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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这无凭无据的,现在居然还在这里污蔑本宫!”夏秀敏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营地,她不想再一位的忍让了,明明被别人陷害,她还要承受这种诽谤,真是可笑。

那些咂嘴的人,本就算不上多么大的官职,一看夏秀敏一介女流却这么威风凛凛的样子,才禁了声。

夏秀敏不再说话,她继续往如太妃的帐篷里走去,不管怎么样,都要看她最后一眼不是?

本就被打扮的素白的帐篷里,现在又添了几多的白绫,连往日里那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都用白布铺了厚厚一层上去,夏秀敏缓缓的踏着步子往如太妃的床榻上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母妃,我来看你了!”夏秀敏跪了下来,周围有的都算裴寒的亲信,无不失声痛哭,眼睛红了一个眼眶。

这一次夏秀敏没有了哭泣。她的表情很平静很平静,一个转身,给了周围人一个出去的姿势:“你们先退下吧,我想再独自陪陪母妃!”

夏秀敏的声音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清,听不出有特别的情绪,但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更加难过。

等所有人包括古墨也退了出去,夏秀敏才看着床榻上的女人,她的心里,更多的是无奈吧!

如果如太妃当真是听了夏瑾乐的话被气死的,那么为什么她就不能相信自己一回呢?罢了,反正人都死了!夏秀敏用手边的毛巾给如太妃的脸好好的擦了一下,这是裴寒的母亲,所以她也想让她体面的走了。

“母妃,这一次,秀敏真的很抱歉,其实,我并不是那样朝三暮四的女人,我不知道夏瑾乐对你说了什么,但这一次,我不想再放过她了!”

夏秀敏幽幽的开口,对着如太妃已经不醒的身子,更像是自己给自己交代一些事情一般。

“还有裴寒,他从来都是那么温和又体贴的人,他的性子倒和您一样,这天下的权贵在他眼里,从来都是浮云一片,又怎么可能对皇上下手呢?难道您的儿子,您都要怀疑吗?”

夏秀敏继续淡淡的问道,没有什么情绪。

“裴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对裴寒了,我知道,您本意就没有希望裴寒可以做出什么。这皇宫里,最好的事情,无非就是活命,然而母妃,秀敏有些忍不住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伤害裴寒,一位的忍让换来的只有别人更卑鄙凶残的手段,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秀敏的性子,必然会为了裴寒做一些事来,若您在天上看到了,也莫怪了秀敏!”

夏秀敏的眸色变得阴沉起来,心底更是泛起了一丝沉痛,现在只要是裴寒的事情,她就会不冷静,她实在受不了裴寒再被裴祺掌控于鼓掌中。她不甘。

拿着手上的毛巾,夏秀敏继续的擦着,最后又把如太妃的手擦了一遍,很冰冷,这才多久的时间,这人的身子就已经快要融化掉了。

夏秀敏把毛巾放回了架子上,然后又跪到地上给如太妃磕了三个头。似乎她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就从来不能被人阻止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夏秀敏出了这如太妃的帐篷才找了几个下人来守夜,自己则满心忧患的回到了另一处。

夜里,夏秀敏反复的翻身,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从来都知道,这一次狩猎结束的时候,一些事情是该解决了,可没想到,这场角逐中,第一个牺牲的人竟然是如太妃。这就是皇室所谓的暗斗吗?那么既然有人必须要做出牺牲,下一个,她一定要把夏瑾乐送到断头台上。

一夜难眠。

天又一次亮了,阳光透过树林撒了下来,慢慢的驱散了夜里的所有雾气,夏秀敏摇了摇头,她还有些困意,昨晚睡得太晚了。

芳草打了一盆水进来,脸色也不好看,昨夜里真是她在如太妃的帐篷里守夜的,虽然如太妃生前比较慈祥亲民,但现在毕竟是一个死人,呆一起真的很恐怖。

夏秀敏看了芳草疲惫的双眼,立马明白了她不易,马上接过她手里的脸盆说道:“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多找几个人来,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芳草眼睛马上锃亮了一般,脸上也换了一个大大的弧度:“那小姐记得要不要食言哦!”

