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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寒怔了怔,然后又扯出了一个有些冰凉的笑意,慢慢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了未府,夏秀敏莫名的觉得一阵眩晕,这样轻微的情绪,都被裴寒收进眼底,他一个力道打横抱了夏秀敏,没想到她还是那么轻。就算在冬天,穿了那么多厚厚的衣服,这怀里的人儿都感觉不出多少重量。

走进房间,裴寒把夏秀敏放到床榻上,她也终于把自己刚刚深埋在他胸前的脸抬了起来,双颊绯红。

刚才走来的院子里,裴寒执意抱了她进来,周围的下人们看见了倒有说有笑,甚至还用手对她指指点点,这里不是王府,所以下人们都很大胆的抒发自己的观点,刚才大家无不惊叹裴寒乃绝世好丈夫。

“哎,你看你,现在那些小丫头们一定会嫉妒死我的,怎么办裴寒,我可不想被人这么羡慕着。”有些调侃的看着那人,他正用火石点着灯芯,慢慢的,微弱的灯火摇曳着他长长的影子,看的夏秀敏,有些醉了。

裴寒笑的很无良,但也是淡淡的,除了在夏秀敏面前,他的感情色彩基本属于正常,外人眼里,这人可只是黑白灰三种搭配。

“你好好休息吧,大夫马上就到了。”他慢慢的走到床榻跟前,神情和姿态都宛若仙人一般。

“大夫,我就是有点晕,大概是今天接受的信息多了点,一时没有消化吧,裴寒,不用这么麻烦的!”夏秀敏吐了吐舌头,好像故意在给裴寒证明自己很健康一样,可越是如此,裴寒的眉心就越紧的拧住了。

“嗯,你就继续逞强,我看你还要把身子破坏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带了一点点怒气,耳根也有些红了,他就是不理解,夏秀敏总是把她自己给忘了。然而,对于他来说,这世上的女子,只有两个,一个是夏秀敏,一个不是。

两人沉默了片刻,夏秀敏说是休息,所以都不曾打扰对方了,裴寒坐在床榻前,端了一本书打发时间,大夫不一会就来了。

“公子,这就是要看病的人吗?”老大夫背着一个草药包,熟悉的味道传进夏秀敏的鼻翼里,怎么说都是同行,其实她自己都能给自己治病,不过是太懒而已。

“是,还请大夫仔细看看,她今天走路的时候晕了过去!”

裴寒如实的告诉大夫夏秀敏的病情,然而那人现在的气色和神态,都好的熠熠生辉,老大夫看的有些无奈了。这哪里有病。

“敢问姑娘,是不是因为太累,或者太痛才有昏沉的迹象?”那人直言道。

“嗯!”夏秀敏红着脸,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累么?

“那是不是,你们行房事太过频繁了,为夫建议,你们虽然初来恋爱,但,要记得把握度,否则,你就别想自己再多么轻松了!”大夫说的样子很严肃,表情也特别认真,这回倒换成裴寒有些尴尬了,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夏秀敏和自己一样,两人都没法直视那老大夫了。

“好了,下去吧!”最后裴寒只好给那人多装了几个银两,才化解了自己都说不出话的情绪。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等老大夫走了,裴寒转了身看看夏秀敏,眼睛一亮一亮的,还笑的很痞,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大夫都说了,哈哈,估计你得禁欲了。”夏秀敏抬了头看着他,也好,终于找了个理由摆脱那厮,整日就会折磨自己,在心里讪讪的笑了笑。

裴寒走到床榻跟前,把被子一拉,然后一个翻身就把自己钻了进去,这期间动作太快,夏秀敏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你不会是?”吞吞吐吐的问道,她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放心,别把我想的和什么一样,你的身子吃不消,我当然得配合呀!”

