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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见这丫头一直在应和自己,还以为也是大夫人故意安排的,连忙点头说道:“是这个理,此消彼涨嘛。若是那人虚弱,亲人自然便康健了。”

此时陶玉然并不在这房间里,若是她在的话,见夏秀敏如此给大夫设套,怕是要恼得晕过去。但也正因为她不在,不明白状况的大夫扯起谎来便有些没把门。

看着那大夫好似十分真诚的表情,夏秀敏突然鼓掌笑起来,这一举动又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大夫您说的不错,大小姐先前被人暴打了一顿,伤的极重,老夫人的病也好了不少。今天呢这大小姐身子恢复了,没想到老夫人立刻就病倒了。

看来老夫的猜测是对的。那大夫还没搞懂情况,以为夏秀敏在替自己说话,还应和道。

夏擎生实在看不过去夏秀敏的这种往自己头上抹黑的做法,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却被夏秀敏拦住,抢先一步道:大夫医术十分高超,这样吧,我最近也感觉身子不爽,不如借此机会您给瞧瞧?

那大夫也是个精的,虽然他不认识这个眼生的女子,但是瞧着她还敢拦住侯爷说话肯定是个有身份的,自然想要巴结,于是道:愿意效劳。

说着搁上块帕子给夏秀敏诊了诊脉。

小姐气血有些虚,但并无大碍,饮食调整一些做适当的进补就可。那大夫说道。

夏秀敏假意揉了揉眉心懊恼道:体虚?莫非我也同祖母一般?被这府里的大小姐克到了?

这大夫原本是被陶玉然塞了银子来说传说中的夏大小姐坏话的,自然热闹不嫌事大越夸张越好,于是趁机道:并不是没这个可能。

夏秀敏抽回自己的手,眼睛略微眯起来,笑的有些危险:大夫您这么神,不如去当算卦先生得了,我看你玄学修的比医术精啊!

大夫被夏秀敏突然变脸整的愣住:此言……

不瞒您说,这侯府的大小姐,不祥之人就是我。倒是不知我自己是怎么克了我自己。夏秀敏一字一顿道。

待看着那大夫的脸色刷白起来,她满意的笑了笑,转头对着夏擎生道:父亲,难道您就是让这等庸医来给祖母看病的吗?

草民……草民……那大夫嗫喏了一阵,最终跪到地上求饶起来。

夏秀敏冷眼看着身子抖得筛糠似的庸医,厉声道:说,你是被什么人指使,竟敢污蔑本小姐!

那大夫被夏秀敏的气势吓到,心虚的更厉害了。嘴唇抖动着刚要说什么,就见门口闪来一个婀娜的身影。

父亲,这是怎么了。刘大夫,您跪在地上做什么。说话的声音十分清婉,带着些讶异。

夏秀敏看着缓缓踱步走来的清秀女子,看着那与自己相仿的眉眼,心里冷笑道,夏瑾乐,你来的倒是时候。

瑾乐,你来做什么?夏擎生皱了皱眉,他有些烦躁。这两个女儿像是商量了好的往这边来,这让他觉得有些怪异,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夏瑾乐朝着夏擎生微微福身恭顺有礼:女儿听说祖母又病倒了,实在担心就过来了。说完这句话,她才看了一眼夏秀敏,仿佛刚刚才发现她一样,扬声道:呀,秀敏姐姐也出来了,身子好点了么?上次听说你被打的很重,我还说要去探望你呢,结果一直忙得没有时间去。

说完老夫人病倒就强调她的存在,夏秀敏怎么会猜不到这女人打的什么心思,却根本没予理会,也懒得理会她技巧拙劣的客套。

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大夫,挑眉道:刘大夫,我现在甚至可以怀疑老夫人就是被你毒害的,你若不想死,就赶紧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嫁祸我的!

我……刘大夫犹豫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了夏瑾乐一眼。

夏瑾乐见状立刻掩住嘴惊呼起来:天啊,刘大夫你竟……竟毒害祖母。

她摇摇头:枉我与母亲为了感激你医治祖母昨日还去你家里接济你那老母亲和幼女,你怎能如此践踏我们的信任!

