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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裴寒死了以后,她从来都希望自己活在梦里,至少在那个地方,她是可以见到裴寒的,不愿意醒来,就是不敢面对。

“你真的想知道?”月儿轻声的问道,嘴角冷冷的勾了一下,现在面前的女人,可就是北赵第一毒女,她明白,硬是和这人斗,一定会输的彻底。

“说!”夏秀敏厉声,不禁把手上的戒指又转了转。

“那日,皇上本是要审判王爷的,宫里人都知道,皇上表面上说要审判武华王爷,实则根本没打算给他再留一个后路,而这个时候,王爷在朝的一众亲信便想来办法来救出王爷,他们用火烧了刑部,当日很多犯人被烧死,还有一些已经逃了出来,这个秘密算是被封锁了。只是一干人却一直找不到王爷的下落,后来才发现,他一直在刑部的石室里,只是那时,他也被大火带来的烟给熏了过去。”

“我们把刑部里其他人的尸体搬了过来,然后把王爷的衣服和那人的进行掉包,他身上所有能象征身份的物品,更是一件不留的放到了那人身上,然后才把王爷救了出来。然而这个消息,众人觉得,最不能告诉的就是王妃你,因为只有你的反应,能够充分证明王爷是死了的。”月儿淡淡的开口,回忆着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画面,心情有些复杂,她本是不想把这些说出来的,毕竟答应了很多人。

“可是,你又是谁?难道也是他的亲信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夏秀敏不解的问,月儿的话占时还没有什么疑点,所有的情理都能说得通。

“救王爷的计划真的没有多少人知道,加上我不过也就四个人,一个是陈公,一个是我爹。我的爹爹,是朝中的一个重要官员,他让我带着王爷先躲避起来,若北赵朝中起了内讧,到时候便是王爷回归的日子,所以我一直都很用心的在守护这个秘密。”月儿额头上的银针毒液好像发作了一般,她的表情变得很是痛苦,夏秀敏一见,立马从她的额头上拔下了那只银针,然后扔到了地上。

“这么说,你照夏裴寒,又骗取他的信任,不过是等着他回到北赵,给你一个名分罢了?这样做值得吗?”事情的经过她算是彻底的了解了。

现在这个月儿这么上心的帮助裴寒,一旦北赵的天下,裴祺和上官洪图的势力起了内讧,必然会大乱,到时候继承王位的第一选择,怕是裴寒了。若裴寒当上了皇上,这个月儿,一定也少不了好处。

“也不全是,最初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后来,就不一样了。”月儿的唇角一勾,露出了少女的娇羞,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两颊明显的红晕却深深的印在夏秀敏的眼里:“他对我真的很好,也很温柔,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我觉得,我是爱上他了!”

月儿的表情有些痴,夏秀敏的内心却是醋意翻腾,什么叫爱上他了,爱上他就给他中蛊吗?爱上他就让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吗?

“你的爱太自私了,难道爱一个人,就要毁掉他所有的记忆?是不是你,给他中了蚀忆蛊?”夏秀敏的眸色里渐渐迷蒙上了一层凉薄的阴暗,对裴寒下手的人,就是找死。

“他会失忆,却是不是我干的,但我承认,和我有关,我们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一直昏迷不醒,陈公把过脉后又说他一切正常。让我放心的带他离开,只是在这途中,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一直叫着你的名字,然后又昏过去,如此的反复,实在让人心痛,而我,并非懂毒之人,后来却听说蚀忆蛊可以让他完全的忘记过去,我才决定让人在王爷身上中了一颗,没想到,真的很管用,他见到你的时候,真的把你忘了!”