汗!这话是真的暧昧吧,夏秀敏都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早知道,她就应该直接说清楚,现在自己的脸,真的丢到山上去了。

两人小憩了一会儿,放松了这一天接受的所有疲惫。

夏秀敏醒来的时候,门外还是漆黑一片,天色还有些晚,她看了看一旁还在熟睡的裴寒,俊郎的侧颜,倾国倾城,夏秀敏冷不丁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被吃豆腐,这回也要让她占个便宜才行。

那人在睡梦中闷哼了一声,却也没醒。夏秀敏蹑手蹑脚的起了身,跨过裴寒的身子,轻轻的下了床。

书桌上的烛火轻轻的摇曳着最后一点灯芯,快要燃尽了。

她翻了翻书桌上的几本书来看,的确现在的举动和此刻的情景有些不符,可这就是她,每次感觉心情阻塞情绪低落的时候,就会把书翻来看看。甚至是抄写那些诗经,似乎这样会让心情好很多。

夏秀敏把宣纸铺好,把墨细细的研了一遍。她穿的不多,精致的锁骨在有些冷意的冬天显得无比突兀,随意用簪子把长发挽起,然后拿着笔,开始写写画画。

然而她还没有尽兴,就看到窗外飞来的一只白鸽,她熟悉,这是来找裴寒的。

夏秀敏轻轻的瞥了眼床头的人,他还睡得香甜,她的嘴角苦笑的一阵,径直走到窗台跟前,雕花的古木上,停留了一只银白的发光的鸽子,夏秀敏一看它的腿,就明白这送信的手段。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拆了一根铁丝下来,这回倒变得纠结起来,这是裴寒的东西,自己到底要不要打开。

夏秀敏的眼眸里锁上了一股浓浓的愁云,她的心跳的厉害,很想看看这铁丝里隐藏的秘密,却又无数次教训自己,不要这么无聊。

所以说,女人的好奇心真的很伟大,夏秀敏到底还是打开了那个小铁丝,和裴寒上次的做法一模一样,不用人教,她都谙熟这种暗器如何掩藏秘密,夏秀敏看了看那个被自己打开的纸条,上边赫然写着:明日午时,子午林见。

子午林?夏秀敏挑了挑眉,如果这是陈公给裴寒写的信,那就是说他人已经到了西周,可是,这字体却有些娟秀了,好像不像陈公那苍劲有力的笔法,夏秀敏觉得脑袋晕晕的,有一种莫名的难受。

可是,如果不是陈公,这信会是谁写的?还有谁知道裴寒和陈公这样的情报方式?最后,她把那个没有任何署名的纸条夹在了自己抄写的一本诗经里,既然要赴约,那她就去呗。她倒要看看,是谁在勾引裴寒?

第二日,夏秀敏起了一个大早,甚至来不及说句再见,就匆忙的离开了,裴寒诧异的看着那人,也是摸不清头脑,但夏秀敏决定做的事情,他还真没有办法阻止。

“怎么这么急?”这是夏秀敏临走的时候,裴寒问道的,他似乎还没有发现那张字条,夏秀敏从铜镜里看着那人,笑的有些低迷:“去街上溜溜,我知道你禁欲了,这不,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人代劳一下?”

满满的醋意,裴寒更是一头雾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夏秀敏也不至于大早上起来就这么讽刺吧!

“别闹,我只要你,秀敏,其他人,我都不要!”把头放在夏秀敏的肩膀上,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好看的手指在夏秀敏的腰前摆弄着。

“嗯,说的永远都这么好听!”夏秀敏暗暗一笑,刚才还有些不悦的情绪立马烟消云散,但还有那些正经事要做,她现在必须出去替裴寒赴约。

夏秀敏挣扎了身子出来,然后笑的有些灿烂,裴寒真的搞不懂这女人了,好吧,如果她伤心了,就是他的错得了。

“我就是去逛逛,中午你自己吃饭吧,不要等我了,如果那时候我还没回来…”说到这里,夏秀敏突然打住了,她的心咯噔的漏跳了一拍,好像真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去那么久?”裴寒好奇的问,却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夏秀敏点点头,最后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她都换上了男装,看看天色,也快到午时了。这样去赴约,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

子午林,西周一处很隐蔽的竹林,其实夏秀敏来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若是陈公找了裴寒在此密谋什么,她不是就打破他们的计划?而且,明明裴寒就不可能和别的女人来往,她这样怀疑自己的丈夫,真的好吗?