夏秀敏原本雾气的心情被她这么一逗,也有些好转过来,她很快收拾好自己,芳草还拿了一个白色的发带给夏秀敏缠在了头上,夏秀敏对着镜子一照,果然这样的打扮比较适合凄凉的气氛。

“对了,今日就启程回宫了,芳草,母妃的尸体呢?”夏秀敏有些不解的问道,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裴寒又不在身边,然而如太妃的尸体,是要和大部队一起运回去吗?

“这个,皇上已经吩咐了,现在如太妃已经入馆了,只要些人马把她的棺材带回皇陵就行了,这皇上啊,还真有心!”芳草暗暗的说笑道。

她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当然在看到除了自己王爷以外最帅的男人时,有些激动。毕竟少女心真的很容易理解。

夏秀敏对着镜子一阵冷笑,裴祺这样的小花招对付小女生真的很管用,但到她这儿来,就只剩下慢慢的厌恶和人性的贪婪。

“好,既然这样,也省的我多心!”夏秀敏简洁的说道,然后才出了这帐篷。

映入眼帘的,一片绿草从的森林里,一个个白衣素裹的人儿,气氛被渲染的很凄凉,几乎没有人笑。

如太妃生前的地位,是仅次于皇后的,甚至在先皇眼里,对于如太妃的那份愧疚,更是不比当时的皇后少。

所以她的离开,群臣才这般重视,夏秀敏有些惊叹的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找来这么多衣服,也真是为难裴祺了。

她和古墨上了王府的马车,撩开车帘,夏秀敏一眼就看到上官婉儿正拉着裴祺有些不耐烦的脸,似乎她一定要和裴祺坐在一个马车里一般,可裴祺明显的不悦似乎也拒绝了那人,上官婉儿一个不开心,就往身旁那个装饰的豪华非常的马车里走去。

这时,裴祺再一个转身,把眼睛直直的对望到夏秀敏这边来,两人的眼神在这空气中相互对望了一下,夏秀敏只是冷着眸子看那人,更多的是挑衅。

裴祺舍不得移开眼睛,但还是被周围一些大臣给阻拦了,然而再回望过去的时候,夏秀敏已经把帘子拉了下来,什么也看不到。

“姐姐,母妃的事情,要怎么告诉王爷?”古墨轻声问道,两个人坐在马车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然而两人却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古墨只好讪讪的问道。

“这个事情自然会告诉他的!”夏秀敏很平静,对于古墨的问题还是古墨这个人,她现在都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

“可是,王爷知道了,会不会怎么样?”古墨从马车上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夏秀敏倒了一杯,然后递了过来。

夏秀敏接过那茶水,却没有喝,她的眉间渐渐堆叠了一个小小的山峰,裴寒到底能否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她还真的不知道。

犹记得自己当年被灭门的惨案,当时的自己也是万年俱灭的崩溃,更是看到爹爹满身是血的离开时,绝望的无奈,那么裴寒会怎么样呢?夏秀敏的身子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她很怕,她怕裴寒抵不住失去母亲的痛苦。

“看吧!”夏秀敏强忍着内心的不平静说道,用纤细的玉手更是握紧了那个茶杯,好像要把它捏碎了一般。

古墨一看夏秀敏有些失神的形态,也不想多问了,都是增添了一些无用的担忧罢了。

山路有些颠簸,夏秀敏总觉得这比来时的路要短了很多,或许也是因为她比较害怕回去才这么觉得吧。

她再一次撩起了帘子,看到整个皇家的马队都排列有序的往前走着,初秋的风轻轻的吹进了马车,把夏秀敏的头发也吹了起来。

颠簸的道路让夏秀敏来了困意,她轻轻的眯了眼睛小憩一会。

醒来的时候,皇家的人马已经到达了皇宫,夏秀敏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宫,居然是带了如太妃的尸体,而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要去皇宫里血洗裴祺的脑袋,如今一看,果然沧海桑田。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芳草从另一个马车里下来,走到夏秀敏的跟前扶住了她,一看夏秀敏整个惨白的脸色,才有些惊讶的喊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芳草!”

