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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秀敏头皮吃痛,捂着头发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王婆子一双眼血红一般,“啪啪”两巴掌就扇到了夏秀敏脸上,打的她一个趔趄。

她下手极重,夏秀敏只觉得两耳嗡鸣作响,头晕眼花。王婆子却是打的上了头,手下丝毫不留情,对着夏秀敏又是打又是掐的,不消片刻,夏秀敏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便满是青紫。

雀儿早被吓得哭了出来,她死命抱着王婆子粗壮的腰想要把她拉扯开。但她一个小丫鬟的力气又怎么比得过粗使婆子,见拉不开,雀儿索性一把扑到夏秀敏身上,将夏秀敏按在自己怀里,紧紧护着她。

王婆子的巴掌尽数落在雀儿单薄的身上,雀儿痛的咬住唇,却紧紧地抱着夏秀敏,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痛苦。

眼看着这两个人你护着我,我护着你。王婆子更是怒极攻心,索性夫人已经交代过要“好好招待”夏秀敏了,她也没什么夏忌,随手抄起地上的椅子,举起来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地一声脆响,雀儿闷哼一声,痛苦地扬起了脖子。

夏秀敏被吓得一跳,她离得极近,险些分不清那一声脆响到底是椅子断裂的声音,还是雀儿骨骼碎裂的声响。

“雀儿!雀儿,你还好吗?”夏秀敏大声叫着,雀儿只闭着眼,气息微弱。

夏秀敏气得浑身发抖,她直起身想要将雀儿抱在怀里。雀儿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哪怕已经虚弱至极,也不肯松动一分,只压着她,将她护在怀里。

“王婆子你住手,听见了吗!”夏秀敏气急了大吼,“若你再敢打她一下,我便叫你生不如死,你信是不信!”

王婆子的动作迟疑了一下,继而想到夏秀敏已经是被彻底厌弃了,她有什么好害怕的。故而不屑地撇了撇嘴,抬手还要打。

“王嬷嬷,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夫人找你呢!”门口远远传来一个小厮的叫喊声。

王婆婆高高举起的手一顿,扭过头时已经笑得满脸褶子:“嗳,我这就过去!”

说着,她也不管瘫在地上的夏秀敏和雀儿,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笑容满面地走了。

夏秀敏松了一口气,她用力抱着雀儿,将她扶起来。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惨白的小脸,费力地将她扶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

雀儿半睁着眼,艰难地笑了笑:“小姐,她走了?”

“嗯,走了。”夏秀敏眼睛有些发酸,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笑道,“你歇一会儿,身上还疼吗?”

“不疼。”雀儿摇了摇头,又问道,“小姐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夏秀敏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搭在了雀儿的手腕上,眉头微微蹙起。这么严重的内伤……

雀儿浑然不觉,有些虚弱地说道:“小姐,我就睡一会儿,好困啊。”

夏秀敏拿出被子给她盖上,若无其事道:“嗯,你睡,我等会儿叫你。”

看着雀儿苍白的睡颜,夏秀敏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雀儿身上伤的很严重,如果不治疗的话,怕是撑不过去。还有自己这身子,如果不好好调理的话,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在房间里翻了许久,才找出一个装了药丸的小瓷瓶。仔细嗅闻了药丸的味道,她才松了一口气,倒了两颗给雀儿服下。

不过这药只是普通的药丸罢了,效果并不算太好,她还是需要自己调制一些药来用。

怀着满满的思绪,夏秀敏和衣躺下睡了。第二天一早,她便喊了门口守卫的家仆,将自己需要药材的事情细细地说了。

然而,那两个小厮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哪怕其中一个收她递过去的钗子跑了药房一趟,得回来的答复也是——“没有,不给!”

好一个不给,陶玉然是铁了心地要整死自己!

夏秀敏冷笑一声,她不乐意给自己,难道自己还不会去找吗?她堂堂医药世家继承人,还连采药都不会了?

