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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秀敏嘴角噙着一些不满,但怎么说现在比以前都好太多,大概是她也习惯了裴寒那比较猥琐的一面,对,是猥琐。

夏秀敏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把自己梳妆台上的锦盒打开,里边躺着自己曾经当掉的那支钗子。

“其实,这些东西,带着只是装饰品,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比往日了,裴寒!”其实她的意思就是,现在这么缺钱,你怎么还把这钗子赎了回来,那她还怎么在青楼里混,老鸨要是看不到票子,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可言的。

“你的意思是,你需要钱?”不愧是北赵的王爷,简直是一点即通,他有些疑惑,但很快从一旁的书桌跟前取了一张银票出来,递给夏秀敏手上:“你需要钱的话,就跟我说阿,笨蛋,不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当掉了,这样看来,如果我很值钱,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当掉了?”

虽然是开玩笑的口气,夏秀敏却听得很认真,她接过那张银票,简直对裴寒的爱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会?你又不是东西!”好吧,她承认她可没骂人。

裴寒勾了勾夏秀敏的鼻子,然后在她的唇瓣上用力的亲了一口,有些不舍的离开,什么时候自己对着这个女人的贪恋越来越强烈,连往日里自认为最好的控制力,在她面前,都乱了阵脚。

“我和你一起去?”裴寒试探的问道。

“不要!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出面解决应该没有问题。”夏秀敏用了极为笃定的眸子看着裴寒,直到那人从心底放心了,才愿意放开怀里的人。

“那么,早去早回。”总是感觉她的离开让人不踏实,裴寒笑道,眼里浓浓的爱意,:“早去早回,好补偿我一天见不到你。”

夏秀敏哼了一声,但都拿了人家的钱,只好点点头,谁让这丈夫瞬时变成金主,她的威严呢?呜呜。

其实夏秀敏很想训斥一下裴寒,她的钗子那么多,都当掉好几个了,上一次因为形势所迫,才把最值钱的那个给当了出去,可没想到他竟然把那钗子赎了回来,钗子是回来了,可是算算,她现在欠了裴寒一屁股债。

心机,哼哼。

夏秀敏在心里暗暗骂道。她一走,裴寒才把刚刚攒在手里的那张纸条拿到了一旁的书桌的烛火跟前,然后把它放在火焰上,纸条很快就变成了灰烬,什么都没有了,他拿起纸笔,重新写了几个字,然后绑到了那只信鸽的腿上,慢慢的,任由它飞向了广阔的天空。

夏秀敏到了翠玉坊,整个坊子都挂满了白色绸缎,比起往日里如梦如幻的地方,这日的打扮却更接地气的真实了。

死了一个人,本来是不应该对外喧嚣的,但老鸨却是想着法子赚钱,硬是借此机会让那些没有见过宇文芙蓉真面目却又很想一睹芳容的男人进去,但条件就是每看一次姑娘的脸就要交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一个男人张开了自己的手掌,表情吃惊的有些夸张:“不就是一个死人,至于这么多钱不,我看,五两小爷倒是愿意!”

男人气冲冲的对着老鸨,然而并没有影响人家收钱的情绪。

“这位爷,怎么说那芙蓉也是我们翠玉坊的花魁,她生平最保护的就是那张脸了,若谁随随便便五两银子就把姑娘最保护的东西侵犯了,我可怎么安心的把她送走。这钱,可都是要换成冥币烧给她的啊!”老鸨边说边流泪,一旁的人好像也赞同了她的观点,还真有人从腰包里掏钱出来。

夏秀敏从马车上下来,心里的气愤也变得很无奈,往那女人跟前走去。

虽然几日不见了,夏秀敏的打扮倒是和那日如出一辙,只是头发被束的能更高一些,穿过人群,她还没有开口,老鸨就一眼就认出了夏秀敏。

“诶呦,这不是那个小公子嘛!”带着一点点含水的眸子,这苦情戏倒也演的足够逼真,老鸨拉着夏秀敏的衣袖,还不时的把自己的眼泪抹上去,样子显得过于悲怆。

“公子看来是送别芙蓉的,想来公子这般重情重义啊!”她的言语里无时无刻的不捧高了夏秀敏,似乎巴不得别人知道夏秀敏是宇文芙蓉生前的交好一样。

夏秀敏使劲的把自己的手从她禁锢的双手里抽了出来,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就算宇文芙蓉和她见过的次数并不多,但对于那个女子的怜悯,倒是出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夏秀敏无法释怀。

