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父亲,我希望您能不单单夏及您为人夫君的身份,还应该站在一家之主的立场思索一下事情的利弊,这样您就不会用您作为父亲的权利来压我了。”夏秀敏直接道。

夏擎生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暗骂这丫头的嘴太过刁钻伶俐。

“啪啪--”这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鼓掌声,众人闻声看去,正见一白色锦衣男子缓缓而来,眉目清朗,唇畔含笑,步调不疾不徐举止自成风流。

“好一个身份和权利!”裴寒出言赞叹道,然后看向夏秀敏,神情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宠溺:“夏秀敏,好久不见。”

反观夏秀敏呢,都傻眼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武华王爷。”夏擎生先反应过来,连忙揖手行礼。

一听这话,夏秀敏更是如同五雷轰顶。这这这……他就是武华王裴寒?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裴寒观察着夏秀敏的表情,对她的这种震惊很是满意,随即道:“侯爷不必多礼,另外……”裴寒话中有话道:“您是秀敏的父亲,您的礼我是受不起的。”

如此,便是宣布和夏秀敏站在同一立场了。

夏擎生看着此时的境况,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了。毕竟他跟夏秀敏的气氛比较剑拔弩张,可是武华王可是不能招惹的人啊。

“秀敏啊,你看既然王爷来到咱们府上了,你就带他逛逛吧。”没办法,夏擎生只好先软下来了。

于敏心一听不给自己讨公道了那里可就不乐意了:“侯爷,你看看她……”然而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擎生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只好不情愿的闭了嘴。

“都是我管教不严,王爷,这真是让您看笑话了。”夏擎生腆着老脸道。夏秀敏看着他那样子都觉得羞耻。

“无妨。”裴寒伸手拽住夏秀敏:“我这次来,其实是接秀敏出去王府,我母妃想见她。”

“既然如此,那你们快去吧。”夏擎生自是不敢耽搁。

裴寒就这样拽着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夏秀敏出去了。

坐在马车上,夏秀敏的目光不断在裴寒的脸上游走,最终忍不住道:“你就是武华王,可是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语气中带着埋怨。

裴寒笑笑:“你当初也没告诉我你是定国侯府的大小姐啊?”

“我好歹说了名字啊,你连名字都没留下。”

裴寒看着夏秀敏发小女人脾气,觉得她这样子倒是可爱,忍不住想伸手去揉她的发顶:“这样才能证明我们有缘分啊。”

夏秀敏鄙夷的看着裴寒,不言语。

裴寒一见夏秀敏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刚想开口安慰,却忽感气血上涌,一下子变了脸色,低着头捂住胸口。

“该死。”裴寒低咒一声。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毒发,最近他的这种情况真是越来越频繁了,难道真的要到极限了吗?

夏秀敏一看裴寒不对劲,赶紧搭脉诊断,却眉头越皱越紧:“你的脉象怎么这么乱!”

裴寒勉强笑道:“没事,一会儿就好。”

夏秀敏也是知道他说的绝不是实情,她挑高了一边的眉头,语气凌厉道:“少来糊弄我,若是一会儿你撑不住了,可别来怪罪我见死不救!”

裴寒见她如此坚持,苦笑一声,也不再伪装,叹道:“送我去药泉吧,就是你我第一次相见的那处。”

话音刚落,他便捂住胸口靠在车壁,黑亮的眸子半阖着,虚弱地厉害。

医者仁心,见他此刻这个模样,夏秀敏心中自是着急。她一把撩开马车帘幕,厉声呵斥道:“可是听到你家主子说的了?快转方向,去药泉!”