夏秀敏渐渐的回了神,只是她真的有些虚弱,是害怕吗?

一队的人马都停了下来,裴祺被上官婉儿拉着走到夏秀敏身边,裴祺一看夏秀敏惨白的脸色,眼眸里尽是担忧,然而上官婉儿却有些急切的开口:“王妃先别回府,不如来我的椒方宫一坐!”

夏秀敏当然明白她的用意,上官婉儿怕是已经等不及要解药了,她轻轻的瞥了一眼上官婉儿的胳膊,虽然被她素白的水袖裹着看不见伤势,但那人言语里急切的语气已然暴露了她自己,难怪才一到皇宫,就这般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的要找自己!

夏秀敏一笑:“皇后娘娘的热情,臣妾算是领教了,不过家中尚有王爷的冤情没能洗白,母妃又不幸病逝,臣妾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去您的宫殿里,还请皇后娘娘体谅,让臣妾见见王爷,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了,自然会登门拜访!”

上官婉儿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拒绝了,她本意就是先押了夏秀敏回到自己的椒方宫,逼了她拿出解药,然后再在裴祺面前表演一下,看看他到底会不会用自己的命换那武华王爷的命。

因为每每看到胳膊上那条红印一直往上蔓延的时候,她就会想到夏秀敏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她的睡梦里,几乎被所有不幸的死法占据,似乎其中一种,就是为自己而准备的。

“那你要多久?”上官婉儿问道,裴祺站着一旁只是静静的看着夏秀敏,才一到皇宫,这个女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他的弟弟了,真是讽刺。

“那就要看皇上的动作了!”夏秀敏暗暗的讽刺,把头转向了裴祺这边,难道她真的有耐心吗?她和上官婉儿的心情是一样的,甚至更加迫切的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裴祺对上那人的眼睛,那里尽是幽暗的一望无际的绝望,对他自己的绝望。

“朕说过了,这件事情会重新审查的,既然朕答应了你的话,定然是照办的!”裴祺开口,只是突然间,他竟不想把裴寒放了出来,特别是看到夏秀敏在乎他的时候。

“皇后娘娘,您也看到了,我的母妃这次不行病逝,我定然要先妥当了府上所有的事情,才能再来拜访您,那么到时候再见吧!”夏秀敏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反正现在没放了裴寒就要解药,这种事,不可能。

上官婉儿很无奈,眼底也有莫名的杀气,只是现在自己处于劣势,只好被夏秀敏牵了鼻子的走,给自己一个安慰,不还有四十多天吗?她就不信了,自己真的气数已尽。

夏秀敏转身,看到拉着如太妃棺材的马车也到了,那辆马车只是简单的一个底座被一匹马牵着,如太妃的棺材静静的置放在上面,粽色的古木上用金边雕刻的花纹,果然身为皇家人,死的也算体面。

夏秀敏走到那些人跟前,古墨也跟了过来,两人都静静的看着那棺材,夏秀敏还是先了开口:“古墨,你跟着这匹人马往皇陵的方向走去,我稍后回来!”

古墨点点头,她跟着那些人往皇宫的北边去了,神色仍然冷淡的没有情绪可言。

夏秀敏告别了裴祺和上官婉儿,以及朝中一众大臣,便往刑部走去,她还不信了,硬闯就进不了那地方了?

她脚下的步子越来越熟悉起来,这个地方,以前来过一次,那是陶玉然和陶瑞详被关进来需要审判的时候,她顺便来这里送了那两人一程,没想到这一次,就换成了裴寒。

不过这一次进去刑部的令牌已经不再是定国候夏擎生的御用令牌了,这是裴寒的,她的心微微的一颤。

到了刑部,似乎已经被谁打过招呼一般,小厮看到夏秀敏拿着王爷的令牌,马上让她进去探望,过程意外的容易。

这里很暗,虽然没有天牢的腐臭和恶寒的尸体,但每个被关押的人都是那么绝望。

夏秀敏的脑子晕晕的,她有些害怕看到裴寒,会不会他也是这样的状态,那么到时候,她又要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