回到房中将情况与雀儿细细地说过了,夏秀敏便和雀儿对调了衣服,穿着雀儿的丫鬟服做丫鬟打扮,就低着头出了软禁自己的房间。

经过昨天一事,王婆子怕是不会再给自己送饭了,这样雀儿在她房里呆着也还算安全。

打点好一切,夏秀敏背着背篓就去了附近的一座山。

车钱柠,车钱柠……夏秀敏一边嘀咕着,一边低头仔细寻找。对于山林草木她有种本能的亲近,此时见了这满林子的草木心情格外的放松,连日来的郁结也稍稍消散。

不过,她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只能按照草药的习性猜测草药生长的位置,找起来便有些吃力。但这并不能打消她的热情。

往密林深处又走了几步,夏秀敏的目光停顿在了一处草丛之中,悠然黑亮的眸子里顿时闪过惊喜之色。

啊,在这里!功夫不负苦心人,眼瞧着那摇曳生姿的小草,夏秀敏心头大喜,夏不得什么危险,飞身就朝着心爱的药草扑了过去。

哪想到那片草丛葱郁却是长在悬崖边上,她一脚踏了空,飞速下坠。夏秀敏瞪大眼睛连尖叫都没发出,就扑通一下掉进了水里。

她手脚不断挣扎着,怎奈不熟水性打湿的衣服拖着她不断向下,挣扎之下水更是一点点弥漫进口鼻。

救……命字还没说出来,夏秀敏就感觉到有一双大手托住了自己,非常轻松的将自己拽出了水面。

夏秀敏下意识的紧紧地抱着那人的胳膊,生怕自己再一次沉下去,同时大口大口的喘气,让顺畅的呼吸给自己安心。

她最是怕水,饶是淡然如她,也在这巨大的水潭中失了镇定,变得惊惶无措。

半晌,当她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她才抬头看去。哪知入眼一片精壮的胸膛,白皙的肌肤几乎晃得她眼晕。夏秀敏的视线顺着那人精巧的喉结往上看,黑亮的眸子顿时撞进了一双深潭般深邃的眼。

呃……夏秀敏语塞,愣在了当场。

而与他对视的男人则挑了挑眉头,眼神中有着些意味不明。夏秀敏随着他的视线往下一扫——

“啊——”夏秀敏尖叫一声,脸蛋“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手忙脚乱地跟男人拉开了距离,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该死,她刚刚居然把手搭在人间的腰上,还因为触感不错竟然上手摸了两把……真是羞死人了!

然而两个人拉开距离之后,夏秀敏才发现对方没有穿衣服,而恰好这是一处温泉,虽然热气蒸腾,但难免还能看见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夏秀敏捂住眼睛转过了头连连道歉,连耳根都绯红似要滴血。

那人却没有说话,只淡淡地看了夏秀敏一眼,淡然地转了身。过了片刻,夏秀敏便听到背后传来窸窣的声音,想来那人是穿衣服。

夏秀敏无力地呻吟一声,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她到底在想什么,脑海里那些诡异的画面简直让她想要找个洞钻进去。

“你是谁?”

夏秀敏思绪正乱,一道沙哑低沉的嗓音在背后低低响起。

应该是穿好衣服了吧?夏秀敏有些心虚地想着,才慢慢地转过身,却发现对方只是披了件深衣,长长的下摆浸在水里若隐若现的挡着什么,而上身则是实打实的敞开着。

这样的效果……比没穿衣服还要诱惑。

夏秀敏脸上红的厉害,耳朵尖都开始发烫。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咬了咬舌尖,才让自己清醒起来。再看对方一副从容模样,她更是暗自懊恼,觉得自己这样别扭实在是太过矫情了些。

我本是来这山上采药,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冲撞了公子,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夏秀敏礼貌而客气的说道,并未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她微微欠身,再抬头时,却发现对方真盯着自己的脸上下打量。

夏秀敏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想去挡,却又觉得不妥,犹豫了片刻又放下。

看着对方淡然的眉目,觉得愈发的不安,刚想说告辞,却看到那男子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玩味,随即他的手慢慢的伸向了她的胸口。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纤长手指,夏秀敏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她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尖叫:“臭流氓!”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飞速转身,看到这里离岸边近,逃似的跑了。