赶车的侍卫自幼长在王府,对裴寒的情况也有些了解,当即便调转马车,火速赶往后山。

马车内一时陷入沉寂,裴寒胸膛起伏着,呼吸粗重。瞧见夏秀敏凝重的侧脸,他强打起精神调笑道:“我竟不知道你还是个懂医术的,定国侯府的嫡小姐,不是软弱可欺吗?看来传言并不符实。”

夏秀敏斜睨了他一眼,并不答话。然则,心中却是猛地一跳。

的确,原本的夏秀敏并不通医术,别说是望脉诊脉,就是上山采药都是不可能的。可现在,自己不仅救治了老夫人,还能准确地诊出裴寒的脉象……若是有心人想要拿这件事情做名头,自己绝对没有办法来应付。

看来,还是要寻个由头把自己会医术这件事情提到明面上来。最好,还是给自己找一位“师父”,如此,才能让自己这通身本领变得有理有据起来。

裴寒本是找由头来说话罢了,并不指望夏秀敏回答。见她不说话,也并不在意,只是笑笑:“我本想着带你去见见母妃,谁曾想竟让你见到我这般模样……咱们俩还真是有缘。”

他说的暧昧,夏秀敏却浑然不觉。她凝神想了片刻,在怀中掏出一个紫檀木盒,取出盒中的药丸,递到裴寒唇边,命令道:“张嘴。”

裴寒挑了挑眉,并不动作。

夏秀敏戏谑一笑:“怎么,怕我毒死你?”

“量你也不敢谋害亲夫。”裴寒微微一笑,薄唇轻启,将药丸含进了嘴里。

夏秀敏动作一滞,也并未反驳。

药丸入口即化,并不似寻常丹药那般苦涩,反而带着点青草的淡淡清香,将药物的涩味完美地中和了。

裴寒的神情渐渐舒缓,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竟觉得身体舒爽了许多。

“不愧是定国侯府的大小姐,随身带着的救命丹药倒是不错。”裴寒唇角微勾,不动声色地试探。

夏秀敏见他面色缓和了些,也松了眉头,闲闲地应道:“我在侯府是怎么个处境,王爷应当也有些耳闻,别拿些话来打趣我了。”

说着,将手中的木盒抛到了裴寒的怀里,嫣然一笑:“说起来这药丸还有王爷的一份功劳。若不是王爷还了我的药篓,这药丸也制不出来,便送你一份了。”

见她如此大方地坦白,裴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眼眸微垂,将眼底的笑意与兴味尽皆掩藏。

真是有趣,她总是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越是相处,便越是被她吸引,无法自拔。

睿智、果决、动静皆宜,而又满身秘密。让他忍不住去探寻更多,去挖掘她更多的秘密。

裴寒低低一笑,五脏六腑的痛感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马路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药泉所在之地。想起上次的尴尬,夏秀敏明智地在山上就止住了脚步,在裴寒戏谑的目光中淡然地扭头望风景。

裴寒褪去全身衣物,步入药池的泉水之中。温暖的泉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裴寒整个包裹,他打了个颤,体内气血翻涌。

巨大的痛楚将裴寒吞噬,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咬破自己的舌尖,勉强才保住清醒,血腥味在口腔中漫开,裴寒握紧了拳头。

“哎?又是你这个女娃娃,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夏秀敏正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指尖缠绕,听到声音抬起头,入眼的便是一个八字胡的小老头,对着自己一脸惊奇的审视。

“你是?”夏秀敏迟疑地挑了挑眉,难道这人跟自己认识?

陈公抚了抚胡子,正要跟夏秀敏说上两句。一旁站着的黑衣暗卫已经面无表情地开口:“陈公,王爷正在药池中,还请您过去看看。”

陈公“呀”地叫了一声,快步就往药泉那边走。边走边冲夏秀敏摆了摆手,扬声道:“我先去看看裴小子,待会儿再来与女娃娃唠唠话!”

夏秀敏有些无言,心道这不会就是裴寒口中的那位神医的吧?且不说医术如何,单说那通身的气度,也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她蹲下身子盯着地上的野草发呆,想起前生种种,心头酸涩无比。

却在这时,从药泉方向传来一声嘶哑的低吼,夏秀敏猛地站起了身子。

也夏不得男女有别,她朝着药泉的方向便跑了过去……

裴寒盘腿坐在药泉之中,陈公并指一针直刺裴寒的五腧穴,裴寒身子一颤,吐出一大口血。夏秀敏盯着裴寒英俊的侧脸变得扭曲起来,心中也是一跳。

他中的毒奇邪无比,她曾在爹爹的一本小扎上见过一段描述,但具体的解法她也并不知情。看陈公的手法,应当也只能压制毒素,并不能完全解除。

长此以往,裴寒终究还是一个死。

夏秀敏叹了一口气,这人毕竟是原身的未婚夫,就这么看着他死她委实不能忍心。可,要如何才能解毒?