说完,夏瑾乐甚至要声情并茂的流下失望的眼泪。

夏秀敏被她的矫情措辞整的浑身不自在,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这夏瑾乐要坏事!

果然,那刘大夫见状立刻在地上连连磕头:草民该死,草民医术不精为了挣口饭钱才来这里胡说八道,侯爷夏大小姐,草民一时财迷心窍才来胡言乱语的。并无人指使,也没想毒害老夫人。

夏秀敏见状,直接朝那个刘陈大夫踹了一脚,斜睨着还在一旁伤心的夏瑾乐,心中万分气愤。

刚刚这草包明明就要招供了,没想到夏瑾乐来掺和了一脚,她那套说辞明明是变着法的威胁陈大夫,看来这毒真跟陶玉然母女脱不了干系了。

谅你也不敢对老夫人下毒。来人啊,将这庸医送去官府,告他坑蒙拐骗胡乱行医!夏瑾乐倒是急着先将这陈大夫处置了,也愈发证明她的心虚。

看来,这件事是要不了了之了?

父亲,当下之急是先救治祖母,还是赶紧请新的大夫来吧。夏瑾乐又道。

夏擎生看着夏瑾乐,有些为难。

这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但是夏瑾乐刚刚那一系列怪异的行为他也是看在眼里的。那种不详的预感似乎应验了,然而他并不想对自己这个最为娇宠的女儿做些什么。

父亲……夏瑾乐见他不说话,有些娇嗔的喊道。

夏擎生最终叹了口气,道:就依你说的,先请大夫吧。

夏秀敏一看夏擎生竟然耳根子软到这份儿上,只觉恨铁不成钢,但现在她在侯府没有说话的资格,自然不好强出头:“父亲,不如让女儿先下一帖药试着让祖母醒过来。”

“你?”夏擎生的眼神中充满着轻视和狐疑。

“女儿不用内服的药,所以哪怕治不好祖母也不会有什么膳食。父亲若不信我,也可让人先去请大夫。”夏秀敏说完这句话,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解毒的药材也都比较简单和常见,她直接在侯府放药的地方就找齐了东西,大概一刻钟之后她就拿着东西回到了养年苑。

“秀敏,你就想用这一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治醒老夫人吗?”夏擎生难以置信的看着夏秀敏手里拿着的一把艾草一样的干枯植物道。

“姐姐是不是面壁思过思傻了。”夏瑾乐在一旁好笑道,她的眼底满是看好戏的样子,而一屋子的下人闻言也都窃窃私语起来,看得出态度嘲笑。

夏秀敏却根本不理他们,直接将这些药材装进了罐子里点燃,靠近老夫人的口鼻,然后从衣襟里拿出一排针灸用的针,对着老妇人的某个穴位刺了进去。

半晌之后,老夫人的手竟真奇迹般的弯曲了几下。

夏秀敏松了口气,讲针拔出来收好,拍了拍衣襟站起来:“不到半刻钟,祖母就会醒过来。”

众人一看夏秀敏似乎真有两下子,于是都收齐看戏的心盯着老夫人,片刻之后,有人惊呼道:“快看,老夫人睁眼了!”

此言一出,夏擎生等人立刻凑了进去,夏秀敏则坐到桌子边上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怎料半晌后老夫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那孽障呢,你快将那孽障赶出去,绝对不许她进家门!”

老夫人是吼着说出来,语气咬牙。

众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看夏秀敏的反应,却发现她的脸上没有半分激动和委屈,只是定定的看着茶盅,甚至都没开口解释。

最后还是夏擎生看不下去,道:“母亲,您醒过来就是因为秀敏啊,您不要再这么说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夏秀敏抓紧这个静默的机会,起身高声道:“既然祖母已醒,那孙女就先走了。”最后她还别有深意的道:“也算是避嫌,祖母千万保重好身子。”

一直走回从前的住处,夏秀敏面上才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很好,从此刻开始,我失去的,统统都会拿回来!

