的环顾四周后,刻意压低声音,“难道他忘记自己是个有『妇』之夫了吗?”
“大哥如果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支持你趁早休了他,别再为他浪费你美好的青春年华了。”
可是她说了这么多,景思瞳却充耳不闻,让秦月婉白费了一番唇舌。
周围那些无聊的女人们也因为认出了景思瞳,开始毫不避忌的讨论——
“你看,那个女孩儿不就是景总裁身边的那个吗?”
“没错,就是她!”
“听说景总裁把这个女孩儿宠上了天?”
“可是我怎么听说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别听那些有的没的,没看最近的报纸吗?温岚雅才是正主儿!”
“这么说那丫头是失宠了?”
“哼,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捡来的便宜货『色』,怎么可能跟人家正宫相提并论?”
“就是说啊,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
能到荷塘月『色』吃饭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所以都是自视甚高主儿,才不会在意别人会不会听到,不会理会别人的感受。
但景思瞳依旧托腮望着窗外,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秦月婉却坐不住了,景思瞳可是她认可的朋友,所以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你们谁想要无视她,也要看清楚自己的斤两!”
就在秦月婉站起身想要回击的时候,冰冷清透的声音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清朗,你什么时候来的?”秦月婉惊讶的看着眼前透着寒气的夏清朗,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夏清朗也不看她,危险的紧眯着双眸锁定了眼前那一群不知所谓的女人。
今天他从秦月婉口中知道她和景思瞳约在荷塘月『色』吃饭,所以结束了工作后也匆匆赶来了,却没有想到会听到针对景思瞳的不堪议论。
也不知是谁先认出了夏清朗,战战兢兢的对身边人道:“是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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