“妈妈,这个你拿着,芙蓉的尸体,就交给我吧!”说完她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张银票,老鸨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没想到这美人死了还为自己赚了一笔,泛着泪花的眼睛看见钱的时候就已经贼亮贼亮。

“没想到,公子还真是把我们芙蓉当回事呢!”她接过银票,赶紧往自己的衣袖里塞了进去,然后表情还有些怅然:“芙蓉那丫头,真是不知道怎么就修来的福气,到死,都被公子这样的男人抬爱。想想那日所有出价高于公子的人,今日可不见前来送行,真是令人心寒。”

心寒?呵呵!夏秀敏暗暗的骂了一句,所谓心寒,你这样消费一个死人,就没有错吗?但这些她也没有说出来,今日本就没打算再多生是非,拿到那人的尸体,火葬后把骨灰交给她要托付的人,一切就算完满。

“既然我已经买下了她的尸体,那么还请妈妈不要再这样招揽生意了,让她去的也平静一些吧!”冷着声音,夏秀敏看了看周围那些男人,为了五两银子或者五十两银子跟老鸨争吵的喋喋不休,一看到自己出手那般大方,各个都傻了眼睛。

“这是当然了!公子现在就跟我去那屋里,至于已经进去看她的人嘛,我自然会遣散开来。这芙蓉啊,是您的喽!”老鸨笑意盈盈,刚刚的不开心全部化为云烟,手里攒着票子,心里别提多么高兴。

两人往翠玉坊的二楼走去,很熟悉的房间,不过已经被布置的有些萧条了,让夏秀敏不禁感叹这沧海桑田,也不过是几个日头的时间。

宇文芙蓉的房内多少有些人影,大多是男人,老鸨看了一眼马上解释道:“这些人,都是为了看芙蓉最后一面,公子别介意了。”

怕夏秀敏不高兴,老鸨全程陪着笑脸,进屋里虽然一阵恶寒扑鼻而来,她都始终保持了职业微笑,让周围的丫鬟把那些人带了出去。

宇文芙蓉躺在一个铺满花朵的棺材里,老鸨说这是为了驱散她身上的味道,毕竟死了三天了,她不想早些埋掉芙蓉就是为了能多赚点钱。

看到那具美丽的尸体,夏秀敏并没有太多胆怯之意,走到那棺材跟前,有些平静又带了一点悲伤的望着那人,她的心微微一颤。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可是,却死了。临死之前,还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而且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也是懂毒懂医之人,世间难求一知己,可就这么轻易的没了。

她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宇文芙蓉的脸,可以看出那皮肤已经松软的快要腐化了,还好是冬天,能多保持一会儿,她也头一次觉得,生命是这么脆弱。

“公子,不要伤心了,人不是都死了!”老鸨安慰道,因为夏秀敏眼里表现出的哀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对宇文芙蓉有情。

“妈妈,你说,那日还有比我出价更高的人,都是谁呢?又是什么身份?”把木棺里人的头发重新的捋了一下,夏秀敏突然开口。

她只知道,裴寒出了最高的价格,但还有一个紫衣男人,也有所行动,芙蓉生前让要求她把自己的骨灰交给一个叫西子昱的男人,会不会和那个穿紫衣服的人有关。

老鸨幽黑的眸子转了一下又一下,这客人虽都是明着买卖的,但很多人的信息却不便那么透露,夏秀敏问的倒很直接,她还真有些为难。

不过人在江湖混,哪有不花钱的道理,夏秀敏看见老鸨支支吾吾的样子,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出来,她还不信了,这件事情钱还摆不平。

但意外的是,这回老鸨的眼睛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渴望的目光了,她很想拒绝,却又止不住的看着夏秀敏手上的票子,真的有些纠结的心累。

“公子,你可不要为难我了,这件事,可不好说!”