天色渐晚,夏秀敏吃完小厨房做的饭之后准备早早的歇息,却被养年苑的心儿吵醒。

“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一趟。”顿了顿,像是唯恐夏秀敏会不愿意一样还特意道:“老夫人说要与你说些体己话的。”

心儿是老夫人的贴身丫头,她亲自来传话也证明了夏秀敏下午那些小心思的效果不错。

从克损自己的罪人,变成医治了自己却反而被自己说话伤到的委屈孙女,老夫人这是愧疚了。

夏秀敏稍微收拾了一下,便随同去了养年苑。

老夫人坐在软榻上,闭着眼睛眉目满是疲累,看得出她脸色依旧不好,那毒素依旧在她体内发挥着作用。

“孙女给祖母请安。”夏秀敏礼数周全,才初回侯府,她自然是不能怠慢。

老夫人睁眼看着恭顺万分的夏秀敏,脸上有些不自在,温和道:“快坐下吧。心儿,看茶!”

夏秀敏顺从的坐到老夫人边上,轻声道:“祖母可好些了?”

老夫人闻言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抓住夏秀敏的手:“秀敏,下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顿了顿,语气有些哽咽:“这些日子多来都委屈你了。”

夏秀敏面上淡然如水:“无妨,只要祖母的病能好起来便好。”

老夫人一看夏秀敏竟然一点也不埋怨,脸上攸然淌下泪痕:“我想了一下午,终究觉得对你不住,没想到你还能这样大度,秀敏,是祖母从前错将珍珠作鱼目了。”

夏秀敏脸上半分感动都没,慢慢喝了口心儿奉的茶,刚想说话,却猛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祖母,您这里用的是什么茶。”夏秀敏略微蹙着眉头。

老夫人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喝的一直都是羊岩勾青,有什么问题吗?”

夏秀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羊岩勾青?不对,她喝出来的可不止这个味道,不过老夫人似乎没有察觉。

夏秀敏在父亲的指导中尝过很多毒草,对这种东西比一般人敏感,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道:“可以给我看看你们煮茶倒茶的工具吗?”

她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所有工具,却并无发现,她命人用单一变量的方式煮出了许多碗茶,终于在用单独换了茶壶的茶中喝出了一般羊岩勾青的味道。

夏秀敏眼前一亮,是了,问题就出在这里。

“祖母,这茶壶是别人送给你的吗?”夏秀敏道。

老夫人面上一震:“你怎么知道。”她看着做工精细的紫砂茶壶,道:“这是两个月前玉然花重金差人为我定做的。”

夏秀敏心中已经摸透了七八分,确认道:“祖母,你一直都用它喝茶水的吗?”

“我好饮茶,这紫砂壶做工精巧深得我心,自从送回来我一直都在用。”老夫人这时也明白过来什么,反问道:“你是觉得……”

“两个月前,送过来之后没多久祖母便患病了?”夏秀敏脸上一抹嘲讽的笑容:“术士批我命格不详也是在那时?”

如此,所有的事情便也都说得通了,她看向也恍然大悟的老夫人,笑起来:“祖母,这是有人拿你当刀使呢。”

“玄学一说,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物,利用的是人的心理,当初祖母患病,又恰逢术士批我命格,大有扰乱视听之效,而今天我刚踏入祖母的院子,祖母的病情就飞速恶化,若不是我学了医术治醒了您,恐怕真就坐实了我克损家人的罪名了。”夏秀敏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忧愁和委屈。

老夫人闻言,虽然也觉得夏秀敏说的句句在理,但仍有些犹豫,毕竟陶玉然平素对她恭敬有加说话办事也很会讨她欢心,一下子说是陶玉然给自己下的毒,她到底不能立刻接受。

夏秀敏也明白,并没有一味强调,只是道:“祖母,这件事一定大有文章。我不会没有证据胡乱定论。但是祖母……”

夏秀敏眼神坚定的看着老夫人,一字一顿道:“若是真有人故意而为,那么我希望您能给予我应有的清白。”

老夫人拍着夏秀敏的手背,眼中满是慈爱:“秀敏,你放心,祖母虽然老了,但眼睛还不瞎,心也不糊涂。”

夏秀敏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虽说老夫人现在是对自己有了好感,但说不准有多深,她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这件事无疑是个好跳板,若能让老夫人切实了解到陶玉然的真实面目,那么她就能彻底得到老夫人这个定国侯府最大的依仗,也能同时消除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