月儿轻轻的笑了笑,是有些无奈,又很是破碎的表情。

“那个给他中蛊的人,就是第四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了?”夏秀敏冷着声音,这第四个人,必然是懂毒的高手,能够拥有蚀忆虫这种蛊的人,世上,也不多。

“你果然冰雪聪明,不仅善于美貌,更是善于心计!”月儿赞赏的看着夏秀敏,然而她的美艳与才气只会把她比的更加低下,昨晚,王爷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她不过是装着睡着了罢了。

“那个人是谁?”夏秀敏问,眼里有一丝疑惑,还有一丝渴求。

“那个人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他告诉我,一旦王爷中了这种蛊,就是永远的失忆,所以就算你找到那个人,也没有用的。而且,我答应过他,当日给王爷中蛊,就不会把他的身份说出去。”月儿低了头,看着一旁灯芯上的烛火,仿佛快要灭了一般。

“为了让一个人爱上自己,给他中蛊,告诉他一个本不属于他的故事,留在他身边装成柔弱可怜的样子,你也真是可悲,你说你爱上了王爷,可你难道不知道,那种蚀忆虫,会要了他的命,你难道看不到他每每痛苦的表情吗?”

夏秀敏真的很想甩给这女人一巴掌,说她什么好呢?真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什么?”月儿睁大了眼睛,听见夏秀敏刚刚口中的声音,她也是一惊。

从来看到未离痛苦的样子,她都以为那是以前大火里留下的后遗症,当时陈公诊断他身子的时候,也说过他虽然脉象上健康,但五脏还有一些奇怪的毒素,这些毒素是相生相克的,所以没有太多在意,而之后未离每每发病的时候,她都以为这是那些他体内相生相克的毒素起了一些反应。

“我并不知道这些!”月儿的口气有些混乱,然而她的泪很快就夺了出来,一副起身的姿势,想要去看看未离。

“你还不告诉我第四个人是谁吗?他到底是被何人种了蛊?”这种蛊很少见,所以它的蛊母必然只要下毒人才有,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这个意思。

“我答应过那人,不会说出口的,就一定不会。”月儿坚定的看着夏秀敏,其实想想,说出去是谁给王爷中了蛊,她真的会杀头的,而且,她的爹爹也会被牵扯其中,到时候,怕才是天下大乱。

“你现在这幅倔强的样子倒比装着柔弱时的样子可爱多了!”夏秀敏幽幽的开口。

她也明白,这件事情,月儿很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她不会那么傻,若让陈公和她爹爹知道了,王爷被她和另一个人种了蛊,一定是不会放过她,若之后裴寒真的夺了北赵的天下,那时候还没有恢复记忆的话,那么他们三个,都将成为罪臣。

夏秀敏的眉心真的再也舒展不开了,没有什么比那蚀忆虫更让她烦恼和绝望,到底是谁,给裴寒做了这么残忍的手段,甚至那人已经深算到陈公和月儿还有她爹爹这样一箭三雕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不该对王爷起了贪恋的执念的,可是,没有过去的他,真的过的很快乐不是吗?”月儿看到夏秀敏无法抚平的眉,自言自语道:“没有那么多痛苦的记忆,活的一身轻松,这样真的很好!”

“好吗?”夏秀敏的眸子有些微怒,头上的金步摇一摆一摆。

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可以自私到这种程度,就算她无知,但也不能带着裴寒一起逃避现实:“你口中的他,不过是裴寒内心最纯净的一个影子罢了,他是北赵的王爷,他活着就有他的责任,难道抛弃妻子自己快意潇洒这样的做法不会觉得自私吗?这样的幸福又有什么真实性可言,月儿,你就不怕他有一天真的当上了皇帝,那么失去的记忆,又会被谁来用血肉之躯弥补?是那个给他中蛊的人算好的棋,只怕到时候,你爹爹和陈公都会成为这场隐形杀戮的牺牲品。”

“那就不要做皇帝!”月儿突然转变了声色,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她和未离活在西周,他对自己很好,这些就够了。

“那你觉得你爹爹和陈公做了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抓着一个男人的影子来爱,真是可悲!”夏秀敏阴测测的笑了笑。

起身,她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哆嗦一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蛊母然后把未离体内的蛊虫引出来,那时候,未离才称得上裴寒吧。

