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女人推动轮椅开始行动,“我要离开,我不要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孤独终老!”
“你要想走,随时都可以。”景夜铭让开路,完全没有想要阻止她的意思。
近乎疯狂的女人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停下了动作,抬头定定的望着眼神飘向窗外的景夜铭,她那张被岁月侵蚀满是褶皱与沧桑的丑陋面孔因为长时间的嘶叫而微微抽搐。
“怎么,现在是嫌我烦了吗?还是怕我用你的钱?所以想迫不及待的赶我走?”
景夜铭这才扔掉手中刚接过她扔来的抱枕,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女人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应该最清楚!”
景夜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深邃犀利的双眸如潭。
“我要见她!你带她过来!”
“不可能!”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景夜铭断然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可能?”
女人那张枯柴般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森了,“那我就自己去找她!”
景夜铭『逼』近她,如潭的双眸蒙上了一层『迷』雾,抬脚踩在她完全没有知觉的膝盖上,“我是绝不会那么心慈手软,只断你一双腿的!”
“你……你……你别以为能吓到我……”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受控制的发颤。
“怎么,怕了?”
景夜铭毫不客气的冷冷的道:“知道怕了就给我安分点儿,我没有时间更没有耐心一次次的跑来应付你。钱我不在乎,但我绝不会给自己花钱买难受!你如果再闹,从哪儿来我就还送你回哪儿去!”
他的话音刚落,女人却嘶叫的更厉害了,眼中的暴戾甚至像未经训服的野兽一样,“你不能这么对我!”
想到这些年来过得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女人瘦弱的身体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景夜铭冷哼一声,傲慢的道:“你尽可以试试!”
女人就像是被下了咒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
眼中的暴戾瞬间被恐惧所替代,像上了发条一样不住的摇头,“不,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不会这么做的!她不会原谅你……我的女儿不会原谅你……”
“住口!”
景夜铭的俊颜布满阴云,『性』感的薄唇紧抿着,深邃的双眸也危险的眯起,“我警告你,不要提到她,否则我会让你比从前更凄惨,让你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他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凌厉眼神让女人感到一阵从没有了知觉的脚低渗入体内的阴森。
景夜铭冷冷望着她,冷冽的道:“记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离开时,专门到医生办公室,对主治医生道:“下次,我不希望你们再为了这种自己份内的事情打电话给我。”
医生被他凛冽的眼神吓得向后退了一小步,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后,小心翼翼的问他:“但如果她安静不下来,一直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怎么办?”
伤害自己?
景夜铭心中冷笑。像她那么自私又心疼自己的人是绝对不会舍得伤害自己的!就算要伤害出只会伤害她身边的人,比如……
无力的抬手『揉』额后,冷冷的道:“那你们就想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什么时候他成了这些医生的百科全书了?
“那我们只能使用……使用镇定剂了……”医生谨慎的征询着他的意见。
“随便!”他想都不想就丢出这两个冰冷的字。
这次换医生头疼了,“可是景先生,镇定剂有很大的毒副作用,经常使用的话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的。”
医生小心的察言观『色』,确定景夜铭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时,才壮着胆子继续道:“况且病人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若过量使用镇定剂的话……”
“只要让她安静就好!”
话音落的同时,他已经抬脚离开了。
对他而言,那个女人的生死完全与他无关,只要不再给他添麻烦就行。
驱车回来的路上,景夜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就像所有的精力都已透支了一般。
他迫不及待的想赶回家看到景思瞳,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他充满力量,才会让他平静下来。
车停在冷家奢华别墅前,从车窗内看着别墅那融入夜『色』中的漆黑窗口,心中为没有看到熟悉温暖的光亮而失落。
景夜铭不禁自嘲一笑,他离开的时候景思瞳正在熟睡,哪里还会有人特意为他留一盏灯?
口中喃喃自语着:“现在看不到灯都会如此失落,瞳瞳,若是有一天,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的话,我该怎么办?”
对她的爱越深,心底的不安与恐惧就会与日俱增,竟然让他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
长舒一口气,调整情绪待自己平静一点后,从车窗外的后视镜中看到了赤脚跑出门,眼神慌『乱』的景思瞳。
景夜铭摔上车门,迈开长腿跑到她身边,紧扣住她的双肩关切的问:“瞳瞳,怎么了?”
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还真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紧张担心到不行。
景思瞳空洞的双眸移到他的俊颜上慢慢聚焦,到肯定眼前出现的身影就是她在寻找的人时,眼泪不受控制的夺框而出,“你去哪儿了?我哪里都找不到你……”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这是深夜找不到他时,她内心生起的第一个想法。
景夜铭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我怎么可能会不要瞳瞳呢?”
“是公司有急事要我去处理。”
他不善于对她说谎,尤其是对她。所以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不过好在景思瞳完全没有注意到。
低头看到她那双踩在冰冷地面上的白嫩双脚,眉头紧蹙,将她打横抱起,却又不敢太苛责于她,只是心疼的问道:“怎么不穿鞋子就这样跑出来了?也不怕着凉生病吗?”
景思瞳痴痴的笑出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小脑袋安心的帖在他的胸口,“不是有你吗?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对她而言,这个世界只要有他陪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会害怕。
景夜铭心里暖暖的,之前的疲惫也全无踪影。
抱着她回了房间,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柔声问她:“怎么醒了?”