夏秀敏默默的把自己鄙视了一把,午时已到,却不见子午林里一个人影。

郁闷,极大的郁闷,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耍了,整片的林间,可以看到的是越来越青葱的竹尖,有些浓郁的神秘。夏秀敏觉得,在这里,唯一能感受到的,只剩下初春的气息了,然而再一看看其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夏秀敏的眉头微微一愣,突然,她的心狠狠一颤,拔了腿从子午林跑了出去,铺满一地的竹叶的子午林,瞬间有些纷飞的错觉,夏秀敏紧紧咬着嘴唇,她早就应该料到的。

未府,她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那道熟悉的身影,像泡沫一样,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夏秀敏看了看四周,东西都还整整齐齐的放着,床铺也很干净,她看过的那本诗经,正合着书页,似乎没有任何人碰过。

“裴寒!裴寒!”夏秀敏大声的叫着,可是却没有人回应,窗台上站立着那只雪白的鸽子,羽毛发亮的像是打过漆一般。

夏秀敏把诗经里的字条抽出来,然后对上她昨日抄书的笔迹,娟秀的字体,虽然不会分毫不差的相应,可是,这字条上的字,明显是她的。

有人踏了她以前的字体,拼凑出这一张字条来,那窗口的白鸽,根本不是往日里裴寒用的那只。

好像是被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先用假的鸽子把她骗出去,然后…

她的手,不禁抖了一下,这么了解她小心思的人,除了裴寒还有谁。

再想想他这几日说过的话,总是有些不着边际,可是他明明就在深夜里叹息,他那么多句对不起,她总以为是什么幻觉。

“裴寒,不是说过么,去哪都告诉我的,这么不辞而别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眼睛哭的通红,因为她无法确定的是,裴寒到底安不安全,现在连裴祺都知道他们二人的下落了,莫不是把自己先支开,他再和裴祺决一死战?夏秀敏快要被慢慢茁壮的恐惧给吞噬了,她走到门外,发现阳光已经变得异常耀眼了,春天是来了。

可是,裴寒,你又去了哪呢?

夏秀敏转身,往宇文芙蓉的骨灰跟前走去,如果裴寒真的落在裴祺手上,那么自己,也只能借着芙蓉来奋力一搏了。

夏秀敏猜的没有错,裴寒的确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为的,就是腾出足够的时间来面对裴祺。

陈公的字条越来越少,他就已经明白北赵朝堂上,裴祺有所动静了。

陈公对于他自己,总是报喜不报忧,然而在被裴祺用酷刑逼问的时候,昏死了过去,裴祺没从他口中打探到一个仔儿,倒是意外的看见了那只陈公与裴寒交往的信鸽。

那一刻,他的愤怒几乎要凌迟了所有天牢的人,没想到最终,他还是被这老匹夫和那男人耍了。

找不到之前两人通信的任何蛛丝马迹,裴祺便差人描摹了陈公的笔迹和裴寒来信,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料,裴寒根本没有那么蠢。

陈公的字条,那种纸质被调制的药酒泡过,之后再晒干,这样每次烧毁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任何气味,可裴寒最后一次焚烧那纸条时,明显的落差扑鼻而来,他不相信,陈公会那么大意,除非就是,这和他通信的人,已经不是原来那一个了。

最后一次的字条,裴寒算是明白了找他的人是谁,不过既然那人都以为自己蒙在鼓里,何不将计就计,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夏秀敏。

于是早早就临摹了夏秀敏的笔迹,夜来时,一切伪装的那么自然,他假装睡觉,又假装以女人的身份邀约夏秀敏,为的就是让她对于今日自己即将预谋的一切,毫无防备。

他明白,夏秀敏若知道他去见了裴祺,一定会吵闹的不准他去,可是他亦担心那人,自己想要给她吃点安眠散或者麻醉,一定也被她早早识破。

最后,裴寒索性用了另一招,但没想到,夏秀敏真的上钩了。

看着她因为吃醋还故意隐藏的小脸,简直太可爱了。那是裴寒第一次希望,要一直一直看着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