裴寒,我答应过你,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夏秀敏又朝未离的房里走去,进了屋子又把那门紧紧的关上,什么时候下人已经把昨天自己腐蚀掉的门锁换上了新的,夏秀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未离还是睡着,夏秀敏缓缓的走到他的床榻跟前,轻轻的用一旁的毛巾擦拭着他的脸,那英挺的鼻子还有剑一样的眉,她多么的思念。

“未离,从未离开,失忆的你,这个名字又是谁起的?”夏秀敏柔声问道,明知道那人不会给自己什么回应,她还是有些自言自语。

“裴寒,你受苦了,或许他们说的对,如果告诉了我你并没有死,那么我一定早早就追了过来,一定会浪费了陈公的一片心血,是我太急了。可是,你的蛊,那个人,我还查不出来,一旦知道了是谁,我一定会千刀万剐了他!”

烛火摇曳,夏秀敏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了,她很累,午时被未离一掌轰出门外的疼痛还在身上游离,可是这些,和她心口上的疼,又没有什么可比性。

罢了,太晚了,她还是要离开的,夏秀敏一个转身,正要从床榻跟前起来,谁知,那闭着眼睛的人一个手臂就抓住了她紧握毛巾的手,他的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手上的力气却有些出乎意料的大,迟迟不肯落下。

“不要走!”熟悉的声音和气息慢慢的搅动到夏秀敏的鼻翼和耳膜里,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多么像裴寒啊,她点点头,面对着那人紧闭的眼睛,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吻了吻:“不走,我不走,以后去哪,我都陪着你!”

夏秀敏的声音仿佛充满了魔性,那刚刚还有些聒噪的人,一下就变得安静起来,连睡觉的样子,都变得很安心。

夏秀敏记得,裴寒曾经对她说过,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安心,她亦是这样的。

她把一旁的软榻搬了过来,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则躺在了上面,手里还抓着未离指骨分明又修长的手。两人这样一上一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静静的,又是一夜。

夏秀敏没有醒,这回未离倒是很清醒,但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死皮赖脸的女人抓着自己的手,很是津津有味的放在嘴边,像是要啃猪蹄一般,他就以雷电般的速度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睁着一双幽深的凤眼,目光像是两把利剑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那女人有些苍白的像纸一样的容颜,他突然发觉那女人像是一朵美丽的花朵像是被风霜摧残了一般有些枯萎又让人心疼,至少在睡觉这方面,她居然睡在一旁的软榻上,于是未离觉得自己就变成了那股莫名的风霜。

“起来!”未离的声音不温不火,夏秀敏没想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多招人怜,仍然舒服的窝在软榻上一动不动,未离一看人没有动静,只好轻轻的下了床榻,把夏秀敏的身子轻轻的抱了起来,放到他刚刚睡过的地方。

夏秀敏感觉到有人抱着她,但有些熟悉的味道,让她连挣扎一下的情绪的懒得有,昨天睡得太晚了,她可是被某人折腾的一直没法睡觉,谁让那人一只拉着她的手,不过早上起来的时候,好像情节给莫名的反转了一下。

未离放置好了夏秀敏,才把一旁的软榻收拾了一下,轻轻的瞟了一眼那人,美颜盛世的样子,真的都不能形容这个女人了,特别是她安静不无理取闹的时候,恩,还是蛮可爱的。

不知不觉得,未离就看的出了神,夏秀敏正好此刻不经意的睁开了眼睛,于是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的望着对方。

夏秀敏没有闪躲,那像极了裴寒的眸色和神态让她有一瞬的失神,然而未离很快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把自己刚才抽离掉的情绪重新给注入了体内。

“你醒了!”未离的口气很冰冷,一点也不像做了好事的人。

“废话!”夏秀敏沉沉的叹了口气,她喜欢的是裴寒啊,未离吧,虽然跟裴寒一起占据了一个身子,而且也算是裴寒,但即使都这样了,她还是分的很清。