她的睡眠一向安稳,很少有半夜醒来的情况发生,所以景夜铭很在意她一反常态的原因。
景思瞳扑进他怀里,双手牢牢的圈在他腰间,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开口:“我做了个噩梦……”
“在梦里她像从前一样拼命的打我,骂我是野种,还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一直都不肯放我出去。”
她不记得自从身边有了景夜铭的疼爱呵护后,究竟有多久没有做过那个可怕的梦了。所以再次梦到那些可怕的情景,更加加深了她极力隐藏的恐惧。
景夜铭心中疼的难受。他一直都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但也是在他刚带她回来的那两年,从她失控的自我伤害中了解到的。
从小到大,她从来不肯主动说起任何关于她被遗弃那一天之前的任何事情。
而他,也不敢问。
现在听她自己说出来,景夜铭只觉得心被一刀刀的剜的生疼,疼的他连呼吸都觉得变困难了。
“她经常把你关进小黑屋吗?”
头顶传来的温柔声音让她平静了下来,在他怀中用力的点着头,“她说我是她幸福的终结者,说我是恶魔派来的,所以只能永远被困在黑暗里。”
虽然那时候她还年幼,但那些让她无法面对自己的话一字一句都烙在她幼小的心灵上。
“无论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放我出去……”
景夜铭感觉怀中的纤弱身躯开始不停的发抖,环在他腰间的双手也加重了力道。
“瞳瞳?”
“我好怕!真的好怕!”
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慰,极尽温柔轻声的道:“别怕,有我在!”
直到怀中的小女人渐渐平静下来后,他才再次开口,“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强迫自己去想。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不会再让任何不开心的事情困扰你!”
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景思瞳离开他的怀抱,眸如清泉的目光一直紧锁着他的俊颜,“我醒来后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越想越怕,所以就跑出去找你了。”
景夜铭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完全是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傻丫头,我们不是说过永远都不分开吗?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呢?”
更何况,哪里有要离开的人连行李都不带的?难不成她以为是净身出户吗?
“瞳瞳,我们现在是夫妻,你觉得身为丈夫的我会丢下你去哪里呢?”
经他一说,她才想他们两人已经登记过了,还差点举行了婚礼呢!
这些年来,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所以对于结婚这件事情的感觉真的不够强烈,至少她很少会想起那个一直期盼的红『色』小本。
想到那个婚礼,景思瞳的小嘴都快嘟到天上去了,“可我们还没举行婚礼呢!”
他迫不及待的和她登记然后举行婚礼,就是怕会失去,想以这种方式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不给任何人带走她的机会。
但出于各种顾虑,却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那场梦幻的婚礼还有登记一事也只有夏清朗他们几个加上主持婚礼的牧师知道而已,外界根本没有人知晓。加上婚礼是在冷氏旗下的帝豪举办,所以根本不怕泄『露』出去。
“相信我,我一定会补一个婚礼给你的。”景夜铭郑重的承诺道。
“可是七月说……”
景夜铭突然眉宇紧锁问她:“她说什么?”
他发现现秦月婉是真的从情伤中走出来了,变开朗的她总是会灌输一些奇怪的理论给景思瞳。
“七月说我现在把饭煮得太熟了,熟到都被你吃得连汤都没剩下,都没有彼此间的新鲜感了。”
景思瞳自顾自的努力回忆着秦月婉说的每一个字,然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尽数讲出。却完全无视了眼前面『色』发黑,恨不得吃人的景夜铭。
“她还说什么?”待景思瞳背教科书一样的转述停止后,景夜铭寒着脸问道。
“她还说男人都是贪新厌旧的,我对你来说已经是旧的了,旧人总是不如新人的。”
景夜铭心中暗道:看来得让夏清朗管管那丫头了。
景夜铭倾身凑近她的小脸,邪恶的道:“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我对你完全没有失去兴趣?”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还夹杂着他特有的味道。
温柔的吻上她的红唇,片刻后含笑问景思瞳:“怎么样?你认为我对你失去兴趣了吗?”
“可是七月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物种……”鼓足勇气抬头问他:“你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
这一刻,景夜铭在心里将秦月婉判了死刑,将她列入暂时不得与景思瞳接触的黑名单中。
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唇,再也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不再让她胡思『乱』想那些怪异的理论。
…………
夏清朗的办公室中,他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那个看来起不过十来岁的女子含羞带笑,俨然透着大家闺秀的静雅气质,而那张美丽清秀的脸庞更是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夏清朗的眉头微蹙,总觉得照片中的女子和脑海中储存的一张面孔极其相似,但却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这时门外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极力搜索的思绪,回过神,用低沉清透的声音道:“进来!”
面无表情的助理阿杰走进来,将手中的档案袋递到夏清朗面前,“朗少,查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清朗总觉得今天的阿杰有些不一样,虽然如平常一样板着一张脸,虽然那刚毅的冰块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他就是隐隐觉得奇怪。
他甚至从阿杰的眼底看到了困『惑』和为难。
“发生什么事了吗?”夏清朗缓缓伸手接住档案袋,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阿杰的眉头微拧了下,下颌因为牙关紧咬而现出突起。
这个表情只有在他内心极为纠结挣扎之下才会表现出来。
这让夏清朗更加确信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朗少,你还是看看这些资料吧!”
阿杰心中腹诽,看完后或许你会比我更震惊,更挣扎。
夏清朗眉头一挑,修长的手指打开档案袋,仔细的一张张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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