老鸨支支吾吾,显然把夏秀敏给拒绝了,不过如此一看,事情却是越来越有趣了。

夏秀敏把票子收了回来,既然那女人连钱都不要了,这招毕然不会管用,那么,就得换个法子把她逼供一下,至少目前看来,这老鸨算是最了解宇文芙蓉的人。

夏秀敏笑了笑,很是配合老鸨拒绝她后所应表现出的情绪,虽然眼角暗淡了几分,但她的手一直伸进了棺材,把那些花朵拿到鼻尖闻了一下又一下。

“妈妈,这是什么花,怎么我不曾见过?”

“这是西周冬天开的最绚烂的花,叫粉合,和梅花很像的。”老鸨解释,一看夏秀敏不再对自己刚才那么咄咄逼人的询问,才放了心。

“粉合?”夏秀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犹记得药书上记载过这样的东西,生长在寒冷的冬天,若放于室内,会驱散气味,净化空气。可是没有人知道,这种看似美丽的花,却是一把伤人无形的利剑,只要,掺杂一点点东西就可以了。

轻轻的握住一只小小的花瓣,等它被揉的粉碎了,夏秀敏把花汁涂抹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拉住了老鸨的手,两人掌心相碰,夏秀敏笑的俊美极了。

“那有劳妈妈帮我把这尸体抬到城南的南小巷,芙蓉的后事,我自然会办妥的。”南小巷是西周里焚烧死人的火化场,亦是无数白骨安放亡灵的墓地,在那里,应该可以完成芙蓉生前的愿望吧。

老鸨点点头,夏秀敏看到她的手上已经沾了一些自己刚刚擦于掌心的汁液,很是满意的抽离了自己的手,她就不信,没有她想要还得不到的东西,所以现在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宇文芙蓉口中的那个男人,西子昱。

把棺材合住,夏秀敏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幽深的波澜。

南小巷的人异常的多,本来这里也算是一片荒郊野地,却不料花魁之死倒给这一片荒凉添了几分热流。

夏秀敏的意思想是要低调了结此事了,可老鸨还是兴师动众的让全城人都知道花魁将要被火葬于南小巷,夏秀敏也只能由着她来了,反正好戏一直都在后头,她从来不缺的,就是时间。

一行人都到了目的地,老鸨的脸却异常通红,这天气本来就很冰冷,她的反常倒让周围的丫鬟担心起来,有些不解的问道:“妈妈,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你的脸色很不对劲,不如您先回屋里休息吧!”

小丫鬟是好心好意的,但让老鸨听了却总以为别人是在和她抢生意,她多么希望这临终了,还能再捞一笔。于是指着丫鬟的脑袋大骂:“你懂个屁呀,还想把我赶走自己留在这里收钱不是?滚!”

小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老鸨这么当众一骂,哭哭啼啼的跑开了,老鸨对着那人的背影还一副指桑骂槐的样子:“今儿没把芙蓉安葬好了,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们也休想借着法子让我走。”

周围一干人沉默的站着,芙蓉的木棺在正中间放好了。

夏秀敏是坐马车过来的,她能这么做,一路跟着那女人的木棺,甚至还要费尽心思的打探到西子昱的下落,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已,因为她答应过别人的事情,所以从来都会做到。

老鸨看见夏秀敏下了马车,一副谄媚的样子走到她跟前,夏秀敏看见她那张脸已经有些通红,明白了是粉合开始起作用了,没想到这么好用的毒药,竟然在西周里开的繁华烂漫,真是奇异的景象。

“公子,照你的吩咐,现在芙蓉的木棺就在跟前,还没有下葬,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把她埋了?”老鸨问,全然没有注意到夏秀敏有些得逞的眼神,甚至就算理解了她此刻的用意,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打算火化了她,这样吧,你们就把她的骨灰给我,妈妈,事情办完之后,你让其他人都走吧,我想和她静静的呆一会!”若有所思的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夏秀敏吩咐了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