而那男子手中掐着一小撮刚刚在水中捞起来的药草呆愣在哪里,他只是想把她的药材还给她,却没来由的被一顿臭骂。

看着那个跑远的背影,原本想要轻功追上去,可是忽感胸口一窒,手一抖连那轻轻一撮药草都再握不住,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十分痛苦。

而夏秀敏跑出一段之后确认后面没人,这才停下来,拧了拧自己湿透的衣服,自言自语道:看起来人模狗样,没想到竟是个流氓。

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夏秀敏又在山林中逡巡片刻,找到了为雀儿调制伤药的药材,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匆匆地回去了。

等到晚上见药材细细地配好,又嘱咐了雀儿煎药该注意的事项,她才放了雀儿出去煮药。

王婆子想来是被陶玉然交代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今日一天都没有来找麻烦。雀儿正好歇了一天,身上也舒爽了些,又喝了药,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小姐,你明日还要出去吗?”雀儿捧着药碗,好奇地问夏秀敏。

夏秀敏点了点头:“还要再出去一趟,有一味药并没有找到。”她身上的毒想要解除,那味药必不可缺。

雀儿点点头,想到了什么笑弯了眼:“那明日我便再来你屋里,你换上我的衣服出去。”

“好。”夏秀敏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帮她把了脉,才放她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夏秀敏便和雀儿换了衣服,如同昨日一样,她压低了脑袋快步走出了房间,门口守护的家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夏秀敏上了山,在山上找了半晌,仍旧没有找到草药,心中难免有些着急。她扶着树站了一会儿,瞧见前面似乎有一条小河,她快步走上前,捧了一把水洗了个脸。大抵是太过疲惫,她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直到脑后忽然一股大力袭来,夏秀敏才发觉不对。然而,那人力气极大,直接就将自己的脑袋压进了水潭里……

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混着水流漫进鼻子里,强烈的窒息感让夏秀敏险些栽倒。夏秀敏觉得自己最近跟水太过有缘,急中生智之下匆忙从一旁抓过自己探路用的竹竿,胡乱地往后扫去,只听一声闷哼,那人吃痛松手,夏秀敏一个使力,这才挣脱出来。

眼睛被水浸润,弄得有些睁不开,夏秀敏闭了闭眼,狠狠地在脸上糊了两下,才勉强能看清面前的人。

王婆子,你想做什么。夏秀敏捂着头,冷冷的质问道。

王婆子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看来陶玉然是发现自己偷溜出府了!所以,想要在外面偷偷地把她给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吗?

做什么?自然是送你去个好地方!而王婆子根本不给她思考的空间,满脸狰狞的笑意看着夏秀敏说道。

而她人也立即扑上来再一次控制住了夏秀敏的胳膊,拉扯着就要把她往河里按:小贱人,敢跟我作对,我这就送你上路!

夏秀敏这几天调养身体同时饭吃的比之前多些,力气也恢复了些,但体格仍与王婆子不能比,挣扎几下就被王婆子又给按进了河里。

因为夏忌着夏秀敏之前拿着的那根竹子,王婆子早早地就将竹子夺了下来,扔的远远的。

夏秀敏失了依仗,只能用手不停地抓挠着静然的衣服,但只是白用功,她只能触到她的衣袖。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她手里!

夏秀敏屏住呼吸,手沉到河底,胡乱的摸索着,河底的乱石划破手背,痛感让她再次振作。

她使劲儿抓紧手背下的东西,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王婆子的头部砸了过去。

王婆子对夏秀敏的攻击始料未及,一下子中招捂着额头痛呼起来。她心里暗叫倒霉,就这么几天就已经被这个小贱人砸了两次脑袋。上次被茶壶砸的地方还隐隐地痛呢,这次她居然又下重手!

没有了王婆子的桎梏,夏秀敏连忙从水里出来,狠狠地咳了几下,却努力支撑自己打起精神,冷冷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陶玉然让你跟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