正在思量的空隙,陈公已经收了针,面容肃穆。裴寒睁开眼,侧头看向陈公,见他脸色严肃,不禁苦笑道:“陈公,是不是我的伤势又严重了?”

“老夫虽然将毒素重新逼回脉络,但是仍有余毒在筋脉中残留,若是不能找到解毒之法,无法清除余毒,怕是情况不容乐观。”陈公心头沉重。

裴寒黑亮的眸子变得黯然,继而又笑道:“倒也无妨,总归不是今日就死,我们还有时间,会找到办法的。”

见他强装镇定,陈公只好沉痛地点头,面色仍不见丝毫缓和。

筋脉中犹有余毒,武华王爷这命,仍旧悬在鬼门关前啊……想要解毒,难啊!

等到裴寒完全从药泉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秀敏蹲在篝火旁边,裴寒的两个暗卫正架了树枝在烤着从河里逮来的鱼。

因为想着裴寒身上的毒,夏秀敏有些心不在焉。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堆,明亮的火光中映照着她的侧脸,柔谧而美好。

因为近些日子的调理,她脸上的伤疤已经好了许多。黑色的脓伽脱落了大半部分,留下零星几片散落在侧脸上,却并不影响她姣好的容貌。她的头发浓密而乌黑,被松松地挽起,余下几缕垂在耳畔,更衬得侧脸线条柔美温和。

这幅模样落在裴寒眼中,他前进的步子微滞,竟有一瞬间的心动神摇。

“你好了?”夏秀敏抬头看到裴寒,随口问道。

“嗯。”裴寒回神,在夏秀敏身旁坐下,笑道:“刚才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夏秀敏接过暗卫递过来的烤鱼,小小地咬了一口:“我只是觉得疑惑,看王爷的样子,似乎不是能中这种毒的人。”

裴寒的脸上杀意一闪而逝,他微微垂眸,侧脸隐在黑暗中,瞧不出脸上的情绪。

夏秀敏瞟了他一眼,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裴寒却低低地笑了:“各人有个人的命数,我的日子其实并不如你好过。”

夏秀敏耸耸肩,知道自己怕是戳中这王爷的痛处了。索性不再言语,专心咬着手中的烤鱼。

陈公从方才就不知道去了何处,此刻却一副天人之姿从丛林深处走来。他身后跟着一名暗卫,手中拎着一个背篓。

陈公笑着从背篓中拿出一味药草,笑眯眯地对裴寒晃了晃:“哈哈,好小子,前些日子我遍寻这草药不找,今日倒是在这林子中找到了,运气好得很!”说着,还拿到夏秀敏眼前转了一圈。

裴寒见状心头一动,意味不明地看了夏秀敏一眼,道:“秀敏对药草颇为有兴趣,陈公今日若是有空,不如指点秀敏一二。”

陈公胡子抖了抖,傲慢道:“她感兴趣我便要教她了?那老夫每日要教导的人岂不是要成千上万?”

见他还不乐意,夏秀敏在心底嗤了一声,正准备反驳拒绝,却想到在来时想到的,为自己寻找“师父”一事,便闭了嘴。只是那双明亮的荻花眸往裴寒身上微微一扫,眼中情绪莫名。

裴寒只作不觉,对着陈公作了个揖,恭敬道:“教导之事自然还是要看陈公您的意思。只是,她身份特殊,陈公便是瞧在我的面子上,也劳烦能教她一二了。”

堂堂武华王爷身段放得如此之低,陈公自然不好再为难。再加上他本就与裴寒交好,更是要给他点脸面,因而抚了抚胡须,勉强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应下了。”

顿了顿,他又强调道:“只一点,你若是拜我为师,必须在教导上完全听从我的吩咐,不可阳奉阴违。”

“这是自然。”裴寒一口应下,见夏秀敏仍毫无表示,轻推她一下:“秀敏乖巧听话,自然会悉心听从陈公的教导。对吗,秀敏?”

夏秀敏仿若没有发现裴寒的用心,用一双清亮的眼眸将陈公上下打量一番,目光中竟带着些许高傲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